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深邃的眼神,直勾勾的朝著她掃射過來,目光好像具有透視功能一般,讓人莫名心發慌。
「小姐最近變化挺大的,你以前從來不化妝的。」易管家隔著餐桌伸長了胳膊給她遞筷子。
她一邊接過筷子一邊笑吟吟的問道:「那我是化妝好看呢還是不化妝好看呢?」
問完,她期待的看著易管家。
「都好看,素顏有素顏的美,化妝有化妝的韻味……'」易管家話音剛落。
虞亦墨冷嘲熱諷了一句:「醜死了,比裝修房子刮的瓷粉還要多。」
「……」她根本就沒有濃妝艷抹,她就簡單的塗了一個口紅,打了個睫毛膏,然後描了一下眉,連素顏霜都沒上,防晒隔離都沒有擦,這就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淡妝了。
他哪隻眼睛看到她刮瓷粉了?啊?
金果果的心裡怒怨,面色上卻不顯,她然後轉頭看著虞亦墨,笑盈盈的撐著下巴,調皮的眨了眨眼:「嗯,對,哥哥說什麼都是對的,既然你不喜歡動我化妝,我等會兒吃完早餐就去卸妝。」
語畢,還無比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副模樣給人一種她很在意虞亦墨的看法一樣。
虞亦墨微微一愣,神色錯愕,很顯然,他沒有想到金果果會這麼回答他。
她……還在乎他的看法?
他狐疑的盯著金果果,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
一旁的易管家,像看著外星人一樣看著金果果,這還是以前那個多愁善感,動不動就流眼淚,愛少爺愛到卑微進塵埃里的金果果嗎?
怎麼感覺她突然之間就變了?
在他的記憶當中,金果果從來沒有這麼調皮過,她愛少爺,也懂得分寸,她以前從來不跟少爺撒嬌或者服軟的。
想到這裡,易管家緩緩垂眸,漫不經心的整理著餐盤。
要是金果果以前也能像今天一樣的話,她和少爺之間或許又是另外一番場景了。
唉,可惜啊可惜。
「……」虞亦墨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她,突然毫無預兆問的道:「老宋跟你說了些什麼?」
此話一出,其餘兩人皆是一驚。
易管家驚的是老宋竟然還活著。
金果果驚的是,他怎麼會知道她去見過老宋了?
可轉念一想,想到黑子的存在,她突然也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看來黑子的觀察能力不弱。
她逐漸收斂了笑容,撐在下巴的雙手慢慢鬆開,她動作輕柔的將手中的筷子放在了桌子上。
然後陷入短暫的沉思。
沉吟片刻,她終於看再次看向虞亦墨:「這件事情你完全沒有必要瞞著我,我……」
她本來是想說,她有知道真相的權力,還有她要打聽奶奶的消息的。
可她想說的話,被虞亦墨粗暴的打斷了。
「……」虞亦墨眸色微微一冷,十分不悅的阻止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我再問你一遍,老宋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昨夜黑子回來彙報了一切,她以為憑藉著她們那點三腳貓伎倆能糊弄過專業的黑子?
莫非這個女人太多事了。
「老宋都已經死了,他能和我說什麼?」
「金果果,誰教會你撒謊的?」他昨夜回來以後本來想要找她當面詢問清楚的。
可當時夜太深,他怕打擾她就先回了自己的房間洗澡睡覺。
不曾想,等他洗完澡出來就正好碰見她穿著性感的睡裙主動送上門來了。
自從她知道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以後,她一直都很抵觸他。
他很疑惑她突如其來的異常舉動。
現在聯繫一想,突然就想通了,要不是老宋跟她說了什麼,她怎麼會變成這副鬼樣子。
金果果下意識的收緊了拳頭,她還以為莫非掩飾得很好,卻不想她們的小舉動早就被虞亦墨發現了。
「你希望他跟我說些什麼呢?」她緊張的神情一松,立馬轉變成調皮模樣沖著虞亦墨拋了一記眉眼。
她太清楚虞亦墨的脾氣了,板著臉跟他對著干吃虧的一定是她自己。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不換種態度呢?
畢竟,她現在的目的是勾他,最起碼在表面上要故意製造出來一種他們之間很「恩愛」的假象。
所以,她完全沒有必要像以前一樣,那麼古板老實不懂得變通。
易管家再次驚掉了下巴。
虞亦墨微微錯愕,很顯然,金果果突然的轉變和撒嬌讓他措不及防。
她以前固執得從來不服軟的。
可就算她現在懂得服軟了,也不代表他就會給她好臉色看。
撒謊是個壞習慣,必須得改!
「你最好直面回答我的問題,你知道我的脾氣,我耐心有限。」虞亦墨語氣依然不好,不過陰騖的神情有所緩和。
金果果撇了撇嘴,萬般無奈的拿起筷子隨手夾了塊紅燒肉塞進嘴裡,入口香甜,她一邊津津有味的嚼著,一邊說道:「他什麼都沒有說,不過我問什麼答什麼罷了,我想要問的我都問了,我知道你父親沒有死,我也知道你的父親是什麼樣的目的,至於其他我也就詢問了關於我奶奶的下落,但是老宋說他不知道我奶奶的下落。」
說完,她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怕他不信趕緊又加了一句:「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林革豪,他當時在場。」
說著,她又夾了塊紅燒肉塞進嘴裡,嗯,今天的紅燒肉特別美味,太好吃了。
虞亦墨一直盯著她看,他本來是有幾分懷疑的,可在金果果搬出林革豪在場的證據之後,他就打消疑慮了。
他諒她不敢撒這種慌!
「……」金果果見他沒有繼續追問,瞬間在心裡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在幫我查查奶奶的下落,最近有什麼消息嗎?」
「沒有。」虞亦墨看了她一眼之後,又重新拿起筷子。
金果果突然覺得索然無味,她慢慢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你沒有其它想問的嗎?」虞亦墨突然抬頭看向她。
她準備離開的動作一頓,朝著他看去,安靜了一小會兒之後,才涼幽幽的說道:「如果你指的是關於你父親的事情,那就完全沒有必要了,因為你們才是一家人,我只不過是個不相干的外人,一個他想除掉的外人,所以他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我求的不過是小心翼翼的自保。」
說完這番話,她沒有去看虞亦墨的反應就直接走了。
虞亦墨幾次拿起筷子懸在半空卻找不到一道可口的菜肴,最後他乾脆黑著臉砸了手中筷子。
莫名的鬧心,他心裡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