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渡空境的對手
「小子！你到底是誰……」話音未落，那男子的脖子就被劍氣割過，頭顱掉在賽台，一瞬間周圍的喧鬧靜止，所有人愣著眼睛看著肖然，肖然嘴角勾起邪魅的一笑，「這是我擊敗的第一個渡空境的對手，還有十七個對手……」說著，他的雙目移過那些賽台上剩餘的人，他們都很清楚比賽規則，只要在兩個時辰內擊敗十八個同等境界的對手，便是得到了外門弟子的資格。
注意是擊敗而不是擊殺！
「這個少年，真的強大啊！」
「強大，但也冷血，你們千萬不要跟他對上了，如果真的被他惦記了，我看不如認輸吧！」
……
比賽持續了半個時辰之後，肖然看著面前的粉衣女子，他忽然露出一抹醉人春風的笑意，「我們又見面了。」
「是的，又見面了。」那粉衣少女正是肖南煙，她走在肖然的前方，領著肖然往宗門的方向走去，「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通過了外門弟子的考驗，說起來你姓肖，我也姓肖，還真有緣。」說著就到了外門弟子的住宿處，肖然想起了什麼，道：「你在外門弟子裡面的呼聲好像也不低，你是外門弟子的嗎？」
「不，我是內門弟子。」
「那我豈不是很少才能看見你一次，那麼今日卻一日見你兩次，真是榮幸之至。」說著，肖然摸了摸鼻子，「那什麼，我能問你一下，怎麼進內門嗎？」
「你想進內門？」肖南煙捂唇俏笑，「那什麼，進入內門的第一個硬性條件就是十八歲之前達到天星位，你別看你是渡空中後期，但是你也知道一個真正的入門學徒和一個踏入武道的真正的修行者的差距的鴻溝之大，就是這麼一個鴻溝可以攔下不知道幾百萬的人。也許今日你是外門的一抹新星，但是到了內門，你註定揚不起風浪，因為比你強的人太多了。」
「而我……就是一個。」肖南煙眨了眨眼睛，對肖然回首，「小師弟，希望下次我們還有再見的時候！」
「別人都瞧我不起沒有關係……喂……」肖然喊住那抹悄然離去的身影，「你可不能瞧不起我啊！」
「那你就讓我刮目相看試試吧！」肖南煙道。
「那你告訴我除了這條路，我還有別的辦法拿到內門資格嗎？」肖然握緊了拳頭。
「那麼，明天你就去星月閣，你就跟他們說接內門任務，我想那裡會有人給你耐心解釋的。如果你真的決定強大要來內門了，那麼三個月後我希望可以見到你。」
「為什麼是三個月？」
「因為三個月以後我將成為宗門三長老的親傳弟子。」肖南煙看著藍色的天際，她知道北嶺宗門這片天地終究不是她大展身手的地方，她的天賦決定了她的野心與眼界，因此，並不是所有她有好感的少年都能追逐她的腳步。
星月閣，是外門弟子接引任務的地方，在前台有一個衣著火爆的性感女郎在給每個接宗門任務的弟子登記。
突然，她的前面停了一道黑影，女子頭也不抬，「說吧，接什麼任務，任務屏上的任務都是新出的，之前的任務也可以挑。但是需要宗門貢獻值。」
「為什麼我只看到外門任務？」那人問。
「不然呢？」外門弟子接引任務的地方難道不應該是外門任務嗎？那女子心想，下一秒，她抬起頭，目露不悅，「你是來找茬的，還是來浪費我的時間的？你選好任務了嗎？沒有選好任務的話請靠邊，後面還有幾個人要排隊。」
「不，我不是來消遣你的，我真的是來找內門任務的。」肖然露出一抹友好的笑意，但是這抹笑意怎麼看都有點生澀，「你看，我……」
他話音沒完，那女子掃了他一眼，打斷道：「你就是一個渡空境的小新弟子，你是不是前兩天剛進入宗門的，那個宗門手札你看明白了沒？還想接內門任務，你咋不說你想上天呢？師弟這裡可是任務區，不是你玩鬧的地方。」女子本能想到肖然是來沒事找事的，語氣也就生硬了不少，像他這樣子沒事找事來搭訕自己的外門師弟，她這幾天見到還少嗎？
若不是為了宗門貢獻值，她才不會出賣色相在這裡作前台呢。
「如果你不接任務的話，請你靠邊。」
「我真的是來接任務的！內門任務！」這一次，肖然也怒了，他好好講話人家怎麼就不能聽呢？說著他把背後的劍扔在了桌子上，倒是造就了不少聲勢！
「哦？內門任務？」這一個不小的聲勢倒是引起了女子旁邊的一個衣著邋遢的中年男子的注意，他原本是低著腦袋在紙上寫著什麼符紙，他抬起頭，掃了肖然一眼，「內門任務不需要宗門貢獻值，但是你知道從來沒有一個外門弟子會接內門任務，因為內門任務的兇險可不是一個普通弟子能承受的。」
「我知道，我還是想接內門任務。」
「為什麼？」那中年男人好奇。
「我想進內門。」
「哈哈哈！好！那麼若是要進內門的話，關完成一個內門任務是不夠的，要完成兩個。」
「兩個么……也行！」
「陽長老……這小子一看就是來消遣我們的，一個外門弟子怎麼可能完成內門任務，你可千萬不要把內門任務交給他。」
屠陽雲摸了摸下巴上的小鬍子一把，道：「無妨，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倒是可以看看他幾斤幾兩。」
女子撇了撇嘴角，「但是怕他就容易死了，那這個任務歷練可就滑稽了。」
「那也是他自己選擇的，你我都已經勸過。」
肖然看著自己的任務條上的第一個內門任務，平忘川戰爭！所謂忘川就是在落雪界以南的血都，那裡是血獸的天下，沒有達到天星境，貿然進去那裡，就是找死！
「不知道下一次我蘇醒記憶的時候，會強大到多少！」肖然自然不是蠢貨，他的修鍊的時間必然不比所有人短暫，他知道自己的實力還不是眼前看到的這些，因為隨著時間流逝，他每一次都能捕捉到腦海深處的一些記憶，而那些記憶對於他來說，能讓他越級戰鬥！
甚至他對自己突破小天星位，天星位，甚至是合一境，都是勢在必得！他知道，隨著他記憶的覺醒，實力的強大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這一切的前提是他有一顆強者的心！他要變強！他要強大到足以面對記憶深處的那個大山般的身影！他恨！每一次的夢魘里的那道身影如鐵鎚一樣擊打著他的心臟，鞭策著他強大，他要進入內門不僅僅為了證明自己！也為了復仇！至於報仇的人和對象……
他已遺忘，只有心底深處的綿綿恨意告訴他存在的理由！
他要親自掀開探求真相！
肖然出發去忘川的時候，肖南煙來看過她，「你是不可能完成忘川的任務的，那個屠陽雲他就是來看你笑話，他把最難的任務交給你是想讓你迎難而退，可不是讓你去送死。他讓我把這個給你，這是傳送符，你遭遇危險的時候將它捏碎，你就會被傳送至千里之外，但是也代表你的任務失敗了。」
「這個任務你是不可能完成的，你進入外門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也僅僅是讓人眼前一亮罷了，如果你能完成一個我也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非你是北嶺宗第一天才。」
「第一天才是誰？」
「柳霸天！」
「等我從忘川回來，我會把他擊敗，而你手上的傳送符，我也不會需要。」
肖南煙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但是她看見肖然面色凝重，分明認真，她定神望著眼前的少年，「那你走吧。沙漠虹鷹將載你去那裡，大約需要一個禮拜的時間。」
肖然坐上了虹鷹平坦的背部，看它嘶鳴起飛，身後的粉衣少女的身影彷彿化成了黑點，漸漸消失在茫茫天際之中，但是有繞樑的琴音在他耳畔牽響，他輕輕一笑，撫上了胸口的位置，他聽見那少女的聲音在琴音中赫然地明亮與動聽，「若你真成北嶺第一人，我就把我的『芊夢』送你一根。」少女所說的芊夢，是她心念的琴，琴身用人間最珍稀的不朽紅楊木製作，琴弦是經過了至少五次涅槃無上的鳳腸製作。
忘川，這裡是血獸的凶源。在這裡，沒有天，沒有地，只有一片茫茫血色。
入目之中，無數的廝殺上演，彷彿這裡每一天都是地獄。可就是這樣的地獄正適合曆練！而肖然的任務就是在忘川這座地獄殺死它的王，那隻叫做夜的血獸！
半個月之後，幾經輾轉總算來到了忘川，肖然並不遲疑直奔忘川城！
他穿著黑衣整個人如同融入了夜色。
城角，一個偌大的酒館里，昏黃的燈光打落，四周議論紛雜。
「聽說了嗎？城主今日新娶了個新姨太，那是個人族裡也為數不多的的妖艷，據說與她雙修，城主可真正踏入合一境！」
「要知道城主可是在天星境巔峰停留了三十年的光陰，若是能在六十歲之前踏入合一境，那麼我們忘川城便有可能得到血源的格外照顧，到時候天材地寶，神器武技還不是源源不斷！」
「是嘛？他會等到那一天嗎？」聲音不咸不淡，從酒館最偏僻的桌角傳來，那個全身罩在黑袍的少年，看不清臉色，他手指敲擊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