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最華麗的演繹

「是有備用的，但這些不都是不如你的好嗎？你許氏娛樂出品必是精品，這點我還是很相信的。這事就這樣決定了，等你回國后咱們坐坐。」

陳前進笑著說道。

「好！」

許諾自然是不會拒絕陳前進的要求，而且這對他本身也是有好處的。

因為根本不用去管電視劇的收視率，只要片子的質量夠硬，拍出來總是會有人購買的。

半個月後。

許諾迎來了這戲片子的最後一場重頭戲。

這也是《小丑》最華麗的一段。

槍殺脫口秀主持！

「下面有請小丑登場。」

隨著主持人的聲音響起，帷幕拉開。

許諾飾演的亞瑟已經開始在凹造型，做出一種很瀟洒隨意造型的他，慢悠悠的走出來。剛出來，他就旋轉了幾圈，然後拿起嘴唇上的香煙，很高傲的丟掉。

隨即他和主持人握手。

然後做出來的舉動讓全場為之驚呆。

任誰都沒有想到，許諾竟然徑直走向前去，捧起女醫生的臉，就那樣肆無忌憚的親吻起來。

全場愕然。

女醫生傻眼。

尖叫聲口哨聲四起。

「醫生，你還好吧？酷炫的出場。」主持人莫瑞笑著插科打諢的問道。

許諾那？

他雖然說落座，但坐的是那樣桀驁不馴，在他眼中，坐在眼前的這群人就是可憐蟲，自己為什麼要逗笑他們，他們又有什麼資格值得自己逗笑。

「你好嗎？」

「這跟我想的一模一樣。」許諾翹著二郎腿傲然道。

「這跟我想的差遠了。」

莫瑞這話說出口，全場就響起了一陣笑聲。

直到現在，也沒誰認為亞瑟的到來會有什麼危險，在他們眼中亞瑟就是一個小丑，是一個他們看見會嘲諷的小丑。

拍攝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菲利普斯對許諾是完全放心，將這裡徹底的交給他來表演。

「能不能說說你的打扮，我們剛才在聊天時，你說這身打扮和政治無關，對吧？」莫瑞側身問道。

「當然，莫瑞，我永遠保持中立。」許諾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只想逗樂大夥。」

「逗樂了嗎？」

全場嘩然大笑。

看到這種情景的許諾，哈哈的大笑起來，只是他的笑聲有些刺耳，聽起來就會讓你感覺渾身上下痒痒的很，不舒服至極。

這裡的笑是尷尬的笑，是嘲諷的笑，是亞瑟對這群自以為是的觀眾的譏誚，是對莫瑞這個主持人發自肺腑的蔑視。

「你既然是個喜劇演員。有沒有要說的笑話，新的梗。」莫瑞問道。

全場掌聲四起。

「我可以嗎？」

「當然。」

得到准許后的許諾慢慢的從背後拿出來一個筆記本，看到這個舉動的莫瑞笑著說道：「他有一個記事本。」

嘩嘩的嘲笑聲再響起。

「本子里記滿了笑話。」

「不用急，我們有一晚上的時間等你。」

許諾沒有理會莫瑞的這種調侃，而是翻閱著自己的本子，忽然間看到了一行話，神情出現些許停頓。這裡你要是說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許諾的神情是肅然的。

小丑的裝扮。

莫瑞的調侃。

觀眾的嘩然大笑。

這些都像是導火索點燃著他心中的那股殺意。

但即便這樣，他都能很好的控制住，不讓自己的殺意外泄，他要做到的就是冷靜冷靜再冷靜，只有這樣才能一鳴驚人。

「這個不錯！」

許諾指著自己的本子笑道：「敲門，敲門。」

「這麼簡單的笑話還用看筆記？」莫瑞說道。

「我不想出什麼岔子。」

「敲門敲門。」

「誰在哪裡？」

莫瑞面對著許諾的笑話自顧自的搭腔，這是他的職業習慣，但在這裡，卻像是一根針狠狠的刺進了許諾的心中，讓他的那股殺意找到了一條宣洩口。

「我是警察，你兒子被醉酒駕駛的人撞死。」

「你不能開這樣的玩笑。」女醫生有些惱怒的說道。

「對，這一點都不好笑，亞瑟，這種事情不能拿來開玩笑。」莫瑞說道。

「對不起，我只是這幾個禮拜過的很糟糕。」

面對指責許諾有些局促不安起來，他神情有些頹廢的說著沮喪的話。

「自從我殺了華爾街的那三個人渣！」

這話說出口，他的氣質立刻發生變化。剛才的那種沮喪瞬間被一種冷厲取代，他的眼神也變得銳利似刀，整個人再不像剛才那般懊惱。

全場頓時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過來，沒誰敢說話。

「我在等你抖笑料那。」莫瑞想要緩和氣氛。

「別等了！」

許諾隨意的聳聳肩，「這不是笑話。」

「你認真的？是你在地鐵上殺了那三個人？」莫瑞認真的問道。

「我們憑什麼信你？」

「我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

「沒有什麼能傷害到我。」

「我的人生就是一場喜劇。」

許諾很平靜的說出這番話，只是嘴角露出的那抹自嘲般的冷笑在表示著他此時此刻心情的波動不安，他就是在嘲笑別人的同時也憎恨至極。

小丑！

我是誰的小丑？

誰又是我的小丑？

「等會，你覺得殺人很有意思？」

「當然，我也厭倦了假裝殺人沒有意思，好笑是主觀感受，莫瑞。大家不都這麼說嗎？所有人都聽好了！對於這所謂的社會制度，你們決定什麼好笑什麼不好笑的方式，也是你們決定是非對錯方式的。」許諾冷靜的說道。

「趕他下台！」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發起革命，然後成為一個象徵性的人物？」

「拜託莫瑞，我看起來是像能發起革命的人嗎？」

「我殺了他們是因為他們是人渣。」

「在這個年頭，人人都是人渣。」

「現在這世道能逼瘋任何一個人。」

劇組沒有絲毫聲音傳出來。

所有人都在安靜的觀看著，都沉浸在許諾的台詞中，他們情不自禁的跟隨著許諾營造出來的氛圍去思考問題。

這就是一個演員的最巔峰時刻。

他能影響四周的氛圍，能影響每個觀眾的思緒。

「所以你是個瘋子？」

……

「他們唱歌跑調，所以會死。」

「大家為什麼會為人渣難過，要是我橫屍街頭，你們恐怕理都不會理。我每天和你們擦肩而過，但是沒人注意我！為什麼托馬斯韋恩在電視上訴說，他的命就要比我的值錢？」許諾的語氣明顯拔高，帶出一種不加掩飾的怨氣。

「你知道這個社會有多糟糕嗎？莫瑞？」

……

「沒人會互相尊重，也不會換位思考。」

……

「他們以為我們就會像是默默忍受的小孩子一樣。」

……

「你說完了嗎？你只會自艾自憐，亞瑟。而且就像是在替殺人找理由，我告訴你，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壞蛋。」

「放我的影片，你只是想像他們一樣嘲笑我！」

……

「我覺得你可以閉嘴了。」

「但你惹毛一個患有精神疾病的社會遺孤時，然後把他當垃圾會怎麼樣。」

「叫警察。」

「我告訴你會怎麼樣？」

許諾猛地站起身，直接沖著莫瑞開槍。

槍聲響起。

全場尖叫。

這段戲達到最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