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課上的衝突

「課不該這麼上……」赫敏小聲地對唐寧說道，「開學前我把這本書看完了，說是魔法防禦理論，但裡面一個防禦性咒語都沒有……這不是黑魔法防禦術課該做的事。唐寧，我們該做點什麼！」

唐寧一愣，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就這樣做……」赫敏高高舉起了手。

「好吧……」唐寧沒想到赫敏會突然變得這麼衝動，但仔細想想，這也不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而且她也沒違反課堂紀律——包括烏姆里奇剛剛定下的——呃——悄悄話除外……

他正要跟著赫敏一起舉手，耳邊卻又聽到赫敏刻意壓低的聲音，「交給我就行，後備計劃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唐寧答應道，他沒問後備計劃是什麼，眾所周知，「PlanB」就是沒有計劃，莽就完事了。

赫敏的手高高舉著，但烏姆里奇視而不見，直到更多的學生髮現了書本里的無聊之處。這甚至比賓斯教授的講課還要無趣，好歹賓斯教授還是口述呢！

即便赫敏坐在後排，即便教室依舊很安靜，但越來越多的學生髮現了赫敏的動作，從後向前，影響了越來越多的人。

直到越來越多看不下去書的學生注意到了後排，人數都要超過半數了。即便是沒發現的人，絕大多數都在開小差。

而整個過程，唐寧估摸著，絕不會超過十分鐘。換而言之，赫敏至少舉了七八分鐘的手，但格蘭傑小姐對此並不苦惱，她還制止了唐寧想要製作一些引人注意聲響的舉動。

唐寧明白，赫敏打算通過課堂規則和烏姆里奇對話，舉手，提問……事實證明，她成功了。

因為這時，烏姆里奇再也不能無視赫敏了。

「親愛的，你是對這一章的內容有什麼疑問嗎?」烏姆里奇問赫敏，似乎她剛剛才注意到赫敏。

「不，不是關於這一章的內容。」赫敏說。

「噢，我們現在是在讀書，」烏姆里奇用她尖銳的聲音說著，臉上帶著她一貫的淺笑，看起來虛偽極了，「如果你有其他問題，我們可以下課的時候再談。」

「我對你的課程目標有一個疑問。」赫敏說。

烏姆里奇揚起了眉毛：「你叫什麼名字？」

「赫敏·格蘭傑。」赫敏答道。

「好吧，格蘭傑小姐，我認為，這些課程目標寫得非常清楚，只要你把它們從頭到尾仔細讀一遍。」烏姆里奇用堅定不移的嗲嗲的口吻說。

「可是，我不這麼認為，」赫敏直言不諱地說，「那上面一個字也沒有提到使用防禦性咒語。」

一陣短暫的沉默，許多學生都扭過頭仔細看著仍然寫在黑板上的那三條課程目標。

「使用防禦性咒語？」烏姆里奇教授輕聲笑著重複道，「哎呀，我無法想象在我的課堂里會出現需要你們使用防禦性咒語的情況，格蘭傑小姐。你總不至於認為會在上課時受到攻擊吧？」

赫敏皺著眉頭說，「但黑魔法防禦術的總體目標當然應該是練習防禦性咒語，是嗎？」

「你是魔法部專門培訓的教育專家嗎，格蘭傑小姐？」烏姆里奇用她那甜得發膩的假聲音問。

「不是，但……」

「那好，我想你恐怕沒有資格判斷任何一門課的『總體目標』是什麼。我們的最新學習計劃，是由比你年長得多、聰明得多的巫師們設計制定的。你們將以一種安全的、沒有風險的方式學習防禦性咒語！」烏姆里奇飛快地打斷了赫敏的話，將視線移向別處，並再次對赫敏的舉手視而不見。

「那有什麼用呢？」哈利突然大聲問，「如果我們受到攻擊，那肯定不會是以一種……」

「舉手，波特先生！在我的班上，學生想要講話必須先舉手！」

哈利趕緊把手高高舉起，烏姆里奇教授又故伎重演，立刻轉過臉去看別的地方，可是教室里又有另外幾個學生舉起了手。

「難道我們不能使用魔法嗎？」羅恩學著哈利舉著手大聲喊了一句。

「你是……」

「韋斯萊。」羅恩說著趕緊把手舉了起來。

烏姆里奇沒再繼續說話，她望向了還在舉手的幾個學生，目光在再度舉手的赫敏與哈利身上停留了一小會兒。然後烏姆里奇又點了一個坐的和赫敏、哈利都很遠的學生，大概是期待他能問出不同的問題。

但很遺憾，她中獎了……

哈利的室友迪安·托馬斯問出了和哈利一樣的問題：「就像哈利說的那樣，如果我們受到攻擊，是不可能沒有風險的。」

倘若她運氣好些，點了迪安旁邊的西莫，說不定問題會不一樣……只是說不定……

現在，烏姆里奇惱羞成怒了。

「我再說一遍，」烏姆里奇用蛤蟆似的眼睛盯著迪安，臉上掛著一看就很虛假的微笑，「你認為在我的課堂里會受到攻擊嗎？」

「不會。可是……」

烏姆里奇加大了聲音，讓迪安說不下去了。

「我不願意批評這個學校的一些辦學方式，但是在這個班裡你們接觸了幾個很不負責任的巫師，確實很不負責任……更不用說……」她發出一聲刺耳的笑聲，「還有特別危險的半人半獸。」

「如果你指的是盧平教授，」迪安氣憤地說，「他可是我們遇到的最好的老師……」

「舉手，托馬斯先生！正如我剛才說的——他們給你們介紹的魔法都很複雜，不適合你們這個年齡段，而且具有極大的潛在危害。你們被嚇得不輕，竟然以為自已三天兩頭就會遭到黑魔法的攻擊……」

「事實上，我們在學校里就不止一次遭遇過黑魔法的攻擊！」赫敏針鋒相對地反駁道，「如果沒有你口中那些所謂『具有極大危害』的咒語，誰都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去年舞會時貝拉特里克斯的襲擊在場的學生都是親歷者，這引起了他們的共鳴，並且最後發現貝拉一直以魔法部特派員的身份公然潛伏在霍格沃茲。

漸漸地，年少的巫師們將目光投向了烏姆里奇——經過了昨天晚宴的演講，在坐的學生們只要不是太單純的，都明白烏姆里奇有一層潛藏的魔法部特派員身份……

教室內嗡嗡作響，赫敏的話激起了學生們的興趣，大家暫時拋下了課堂紀律。

「安靜！我認為，我的前任不僅在你們面前施用了非法的咒語，而且還在你們身上施用了這些咒語。」烏姆里奇用顫顫的聲音說，不再掩飾她的氣憤，臉上虛假的笑容也沒了。

她繼續說：「好了，魔法部認為，理論知識能夠更有效地幫助你們通過考試，說到底，讓學生通過考試才是學校的宗旨所在。」

但烏姆里奇態度的轉變並不能嚇倒學生，實際上，在和穆迪相處的一年中，大家的膽氣都得到了不小的提升，這一點在本就以勇敢和衝動作為標籤的小獅子身上尤為明顯。

值得一提的是，到目前為止，舉手發言的都是格蘭芬多，同上這節課斯萊特林們似乎一點表現慾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