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三話：失憶

離島南部的海灘，海鳥盤旋於天際，好像它們已經融入了天空一般，而此時的餘生，正全身浸在水裡。

餘生身上的衣服全部都破爛不堪，加上身上的未乾的血跡，讓他看上去就像一副血人。

確實血人，而不是血屍，因為他身上的呼吸還尚存一口。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海浪席捲而來，將瘦弱不堪的餘生衝到了海灘上。

剛剛出海捕魚的釣魚翁甩掉抽剩下的煙頭，凝眉看向海灘上，因為他此時發現了一個滿身是傷的餘生躺在了海灘上面，奄奄一息。

「這是遭的什麼虐哦！」釣魚翁吳老伯走近餘生，看到餘生滿身的污泥說到。

隨後吳老伯就蹲了下來，試探性地把手伸到了餘生的鼻子前面，見這個年輕人還有一絲的鼻息后，趕緊把餘生拖到了旁邊的岩石上面。

「看這傷勢，看來得找馬大夫來才行。」吳老伯喃喃自語。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了，這年輕人到底是生了什麼事端了，怎麼會傷成這樣，而且還被人給扔到了河裡。

那我該不該去救他？吳老漢心裡沒底，萬一這個年輕人的仇家發現自己救了他，會不會再次尋來，自己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可惹不起這幫混社會的。

吳老漢想到這裡，有點不想去救了，他站了起來，想轉身離去，可是剛剛轉頭后又有點不忍心了，這吳老漢也是有自己的妻兒的，如今這個年輕人的年紀，好像跟他的兒子一般大。

吳老漢又想了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家老伴天天吃齋念佛，連只螞蟻都不敢去踩，這事兒要是讓她知道了，肯定得罵自己沒良心。

這到底該不該救呢？吳老漢忽然有點拿不住主意的感覺，不過很快，他就想出了一個主意來。

他轉頭往漁村跑去，他在心裏面的想法就是，竟然他不敢一個人救人，那他就去拉一大幫子人過來救人。

這個吳老漢的心地還算是挺淳樸的，救人是一定要就的，但是不是他一個人救。

……

在一間豬圈裡面，一個留著長鬍須的老者正在給豬打針。

「馬大夫，馬大夫……」

老者聽到聲音回過頭來，待到吳老漢跑到近前才讓出人來，「怎麼了？你家豬又鬧豬瘟了？」馬大夫看著吳老漢怎麼慌裡慌張的，上次他家的豬鬧豬瘟的時候也是這個模樣，所以馬大夫便先開口詢問道。

「不是豬……這次是個人……」吳老漢上氣不接下氣，實在是他的年齡已經大了，這一路小跑可折騰得他不輕。

這次是個人？馬大夫在心裏面有點懷疑，不過他還是把內心裏面的懷疑說了出來，「人？什麼人？還有人會得豬瘟的？」

吳老漢一聽到馬大夫誤會了就更慌了，趕緊解釋道：「不是人得豬瘟，人不會得豬瘟，豬才會得豬瘟。」

「那人得了什麼瘟？」馬大夫又問道，他想不明白了，「難不成還得了雞瘟嗎？」

「不不不……」吳老漢感覺又搖了搖手，「不是雞瘟。」

「那是什麼瘟？」馬大夫樂了，這吳老漢平日里看起來倒是挺精明的，怎麼這會兒就有點說不清楚呢！

「不是雞瘟，是他，受傷了。」吳老漢憋了一口氣，終於把話說出來了。

這會兒到馬大夫有點不解了，「他受傷了你送他去醫院呀，來找我幹嘛呀，我可是獸醫呀！」

「來不及了，他現在奄奄一息呢，正擱海灘上面呢！」吳老漢說完，就伸手去拉馬大夫。

「等會兒。」馬大夫掙脫開吳老漢的手就往屋裡走去，「我帶上我那藥箱先。」

馬大夫帶著他的葯匣子，跟著吳老漢快步外加小跑來到了海灘旁邊。

「人在哪呢？」馬大夫問道。這吳老漢這麼火急火燎地趕過來叫自己，肯定是這年輕人傷得很重了，不然就吳老漢這德行，不會這麼急著叫自己。

「那呢，那呢！」吳老漢感覺朝剛剛那年輕人躺著的岩石走了過去。

馬大夫看到餘生的第一眼，就有點不可思議，這遍體鱗傷的身體，外加這海水的浸泡，竟然還能活著。

他是怎麼也想不到餘生之前在特種部隊訓練的時候那是個什麼樣子。這種傷勢對餘生來說完全都不算是什麼，餘生可是從屍體堆裡面怕出來的，而且餘生的肉體可不像普通人一般的。

馬大夫和吳好漢一起合力把餘生給抬到了馬大夫的屋裡，這時馬大搜也從舊市集裡面買菜回來了。

她看到自己的丈夫正在和吳老漢搬什麼東西，本來想走過來搭把手的，沒想到當她走近一看的時候，差點兒暈了過去。

馬大嫂被餘生給嚇了一跳，「哎呦喂！你這個死沒良心的，一天天不出去外面賺錢，凈鑽豬圈裡頭，現在又不知道去哪兒拉了一個死人回來嚇我，這日子還想不想過啦！」

馬大夫盯了馬大嫂一眼，「娘們家家的，趕緊過來搭把手，別添亂！」

馬大嫂一聽，這才聽住了話頭，感情是自己家丈夫去救了個人呀！

她感覺跑到屋裡把門給打開了，還整理了柴房裡面的那張破舊的小木床，這木床原本是他們家以前睡的木床，後來床腳壞了，他們就又買了一張新床，索性把這舊床扔柴房裡頭，想當柴火來燒的。

也不能怪馬大嫂沒良心，主要是餘生現在滿身都是血跡，也不能把他扔在新買的床上吧。

把餘生平攤在床上后，馬大嫂還從屋外打了盆清水給餘生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後把他的那些殘破的舊衣裳全給扔了出去，還讓馬大夫給他換上了他兒子穿舊了的衣裳。

馬大夫看著餘生，這個年輕人的臉色還是黑乎乎的，嘴角全是紫色的，這些都是因為缺氧和淤血造成的。

這馬大夫雖然是獸醫，可是普通的病情還是能看出來的，他平時也經常在打針的時候被憤怒的豬給頂過，對跌打損傷的病情還算是拿手。

這年輕人，內傷的癥狀，應該是外傷很重，內傷倒是沒有多重，這全虧了餘生一身的肌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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