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同的一面
江暖被抓了包,立馬移開視線,差點被他一句話嗆到。
顧淮南也沒在逗她,聞著身上的藥水味,有些嫌棄的皺眉,徑直去了浴室。
等他出來,江暖已經閉眼睡著了,十分規矩的佔據了大床的一小半,被子蓋的嚴嚴實實,但是,床的中間,兩個枕頭豎著並排,分割出了一條邊界線。
顧淮南:「……」
他無語的瞥了這女人一眼,搖搖頭,躺到了床的另一邊,直接關燈睡覺了。
黑暗中,江暖悄悄地睜開眼,感受著另一邊的動靜,心下鬆了口氣,閉眼再次睡了過去。
翌日,陽光正好。
江暖是在一陣香味中醒過來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坐起身。
「睡醒了就去洗漱,過來吃早餐。」
她一個激靈清醒了,看著餐桌上已經穿戴整齊,正在喝咖啡看雜誌的顧淮南,耳根微紅立馬去了洗浴間。
江暖從小到大的生活習慣是挺好的,基本上沒有賴過床,今天睡過頭了。
「腳怎麼樣,還疼么?」
江暖動了動腳踝,小聲道謝:「不疼了,那個,謝謝你昨天幫我擦藥。」
「今天要幹什麼?」她問道。
「你想去哪兒?」
「都可以,我看今天天氣不錯,出去隨便逛逛吧。」
江暖將差點脫口而出的想待在房間里看書這句話吞了回去,竟然都已經來這兒了,自己要這麼說也有點沒意思。
顧淮南都無所謂,反正這幾天,就是來這兒玩的。
兩人出門,剛走到酒店大堂,前台一個正在辦理退房的男子,忽然咻的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只是一瞬間,他的面容就已經發漲發紫,呼吸困難,嘴裡吐出了污穢的東西,渾身僵硬發抖。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將大廳眾人嚇了一大跳,保安人員立馬圍了過來。
江暖臉色一變,立馬拉著顧淮南大步走了過去,她不會法語,但英語還是很流利的,沒辦法,只好大聲用英語說自己是醫生,並且讓周圍人退開一些。
她看向顧淮南:「你快讓他們叫救護車。」說完就單膝跪在了地面上。
顧淮南當即拿出手機叫了救護車,然後蹲下身看著她,沉聲道:「有把握么?」
江暖沒出聲,面色嚴肅的檢查男人的面部,脖頸,眼球,然後快速解開男子胸前的衣服,露出胸膛。
此刻,男子胸膛的膚色,也已經是青紫色了,就好像還是一塊塊的斑點,十分嚇人,周圍的人驚呼連連。
她抬頭環視一圈,走到前台,拿過桌面上的一支筆,拆開筆芯,直接用筆筒的一端,對著男子胸前的一點,狠狠的用力插了進去。
紅色的鮮血立馬洶湧的往外溢了出來。
周圍的人怎麼都想不到她會突然這樣做,膽子小的女人受不住的紛紛尖叫起來,顧淮南也驚了下,但很快恢復如常。
他擰眉看了尖叫的幾個人一眼,冷冷的道:「閉嘴。」
很快,救護車過來了,幾個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跑了進來。
江暖鬆開手,站起身,但沒有抽出那跟筆筒,她看了眼顧淮南,然後對醫護人員道:「他是病人,突然暈厥,出現呼吸困難,面色發紫,咽喉部位……」
她冷靜沉穩的說出了這名患者的現狀,懷疑病因,以及自己剛才做的臨時處理,甚至連接下來的醫療流程都提了幾句。
顧淮南也配合的,快速翻譯她的話。
趕過來的醫護人員檢查了下病患男子的身體后,詫異的看了一眼江暖,隨即點頭。
「這位美麗的小姐,我的初步診斷跟您一樣,幸虧您做了應急措施,否則這位病人就危險了,真是太感謝您了。」
病患還在等著救治,他們很快就離開了。
顧淮南雙手環胸,看著面色恢復平靜的江暖,挑眉,似笑非笑的道:「親愛的,醫學博士,名不虛傳啊。」
他確實被這女人剛才的救治手法還有冷靜氣場強大的模樣給震到了,似乎,在救人的時候,江暖展現出來的面貌,跟平常完全是兩個樣子。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江暖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真是謝謝誇獎,如果你能把前面的稱呼去掉,我會更高興的。」
他點點頭:「那好吧,那個稱呼是有點不妥,那叫你老婆好了,這個更名正言順一點。」顧淮南指的是兩人已經領證的事實。
「……」
她臉頓時黑了,知道這傢伙是故意的,懶得跟他計較,沒意思。
接下來,兩人離開酒店,開始了一整天的瞎逛。
顧淮南是覺得這麼在大街上走路挺無聊,但沒出過國,也從來沒旅過游的江暖來說,十分有意思。
她拿著手機,將自己覺得漂亮的景點,都拍了下來,臉上一直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江暖不知道,她的眼裡都是風景,而她本人,也成為了另一個人眼裡的風景,身後,顧淮南單手插兜,就這麼看著她興緻勃勃的樣子。
忽然發現,就這麼走著,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無聊。
兩人走到了一個開放式的公園,站在一條湖的橋上,江暖趴在欄杆上,仰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時,一個高大的年輕外國男子跑到了她面前,對著她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然後還拿出了自己身後背著的包。
江暖眨了眨眼,下意識看向顧淮南,她聽不懂,語言不通簡直就是硬傷啊。
顧淮南上前,將她拉到了後面,跟對方說了兩句,然後道:「他是一學畫的大學生,出來采景,想給你畫張畫。」
她眼睛一亮:「可以啊。」
年輕男子看見她點頭的動作,十分激動上前,嘴裡說著什麼,還衝她伸出了手,一副要抱她的樣子。
江暖還沒反應過來,腰間一緊,整個人被顧淮南摟到了懷裡。
顧淮南沉下了臉,冷冷的對著那年輕男人說了句話,然後拽著江暖毫不猶豫的走人了。
「哎哎,不是要畫畫么,你別走那麼快啊。」
他隨口道:「哦,那傢伙只是一個美術學院的學生,技術肯定好不到哪裡去,讓他畫也是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