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濫殺無辜
賴九重呵呵一笑,隨即是大聲說道:「你們兩個站著做什麼?還不先把這染血的東西捆起來。」
只見兩個船工七手八腳抱起虎神宗,捆綁起來。賴蕭忽然問道:「爸,這少年和雌兒怎麼處置?」
賴九重隨即說道:「全綁了,向古神通請功。」
卻聽賴蕭咕嘟嘟吞了一口唾沫,輕聲笑道:「父親,這雌兒生得好俊,賞給我做媳婦兒吧!」
賴九重「呸」了一口,隨即是笑道:「你小子倒有眼光,這小娘皮生得好比天仙,哈哈,沒想到神族的婆娘也有這樣的貨色。只是神,人不兩立,這神婆玩玩便是了,做了媳婦兒就不必了。」
賴蕭隨即是喜道:「多謝父親。」
賴九重咳嗽一聲,低聲說道:「事後便就一刀殺了,不要留下把柄,壞了我賴家的名聲。」
賴蕭笑道:「父親放心吧。」說罷,便是走到呂璇瀅身前,伸手就要抱。呂璇瀅聽了這對父子的對答,早已經是恨到極點,只待賴蕭兒彎腰,運足十成「九冰玄功」,「嗖」的一道劍氣擊中賴蕭心口。賴蕭哼也沒哼,五臟俱裂,登斷氣。
忽然生齣劇變,賴九重目瞪口呆。呂璇瀅下手不容情,騰身縱起,一掌向他擊出。李千也跳了起來,打倒了兩個船工。虎神宗顧念大局,始終沒有掙扎一下,聽得動手,才睜開眼睛。李千將虎神宗身上的牛皮索割斷,斜眼望去,賴九重已被呂璇瀅一輪拳腳,打得躥出艙門,落荒而逃。
虎神宗臉色微變,連忙是喝道:「別讓他下水!」呂璇瀅醒悟過來,正要下殺手,忽聽「撲通」一聲,賴九重躍入江中。呂璇瀅暗叫道:「糟糕。」只見賴九重從江里冒出頭來,手持一對蛾眉分水刺,猙獰冷笑道:「他娘的小娘皮,老子叫你鐵王八落水,一沉到底!」矮身沒入水裡。
虎神宗叫道:「不好,他要鑿船!」
呂璇瀅一愣,便覺船身一震,她不會水性,急得跺腳。忽見李千奔上前來,不及脫衣,一個魚躍鑽入江中。賴九重正在鑿船,忽覺水波震動,一轉眼,李千潛了過來。他不敢大意,回身迎敵。只見浪花飛濺,兩人載沉載浮,斗得難解難分。水下不比岸上,再高深的修為也使不出來。李千水性不弱,卻只在小溪小河中游過,賴九重是江上大匪,蛾眉刺適合水攻,更是大佔便宜。不過數合,賴九重一刺掠過李千腰際,痛得他嗆了一口水,拚命掙出水面。賴九重緊追不捨,趕到李千身後,尖叫一聲,蛾眉刺抬起,向他後頸扎落。
呂璇瀅驚得叫出聲來,這時「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快似閃電,直奔賴九重面門。賴九重忙使了是讓過頭臉,肩頭卻被一箭貫穿。他忍痛望去,虎神宗站在船邊,又將一支箭搭在弓上。賴九重魂飛魄散,匆忙潛入水底,那支箭破空而來,隨他鑽入水下,正中他的背脊。鮮血涌了上來,染紅一方水面。天幸虎神宗傷重,較之平時,箭上勁力百不及一,雖然射中,卻不致命。賴九重只覺鮮血湧出,渾身乏力,舍了大船,拚死潛出一箭之地,向著江岸游去。
虎神宗連發兩箭,創口迸裂,鮮血急涌,忽地丟弓棄箭,一跤坐在地上。呂璇瀅放下纜繩,拉起李千,見他腰上血痕宛然,心知再偏兩寸,勢必刺穿肝臟。呂璇瀅只覺后怕,對虎神宗感激不盡,見他舊傷複發,忙取金創葯給他敷上。
虎神宗面色蒼白,苦笑說道:「謝了。」他救了李千一命,呂璇瀅對他不同之前,聞言微微一笑。返回船艙,呂璇瀅余怒未消,飛起一腳,將賴蕭的屍首踢進江中,又望兩個船工,眼裡射出寒光。
兩人面無人色,一人慌道:「各位饒命,我們都是為賴九重脅迫!」
另一人也嚇得痛哭流涕。李千眼看這二人可憐,心一軟,說道:「眼下大船無人掌控,不如讓他們戴罪立功,送我們一程。」
呂璇瀅白了他一眼,說道:「你讓他們送你一程,哼,送你去陰曹地府還差不多。」
虎神宗皺眉道:「說得是,斬草須除根。」
不待二人答話,綽起單刀,刷刷兩刀,兩個船工身首異處。他出刀奇快,李千不及阻攔,失聲叫道:「你……你做什麼?」
虎神宗看他一眼,笑道:「這兩人留著沒用,放了又泄了我等的行蹤。」
李千怒道:「賴九重都走了,還有什麼行蹤沒泄?他們沒有修為跟普通人一樣,又能作什麼惡。」
虎神宗隨即是搖頭說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這世上有許多沒有什麼神通修為的人,但是要作起惡來,比會神通修為的是還要厲害十倍。」李千聽得一怔,他從小受父親教誨,只知修為高越是厲害,隨即是想了想,搖頭說道:「你不要狡辯了,殺害不會神通的普通人人就是不對。」
虎神宗皺了皺眉,有些不悅,但忽然是笑道:「好,虎某有欠思量,小兄弟,我向你賠不是。」說完真的是行了個禮。李千看他神色的樣子,總覺得是不大舒服,隨即是轉身出了艙,坐到船尾只生悶氣。
呂璇瀅輕手輕腳,摸到他身邊坐下,軟語說:「小色鬼,彆氣了!這一船的人均非善類。你想,如果是沒有提防,我們會有多慘?」呂璇瀅想到賴氏父子的話,身子不由得是輕輕一顫,皺了皺眉,輕聲說道:「虎神宗再不好,他也救了你一命啊。」
李千隨即是嘆了口氣,點頭說道:「我救他一命,他救我一命,大伙兒扯平了。」
呂璇瀅拍手笑道:「說得對,他稍好一些,咱們就送走他,跟著再去偷盜鐵盒。」說著微有難色,嘀咕說,「小色鬼啊,這船不開了,怎麼辦呢?」李千白她一眼,緩聲說道:「誰教姓虎的沒有腦子,竟把船工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