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情誼滿滿
呂璇瀅聽了李千久久不說話,反而是急了,冷冷說道:「你說這些又怎樣?人家還不是冤枉我。」
李千一皺眉,隨即是大聲說道:「我才不信你偷了那破盒子,老道人也不信。別的人管他做什麼?若要文鬥武斗,我盡都奉陪。」
呂璇瀅隨即是道:「你很了不起么?」隨即,呂璇瀅又是低頭偷偷一笑,又抬頭說道,「小色鬼,我要和你約法三章。」
李千見呂璇瀅雙目微微泛紅,雪白的臉上掛著淚痕,不由倍生憐惜,嘆道:「別說三章,三十章我也依你。」
呂璇瀅沉著臉說道:「我可不是說笑,你依這三章便罷,不肯依,大家一拍兩散,省得彼此見了煩心。」
李千心想再也是不見她,不知是會如何難受,便說道:「好,你說,我都依你。」
呂璇瀅隨即是說道:「其一,從今往後,不得我應允,你不許碰我,你要是碰我的左手,我便是砍你的左手,碰了我的右手,我便是砍你的右手。」
李千心中暗道:「如果不慎碰著,豈不十分冤枉。」李千隨即是想了想,苦笑說道:「那好吧。」
呂璇瀅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見他應允,暗暗鬆了口氣,又說道:「其二,從今往後,不得踏入勾欄一步,你左腳進,我便是砍了你的左腳,你右腳進,我便是砍你的右腳。」
李千驚訝問道:「為什麼?」
呂璇瀅啐道:「呸,你還有臉問這些?」
李千說道:「我進去了,不叫人唱曲成么?」
呂璇瀅隨即是怒道:「那也不行。」
李千頹然道:「那好吧,我不去就是了。」
呂璇瀅聽他答應,心中暗喜,忍著笑說道:「第三,你從今往後,再也不許在撕女人衣服。要不然,我先殺她,再殺你,然後自盡。」隨即,呂璇瀅一抬眼,見李千瞪著自己,張口結舌。
呂璇瀅作惱道:「你答不答應?不答應,我馬上就走。」
呂璇瀅話沒說完,但眼圈已經是紅了。李千聽她約法三章,一章比一章狠厲,心中十分納悶,可又不忍與她分辨,只好說道:「我答應就是了。」
呂璇瀅聽他答應,心滿意足,轉嗔為喜,伸手來拉李千。李千慌忙將手一縮。呂璇瀅咯咯地笑彎了腰,說道:「大笨蛋,我拉你,不算背約。」
李千說道:「這是什麼話?你去勾欄就行?你撕男人衣服就行?」
呂璇瀅臉色一變,怒道:「我怎麼會去撕男人衣服?」
李千一心遷就她,當下不在爭辯,隨即是說道:「好好,全都由你就是,你做什麼,我都不在意。」
呂璇瀅正色道:「李千,你依我的約法三章,我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李千聽她語氣,似乎將自己看作十分獨特的人,心中如同是吃了蜜一般,隨即是笑道:「我也是。」
二人相互對視一笑,胸中都是暖融融的。李千坐下說:「璇瀅,咱們再去哪兒?」
呂璇瀅沉吟道:「王老頭冤枉我偷了那個什麼蠢羊盒,哼,本姑娘便真的偷它一偷。」
李千拍手笑道:「正該如此。」
呂璇瀅得他附和,隨即是笑容燦爛,跟著又皺眉說道:「我的柳笠丟在酒樓了。」
李千說道:「那斗笠有什麼好?瞧不著你,我可氣悶極了。」
呂璇瀅不覺笑道:「小色鬼,你很愛瞧我么?」
李千沒由來臉一紅,默默點頭。呂璇瀅心中甜蜜,笑道:「好啊,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便不戴斗笠,讓你瞧個高興。」
李千隨即是笑道:「是啊,你生得這麼好看,就該讓大家都瞧瞧。」李千一邊說一邊拉住龍馬的韁繩,緩聲說道「我來牽龍馬。」
呂璇瀅聽得他誇讚自己美貌,心中喜悅,含笑走在一邊。二人揀著僻靜小路走了一日,入夜時分,但聽見水聲。二人登上一處山丘,月下江水浩蕩遠去。李千說:「到長江了!」
呂璇瀅笑道:「雷公城在大荒北,我們露宿一夜,趕早渡船過江。」
李千一口答應。呂璇瀅側耳聆聽,笑道,「李千,那邊有泉水。」
李千也聽了聽,果然是有叮咚的有聲音,不覺笑道:「你的耳朵比兔子還靈。」
呂璇瀅白他一眼,說道:「我是兔子,你就是青草。」
李千笑道:「錯了,我是癩皮狗,專咬兔子。」
呂璇瀅似笑非笑,美目流盼,說道:「好呀,你咬我一下試試?」
李千見她玉容花貌,雙頰吹彈得破,小口潤濕飽滿,恰似嫩紅水菱。一想起巨鍾內的銷魂滋味,頓覺嗓子乾澀,想要抱住她輕憐蜜愛,可轉念想到呂璇瀅的約定,又覺十分泄氣。掉頭說道:「可巧,我也正口渴呢!」
呂璇瀅見他眼神古怪,一顆心砰砰亂跳,待見他掉過頭去,又是微微作惱,暗道:「沒膽的笨蛋,你真的抱我親我,我就會怪罪么?再說,讓你不許動手,你動嘴了,也不算違約……」
呂璇瀅想到這兒,身子火熱,心兒撲撲亂跳,額上也滲出汗珠,不由自怨,暗道:「傻丫頭,你發什麼痴?」呂璇瀅一時嬌羞不勝,長吸了一口氣,才移步隨在李千身邊。並肩繞過一座緩丘,到了一片山崖前,細泉從山崖上淙淙瀉入一眼深潭,潭邊繞樹,半遮半掩,潭水宛轉成溪,又匯入那條大江。呂璇瀅取出乾糧,與李千就著泉水分吃,又說道:「這幾日出了一身臭汗,我要沐浴更衣,你去江邊,不許偷看。」
說罷,呂璇瀅自顧起身,在包袱中尋取衣物。李千見她背影纖穠合度,雪白的後頸宛若凝脂,一舉一動,莫不嫵媚動人,忙將眼閉上,可心頭又浮現出銅鐘內的旖旎風光,頓覺口乾舌燥,心跳加快。
呂璇瀅不聞動靜,嗔道:「你還不走?」
李千隻好是忍住衝動,走到江邊坐下,心中綺念叢生,久久難平。欲要潛回偷看,可是有誓約在身,又苦苦忍住,此中苦樂滋味,決非局外人所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