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竟然是......他
女醫青枝正文卷第六百一十章竟然是......他就算在轎子里,兩邊的轎簾關的緊緊的,這范全仍然一直用短匕抵著青枝的脖子。
青枝只好一動也不動。
這個時候動靜太大說不定就有脖子被無意中擦傷的危險。
這范全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青枝感覺得出來,他也緊張得很。
從他緊促的呼吸聲里她聽出來的。
他時不時地用他另外一隻手挑起轎子後面的帘子看一下,青枝知道他肯定是在看有沒有衙差或是可疑之人的跟蹤尾隨。
馬車一直往北城門駛去。
馬車外面人群來往穿梭,沒有人在意這樣一輛馬車。
雖然坐在轎子里,青枝也能斷斷續續聽到外面的聲音。
時不時地,兩旁有一些議論自己的案子的聲音。
大抵都是這樣的議論:
「孔大夫還在衙門?」
「她不在衙門能在哪?案子還沒了結。」
「你覺得她會在葯里下毒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要是真下毒,我就再也不找她看病了。」
「你想去也去不了了,因為她回被關到牢里。」
「何止關到牢里,怕是要被定下死罪!」
一路之上,類似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也是,現在她的案子可以說是讓全城鼎沸。
馬車就這樣在議論聲里順利到了北城門,去過陸世康院子里的衙差坐在馬上對城門守衛中的一個道:「你們開下門。」
因為之前有衙差來通報過,城門守衛已經知道情況,於是立即將緊閉的城門打開了。
出了城門,這范全道:「你們給我快點!」
剛才在城內有人來來往往馬車趕不快還有情可原,現在則要快點了。
他打算在下一個小鎮到達之前讓他們停下來換馬。
半路上比較安全。
而且現在江北城幾乎與世隔絕,城外的路上幾乎沒有人。
前面趕馬的衙差道:「小的不敢趕的太快啊,您把匕首對著孔大夫,我這要是趕的快了,您要是不小心弄傷了孔大夫怎麼辦?」
「少說廢話,快一點!」范全不耐煩道。
趕車的人沒聽他的。
畢竟孔大夫的性命要緊。
他看得出來,陸知府對孔大夫的性命還是很看重的,所以自己就得加倍小心了。
這范全見轎子一直快不起來,又催促道:「快一點!要不然孔青枝性命不保!」
「那這樣,您把匕首從孔大夫脖子那裡拿下,我就趕的快一些。」衙差道。
「匕首現在離她脖子遠了一點!你可以快了!」范全道。
趕車的衙差先是停了馬,掀起帘子往後看了一看,見范全手上的匕首現在距離孔大夫的脖子有兩寸的距離,便拉下轎簾,又開始趕路。
這次他快一些了。但還是不敢太快。畢竟匕首雖然離開孔大夫的脖子有兩寸,但它始終還是個鋒利的東西。轎子一顛簸,還是有危險。
路可不是那麼平整。
不過范全倒是不催了。
他還是時不時地往後看一眼,也時不時地挑開前面的和側面的帘子看看前面和周圍的情況。
總體來說,路上幾乎沒有人,就算偶爾看到個把人,也是出門砍材做農活的鄉村野夫。
大概往前行了五里路,范全道:「你們停下來!」
趕車的衙差和邊上騎馬的衙差同時停了下來。
范全也不下車,在裡面道:「你們都給我下馬,往回走,不這樣做我就不客氣了!」
兩個衙差於是下馬,往後走去。
在他們往後走去的過程中,范全挑開所有的的轎簾,看著他們,同時也不時地左顧右看。
當兩個衙差走到很遠后,他語氣生硬地對青枝道:「走!下轎!」
青枝沒有出聲,隨著他下了轎子。
「現在和我騎一匹馬!」說著他便用一隻手把青枝抱在了馬背上。
「可是......」青枝想起他說過他會把自己扔在半路上。那現在到處都沒有人,他因何還要自己跟著他?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她的心頭。
「沒什麼可是!按我說的做!要是你還想留下你的小命的話!」范全道。
青枝道:「但是,你帶著我只會礙事。這會耽誤你逃跑,還有,若是陸知府發現你沒有把我扔在半路上,他也會找人尋我。扔下我你會安全多了!」
她希望能說服他扔下她。
范全根本不理她,只是在她後面上了馬。
已經走遠的兩個衙差在走路的時候也會時不時往後看一下,見他帶著孔大夫上了馬,發覺不妙,一個跑回去找人了,另外一個連忙跑來。
但是他們太遠了,范全上了馬便快馬揚鞭飛馳了起來。
冷風刺骨直往衣袖裡鑽,但青枝一點沒覺察到。
她在想著如何靠自己逃跑。
首先自己手無縛雞之力,靠力氣是沒用的,只有智取。
那麼該如何智取呢?
這並非易事。
這范全看樣子不是個好糊弄的。
她緊鎖眉頭,一籌莫展。
正胡思亂想間,突然聽到一聲尖叫。
聲音就是身後的范全發出的。
馬匹也突然一驚,往前狂奔了起來。
青枝發現范全的手從拿著馬繩上鬆開了,耷拉在了馬側。
大吃一驚之下她往後看去,見他太陽穴那裡正插著一隻箭。
他因痛苦而緊閉雙眼,呻吟著。
她連忙牽住馬繩,讓馬停下來。
這范全還沒等馬停穩,便摔下了馬。
看著他頭上的箭,她心道莫非是那兩個衙差射出來的?
可是,他們剛才是把箭藏在哪裡的呢?
他們又是如何在短短的時間內從遠處來到這附近的呢?
所以肯定不是他們。
看箭的位置,射箭的人應該在這兒的東邊。
但這兒東邊並沒有路。
想到這兒她才往東看去,就見邊上的田野里一人坐在馬上往這邊騎來。手裡拿著一把弓箭。
竟然是......他。
陸世康。
她本該早點猜到是他的。
這麼說,他老早就在這兒等著了?
所以他才讓衙差說他和她沒有關係,只是為他的不出現在衙門裡有個合理的解釋?
看著他往這邊騎來,面容英俊,身姿挺拔,她轉過了頭,心道,還是不看他的好。
她看著地上的范全,只見他已經閉上了眼睛。
她彎腰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他已經沒有呼吸。
箭還插在他太陽穴處,邊上血流了一地。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
她不想看到血。於是又把眼睛移到他臉上,見他看起來有點黑,很瘦,看面相,他家裡應該並不富裕。
之前她一直沒看清他,這次則看清了。
就在這時,突然頭頂上方傳來陸世康的聲音:「他死了。」
「嗯。」她道。
沒有抬頭看他。
「他不是一般的罪犯。」他道。
她這時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正觀察著范全。
「你如何如此猜測?」她好奇問道。
「你看他的手,右手有很厚的繭,左邊確沒有,說明他平時是個練家子。」
她看了看范全的左手和右手,果然右手有很厚的繭,左手的繭沒那麼厚。
「所以他不是干農活的,但他看面相也是貧苦人,貧苦人卻不用干農活,必然是某些人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