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堂?
藍穆冰下意識的抓住身邊的物體,往自己的身上裹緊,身子本能的往角落裡縮了過去,彷彿這樣才能讓她有一些安全感。
唉?
這手上的觸感不對!
啪——
卧房內的燈被打開,柔軟的燈光瞬間灑滿整個卧房。
「不好意思,藍小姐,剛才是我失禮了,我叫小迪,平日里是伺候楚少飲食起居生活的。」
小迪小跑著來到藍穆冰的床邊。
「這是哪裡?」
藍穆冰這才發現她居然睡在一張三米長的歐洲宮廷風大床。
大床的四周立著四根柱子,每個柱子上都雕刻著古希臘的愛神,有彎弓的、有嘴對嘴的、有相互擁抱的。
立柱的四周掛著淡紫色的紗幔,輕薄的宛若柔軟的羽毛。
床面上鋪著白色的手工刺繡的錦被。
地板上鋪著同樣雪白的雪貂絨地毯,在大床的一側放置著同樣歐洲宮廷風的梳妝台。
重工刺繡的厚重窗帘從天花板上垂瀉而下。
剛才宛若浩瀚蒼穹的房頂,此刻又變幻出另外一番景象。
滿眼的薔薇花,正在一朵朵的競相開放,彷彿像是真的一般。
這,這也太奢華了吧!
視線終於將每個角落都掃了一遍,這才湛湛的將視線收了回來。
「藍小姐,這裡是楚少的家啊。」
「楚少的家?」
藍穆冰喃喃的重複著小迪嘴裡的話。
突然,眼前不自覺的閃出一張人神共憤的臉,凌厲的五官,深邃的眼眸沉澱著不容人違抗的威嚴,薄削的唇瓣噙寒涼。
一幅幅她不想憶起的畫面,一股腦的像放電影一般的全都湧現了出來。
整個人驚得噌的一下從床的上面跳了起來,腳被被子勾了一腳。
哐——
以一個狗啃屎的姿勢,身體落在地上,腳因為剛才裹得太嚴實了,此刻還在床的邊緣處掛著。
「哎呀!」
藍穆冰下意識的痛呼出聲,一隻手下意識的按在了後腦勺上。
「藍小姐,您沒事吧?」小迪焦急的蹲下。身,就要去拉藍穆冰的手,「我來扶您起床。」
「先別。」藍穆冰驀地抬手阻止,她總感覺到哪裡似乎有些不對。
容她想想!
小迪一看,急了。
那怎麼行。
她在楚少的身邊呆了那麼多年,可從未見過楚少因為什麼事情如此這般緊張過。
昨天抱著藍小姐進來的時候,楚少臉上的陰鬱,彷彿能毀天滅地一般。
眼底的緊張神色更是不曾見過。
如果她沒將藍小姐伺候好,估計她得回家吃自己了。
如是想著,她更加不敢怠慢,「藍小姐,您是不是哪裡摔痛啦?告訴我,我給您揉揉。」
「痛?!」藍穆冰一把抓住小迪伸到半空中的手,她終於明白哪裡不對勁了。
「痛?很痛嗎?那我給您叫醫生吧?」小迪轉身就要出去。
藍穆冰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一驚一乍的小丫頭,「哎……等等,等等。」
雙臂一撐,腳一縮,身體團到一起,坐到了地上,拉著小迪的手,想要一解心中的疑惑,「小迪,我想問一下,昨天我是怎麼來這裡的?」
「您是被……」小迪小眼珠一轉,把話打住。
雖然楚少看著很緊張藍小姐,甚至是衣不解帶的守在藍小姐身邊一天一夜。
卻又趁著藍小姐下午醒過來之前,像個陌生人一般,表現出來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只是差遣了她過來這邊守著。
小迪雖然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楚少會這麼做,但是根據多年伺候楚少摸索出來的經驗,她想楚少,應該是不想讓藍小姐知道吧。
既然是這樣,就算是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亂說話,透露出楚少不願意透露的信息出來。
正了正聲音,「是楚少跟季助理回來的時候,帶過來的。」
楚少?
中國姓楚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止他一個。
或者這個人正好名字就是叫楚少,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藍穆冰,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如是在心底里自我安慰了一番,繼續說道,「我這傷口,我是說我後腦勺上的傷口。」
「是誰幫我處理的?」
藍穆冰心底的欽佩之情油然而生。
剛才摸的時候,雖然後腦勺還貼著紗布膠帶,但是摸上去已經沒有痛的感覺了,彷彿就像是昨天那一鐵鍬下來,就是太過真實的幻覺。
不過,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她在裴瀾公館外面醒過來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天旋地轉。
那種痛簡直深入骨髓,她以為自己會活不過昨天。
這才過了一天,居然就沒有一絲痛感了!
這也太神奇了吧。
「當然是葉醫生來幫您處理的啊,葉醫生可是我們昂立醫院的院長,是醫學界不可多得的奇才,只要經過他手的病,就沒有不好的。」
昂、立、醫、院?!!!
藍穆冰猛的一把抓住小迪的手。
那般急切跟激動,讓小迪感覺自己彷彿就是一隻隨時落入羊口的狼,下意識的人瑟縮了一下。
「昂立醫院,你確定是昂立醫院的院長?」
「是,是啊。」
「你有他的聯繫號碼嗎?」
「沒,沒有。」
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家佣,而葉少那可是跟楚少稱兄道弟,站在金字塔頂端讓人朝拜的神。
她怎麼配擁有葉少的電話號碼呢。
小迪的雙眸神色暗了下來。
藍穆冰以為是自己的問的方式不對,踟躇了一下,「那……昨天是誰打電話讓葉醫生過來的?」
「是我們的季助理啊。」
「季助理?那……那他現在有在這裡嗎?」激動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嗯!」
驀地,心底湧起雀躍,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能不能麻煩你帶我去找一下你們的季助理啊?」
「……」
為什麼不直接找楚少,還要找季助理?
就算找了季助理,季助理敢出現嗎?
藍穆冰看著小迪糾結的表情,心下一沉。
雙手合十,眨著楚楚可憐的大眼睛,賣儘力氣的求,「拜託拜託,求求你一定幫我這個忙,生死攸關,否則會有性命之虞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我一定要找到你的季助理,否則,否則我父親就……就……就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說著,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撲簌簌的滾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