(四)雲南之行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清晨的寧靜,整理報告的班袖,抬起頭疑惑的看著面前陌生的男子。
「你好,請問你是要找什麼人么?要是報案的話在大廳,刑事案件諮詢可以找特偵組隊長張襦,他現在就在隔壁,比較方便。」
班袖打量著面前的男子,身穿休閑西裝,左胸口佩戴了一個很別緻的胸針,手上拿著一個不太大的包裹,班袖感覺的到,這個男子也在打量她,和她的辦公室。
男子站在門口,打量著班袖的辦公室。
很簡潔大方的設計,衛生打掃的很乾凈,但是辦公桌上的資料很多顯得桌面很亂,最後看向了班袖,一身乾淨無褶皺的白大褂,臉上的疲倦很明顯卻並不影響她的美麗。
男子收回目光,微笑的輕搖了下頭,禮貌的說道:「請問李瑤台在么,我來給她送些東西。」說罷,正巧李瑤台拎著早餐從外面回來。
只見她驚喜的抱住面前的男子,說,「你怎麼來這麼早啊。」
男子沒有答話,只是寵溺的看著李瑤台,絲毫不介意她弄皺了他的衣服。
班袖起身走到李瑤台身旁,小聲詢問道:「你不打算給我介紹一下這位神秘的男子么?」
然後微笑著站在一旁看著親密無間的兩個人。
李瑤台嘿嘿一樂,挽著男子的胳膊介紹道:「這位是我們隊的專屬法醫,班袖學姐。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那位同寢學姐。」
班袖微笑著點頭示意。
李瑤台帶著嬌羞扭捏的笑容,繼續介紹道:「他叫杜遣懷,我的男朋友。說來還很巧呢,咱們三個算是校友吧,他也是召貫大學的學生,現在留校當了教授。」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這麼大聲的介紹吧,老遠就聽著了,你好,我是李瑤台的隊長張襦,你倆要秀恩愛換個時候吧,現在我們得走了,抱歉啊,杜先生,借你女朋友一用,保證毫髮無損的還給你。」
張襦雙手合十的表達歉意以後,拽著李瑤台就走。
毫無還手之力的李瑤台氣的在後面假裝打了他好幾下,但是確實不敢真動手。
班袖看著倆個人離去的背影,微笑著對杜遣懷說:「張襦就是這麼個的性格,你多包涵,。但是他業務能力不錯,你倒是不用擔心瑤台的安全。」
杜遣懷整理了一下衣服,站直身體說道:「張隊很直爽,我蠻喜歡的。倒是今後還要麻煩班法醫多照顧瑤台。抱歉,我一會兒還有課,就先走一步。」
班袖把手插進衣兜里,點了下頭,說道:「杜先生慢走,我這還有文件要處理就不送了。」
雲南。
李瑤台看著雲南美麗的風景,歡喜的不得了。一會兒拍一下這,一會兒拍一下那。
張襦遠遠的走在前面,像是要和這樣的李瑤台劃清界限的樣子。
拍夠了的李瑤台小跑著趕上前面的張襦,邊查看著手機里的照片,邊對張襦說:「張隊,這雲南就是好看誒……這張有點糊了。」
張襦白了她一眼,說道:「帶你來不是旅遊的,是查案的,辦正事兒的!再不務正業回去就讓你寫檢討,後面跟著。」
李瑤台停下腳步,看著張襦毫不留情逐漸走遠的背影,內心鄙夷道:『都多大的人了,還拿寫檢討威脅人。』
然後在心裡慰問了張襦的祖宗十八代,卻還是認命的跟在了張襦身後。
到了禪趣茶館,李瑤台看著茶館的題詞,念道:「病起蕭蕭兩鬢華,卧看殘月上窗紗。豆蔻連梢煎熟水,莫分茶。」
張襦看著題詞歪頭問道:「詩詞這些我不太懂,這句話有問題么?」
李瑤台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李清照晚年的詞,雖然詞中提了茶字,但是和茶的關係其實不大,我也不太清楚茶館老闆為什麼要用這句。」
張襦鄙視的看了一眼李瑤台,說道:「早上你和班袖一唱一和的,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也就這樣吧。」
然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走入了茶館,李瑤台看著他的背影,再次氣到無話可說。
茶館的服務很周到,每位顧客剛進入茶館,便會有一位服務員前來招待。
張襦輕車熟路的和前來引路的服務生交談,李瑤台趁機四處打量著茶館的環境。
屋子很寬敞,擺著長桌與方桌,桌前擺放著仿舊的官帽椅,櫃檯前的人身穿一身大褂,倒有點賬房先生的意思。
棚頂掛著幾個鳥籠,李瑤台倒是看不出名貴不名貴。
最後,門口處一盆特殊的植物引起了李瑤台的好奇。
李瑤台指著那盆植物向服務生詢問道:「能請問一下這是什麼盆栽么,我好像之前從來沒見過。」
服務生順著李瑤台指的方向看過去,禮貌的回答道:「那是我們老闆養的茱萸,確實不太常見。」
李瑤台坐在位置上暗暗挑了下眉,心裡想到:『奇奇怪怪的,怎麼會有人在店裡養一盆茱萸?』
服務生遞上一個品類單,詢問張襦李瑤台二人要喝些什麼,張襦拿到單子看都沒看就說:「來杯白開水,謝謝。」
李瑤台愣了一下,驚訝的抬起頭問道:「大哥,你千里迢迢來雲南就喝杯白水啊。而且是在茶館里喝白水……你也好意思。」
張襦一副十分無辜的樣子聳了聳肩,「我不喜歡喝茶。」
李瑤台尷尬的看向服務生,訕訕的開口道:「來壺紅茶吧。」
服務生走後,張襦好奇地問道:「你平時喜歡喝紅茶啊。」
李瑤台邊環顧周圍環境邊說道:「我只喝過冰紅茶……康師傅的那種。」
張襦無語的白了一眼李瑤台,恢復了弔兒郎當的坐姿,靠在了椅背上。
半個小時過去了,張襦二人還是沒有什麼發現,兩個不愛喝茶的人無奈地走出了茶館。
出門的時候李瑤台不自主的,又瞄了一眼那盆奇怪的盆栽。
茶館的正對面有一家花店,店門前的一片花海成功吸引了李瑤台。
只見李瑤台身穿碎花長裙,像個小女孩一樣向花店飛奔過去。
張襦無奈的跟著李瑤台走向花店,心中無比後悔自己帶這個多事的李瑤台一起來。
李瑤台看著各種各樣的花,其中的幾盆眼熟卻說不出在哪見過。
李瑤台指著那幾盆,小枝有棱的花單生於側枝頂端的綠色灌木,問道「雲南真的有好多我沒見過的花啊,阿姨啊,能問一下這幾盆是什麼花么,好像又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品種。」
賣花的阿姨看了一眼之後說道:「小姑娘,這個是棠棣花,也可以叫棣棠花,是北方的花來的,要不是有人花高價錢訂哦,我是不會上的嘞,結果花到了他又不要了。」
阿姨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麼些天除了你和剛才的一個小夥子來問過,都沒有人問的,更不要提賣了,糟心的哦。」
李瑤台看著給花噴水的阿姨,滿臉疑惑的陷入沉思當中,『怎麼這麼眼熟呢?到底是在哪見過啊!怎麼想不起來了呢!』
突然她想起剛剛從茶館出來的時候,看的那一眼茶館的盆栽。
那盆茱萸上就放了一朵棠棣花,而且她確定進茶館的時候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