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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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杉問道,「老師,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陌梵天也是著急,可是現在只能通過這裡回去,那就只能跟這城主打好關係,否則要是這城主也倒戈了,那他們就徹底孤立無援了。
雖然他能暫時打得過陌長軒,可畢竟只是一個人,又怎能跟整個上域為敵?
「你暫且忍耐,我們再等等。」陌梵天只能暫時這麼安慰她。
很快,城主回來,神色有些不快,「你們要走就快走吧,這裡不能耽擱了。」
「出什麼事了?」陌梵天驚訝地問道。
之前城主還有心拖延,可是現在卻又著急把他們送走,該不會是陌長軒的人找上來了吧?
城主不答,只催促他們快走,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破空之聲響起,隨後一個人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城主看著那人,臉色都有些發白了。
「不知尊者駕到,是屬下的失職,還請尊者恕罪!」城主瞬間恭敬地行禮,半晌不敢抬頭。
而陌梵天已經瞬間護在了雲杉的面前。
這幾個人,實力過強,即便是現在的他,都不一定能打得過。這讓他剛剛恢復的信心再度低落谷底。
他這個學生,從哪裡惹來的這麼多強者啊!
「無妨,我這次來,只為她!」那人朝雲杉看過去,隨即點了點頭,「她我就帶走了,我會獎賞你的。」
城主臉色又白了一分,她看向陌梵天,想要辯解,可是那人還未走,她什麼都不能說。
倒是雲杉誰也不怕,哪怕這人出場后,城主的態度卑微到讓她意識到這人不簡單,她也依舊直視著他,冷聲道,「你要帶我走,可有問過我的意見?」
那人微愣,隨即笑道,「你不願意?你可知我是誰?我來自哪裡?你跟我走,又有怎樣的機緣?」
雲杉輕嗤一聲,「任你是誰,我都不願,我有老師,不需要機緣,也不想遠走他鄉!」
「那我就更要帶走你了。」隨後也不管雲杉願不願意,抓了她就走。
陌梵天連阻攔的機會都沒有。
而城主更是後悔不迭,此刻看著面無表情的陌梵天,竟有些怕了,「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有人來,我應該早點把你們送回去的。可是,他能知道你們在我這裡,即便是你們回去了,他還是會找上你們的。你,還是放棄吧,我們打不過他的,甚至連他所在的地方,我們都去不了。」
陌梵天這才看了她一眼,卻依舊是冷冷的,「我不信。」
「告訴我,他去了哪裡?」
「對不起,我不能說,我不能看著你去送死。」城主低下了頭,眼圈都要紅了。
「你不說,那我便自己找,無非是上域的人,我就不信我把上域找上一遍,還能找不到他?」
「他不是上域的人!」城主喊完這句話,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忙道,「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陌梵天卻已經先一步拽住了她,「不是這裡的人?那他是哪裡的人?難不成是上域之外的某方小世界?」
「你別問了,知道了對你沒好處,你只要知道,雲杉你是救不回了,而且她此去不一定是壞事,也有可能是她的機緣,作為她的老師,你應該支持她才是!」
「機緣?你確定那人不會對她不利?」
眼看著城主再度沉默,陌梵天的心漸漸冷了下來。
他只恨自己太弱,如果他夠強,又有誰會當面將他的人帶走?
城主趁機離開了這裡,雖然她很想跟陌梵天單獨相處,可是現在,她恨不得能有多遠就走多遠,她實在不想繼續被陌梵天逼迫自己說出那個人的一切了。
那個人,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這邊陌梵天鬱郁不已,而雲杉更是憤憤不已。
她自從來到這裡,不是被人捉走,就是在被人捉走的路上。
她就不能好好地呆在一個地方修鍊嗎?她還想回家呢!
可顯然現實不如她所願。
她不知道這人要帶她去哪兒,只覺得她所在的地方,空空蕩蕩,不見人氣。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質問。
身側人卻不答。不過片刻,他們落入一個雲宮之中。
這雲宮,懸浮於天地之間,掩映在雲層之中,猛一看亦真亦幻宛如仙境。有那麼一瞬間,她不由得想道,難道這裡有天界?這裡便是天宮不成?
下一瞬她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很快,在城主面前頗為受尊敬的被成為尊者的人,在這天宮之前,卻陡然變得恭敬起來。
「屬下已將人帶回,還請主上示下!」那人就站在雲宮大殿之外,高聲道。
過了一會兒,才有一道淡漠的聲音響起,「進來吧。」
這人這才帶著她進去。
大殿之上,一個人影斜靠在座椅之上,看起來隨性邪魅,卻又令人有種說不出的膽寒。
雲杉只看了一眼,就驚住了。
這人,怎麼那麼像陌梵天呢?可是如果是陌梵天,抓她的人就不會抓她了。
可如果不是,那怎麼會長這麼一張跟陌梵天一模一樣的臉?她可沒聽過陌梵天有孿生兄弟什麼的,而且陌梵天出自下界,如果有關聯,又怎麼會在下界呆那麼久?
「你是誰?」她忍不住問出了聲。
那人依舊慵懶地靠著,只是偏頭看了她一眼,懶懶地道,「小貓兒,你終於回來了,既然回來了就別想著走了,來人,把她的裝備拿上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有一人出現,手裡還拿著一副粗重的鐵鏈,鐵鏈之上還有一張銘牌,上面寫著一行模糊的小字,她看不清,卻莫名升起一抹危險的感覺來!
但見那人越來越近,而那份危機感也越來越重,雲杉莫名想要逃,可是理智告訴她沒用,她逃不掉,眼前這個人太過危險,她根本就不可能在他面前逃得掉。
許是察覺到了她的心思,那人只是冷哼一聲,隨即她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陡然僵硬,再也動彈不得分毫。這分明是言靈術才能做到的。法隨言動,只差一步,便為仙神!
她想說話,卻也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的屬下將鐵鏈縛住她,沉重的鐵鏈差一點就將她壓垮,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真正確定了這個看起來亦正亦邪的人,對自己充滿了惡意。
可是現在的她,全無抵擋之力!
之後那人拖著她,將她關在側殿角落的一個籠子里,雖然籠子很華麗,看起來像是一個小房間,可那依舊是籠子。
之後,外面便沒有人了。這裡很靜,靜到她的心跳聲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刻,雲杉徹底怕了。
她還是頭一次碰到這麼厲害的人。
跟這個人比起來,陌長軒都要可愛無害得多了,至少他從來沒有傷害過她。
可是這個人,她看不透,亦猜不透他的想法,他到底想對自己怎樣?只是想要一個寵物?還是說,等他玩膩了后依舊會殺了她?
她一瞬間便想了很多,隨即小靈弱弱的聲音響起,「主人,我們這次大概要栽了。」
雲杉猛地一愣,似有些不敢相信,「連你都沒有辦法了嗎?我們這次,真的要死了嗎?我再也回不去了嗎?」
「其實,」小靈似乎極為糾結,卻還是說出了口,「也不是沒有辦法,如果我把這段時間吸收的所有靈力都傳給主人,主人大概率是有可能跟那個人一戰的,只是那樣我會極為虛弱,而如果主人一旦戰敗,沒有機會吸收靈力,我就會在幾日內徹底消散。主人,如果我消失了,你就永遠回不去了。」
雲杉怔住了,隨後陷入了沉思。
而此刻的大殿之中,那酷似陌梵天的人,聲音冷酷似笑非笑道,「傳令下去,她已在我手中,讓那些人一起來吧。」
無人回應,可是他知道,不出一日,那些人就會到,而且還會到得整整齊齊。
想到即將出現的場面,他不由得笑了。
而在上域,經過一晚上的掙扎,城主終於去找了陌梵天。
而此時,天色未明,陌梵天一夜未眠,此刻剛要歇下就看到有人推門而入。
他臉色一冷,厲聲喝道,「誰?」
看到是城主,臉色才稍緩,卻也沒解釋,只問道,「你怎麼來了?」
城主此刻已經做了決定,雖然這個決定不好做,可已經做了便不會再繼續糾結,「我來,是要告訴你一件秘辛,這關係著你的未來,或許你得到后,能救雲杉也說不定。」
本來對城主的話並沒有興趣的陌梵天,再聽到秘辛后,態度陡然急切起來,「什麼秘辛?」
這一段秘辛,已經沉寂了許多年,城主本不想這麼早就說出來,畢竟她還想著能留下陌梵天,讓他變成她的男人。
可是此刻,她知道不說不行了,先不說陌梵天的想法,單就那個人的出現,不止是陌梵天,她的城也將面臨著危險。她此刻不得不把寶壓在陌梵天的身上。雖然不一定贏,可是不壓就一定會輸。
上域本有一個域主,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上域的主人,沒有誰敢忤逆他,也沒有誰能勝過他。
而在多年前,他突然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原因,更沒有人知道他消失了,知道這個消息的人極少,而城主便是其中之一。
這還要歸功於她原本是域主身邊的人。雖然只是僕從,卻依舊讓所有人高看一眼。畢竟那些人,連僕從都做不到。
當她看到陌梵天的第一眼時,她就知道,他就是消失的域主。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變成了現在這樣,想來是他的凡塵歷練吧。
而只要她幫助他找回記憶,取得他放在隱秘之地的修為之球,他便能再度變回曾經的域主。
域主的實力到底如何,她並沒有真正見到過,只知道很強很強,這天地間沒有人能夠抵得過。
可那個人,那個地方是脫離於整個世界的,她不知道那個人的實力,也不知道域主跟那個人比起來究竟誰優誰劣,可那是域主將要面對的,她只需要幫助他重獲修為便好。
雖然這一切匪夷所思,陌梵天也不認為自己是域主,可是現在有提升修為的機會,哪怕很危險,他都想唷一試。如果成功了,他就可以去把雲杉救回來。而如果失敗了,本來他就是要死的人,也沒什麼損失。
他們並沒有耽擱多久,立即就去了當年域主留存修為之球的地方。
域主消失之後,並沒有人敢進入他的地盤,哪怕有人已經猜到了什麼,依舊沒有人敢進。
域主的宮殿離城主所在的城池不遠,他們通過傳送陣過去,也只能傳送到宮殿之外,想要進入宮殿,還需要得到授權。
城主,便是拿到授權的人之一。
雖然現在陌梵天還沒有恢復記憶,可是奇怪的,城主還沒有拿出授權之物,宮殿的大門就自動打開了。這讓城主大驚之下,更是堅定了陌梵天是域主的念頭。
宮殿之內,雖然許多年沒有人進來,卻依舊整潔乾淨,宛如剛剛打掃過一般。
城主一路領著陌梵天進入,熟悉得像是在自家一般,走走停停轉轉,他們終於在一處宮殿前停下了。
城主恭敬地沖著門福了福身,隨後道,「進去吧,不要多想,只需要手覆在上面即可。」
陌梵天點點頭,隨即推門而入。
隨著咯吱一聲,陌梵天看著眼前的一切,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門自動關閉,將這裡跟外面隔絕開來。
那個城主口中的修為之球,就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那修為之球極大,要是雲杉在,肯定會脫口而出「瑜伽球」來。
他緩緩走近,看著那光滑的球的表面,倒映出他的身影來。
他張開手,深吸一口氣,放在了修為之球上。
下一刻,只聽得一聲嗡鳴,一股極為磅礴的力量,極速灌入他的體內!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幾乎要被撐爆,卻又被什麼護佑著生生承受了下來。
每一秒每一刻,他都感覺自己快要死掉,卻又劫後餘生,這種情況反反覆復,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終於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