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啊
第253章啊
「一直以來,騙了你許久。」
江曉深吸了口氣,開口道,「我的情況頗有些複雜,與你並不相同。或許我有時是北冥鬼,但更多的時候,我還是作為人類的江曉。」
「騙我.是什麼意思?」
姬輓歌茫然地看著江曉,不是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江曉道,「從字面上來講,就是我此前在冥府的時候,為了不被發現真實的人類身份.」
「江曉!你怎麼了?」
姬輓歌忽然站在了江曉的面前,直視起了他的雙眼,認真道,「你就是北冥鬼啊!我我的感覺怎麼會出錯呢?」
看著此幕。
江曉嘆了口氣,搖頭道,「有些東西不是這麼輕易就能改的。」
若是真正的「蘇曉」,或者會糾結於自己究竟是人是鬼,畢竟乃是人鬼結合的後代。
可是自己不同。
自己乃是前世那個活了二十多年的江曉,擁有一條屬於普通人的正常軌跡。
如今讓自己轉身與白鬼一起面對曾經的同胞大開殺戒.
這如何能辦得到?
「那那你現在是.」
姬輓歌好似明白了什麼,一時間連說話都不連貫了起來。
「在我身後,還有諸多道目光正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此番,能將你救下來已是極好的結果。」
江曉語氣悵然,道。
本來此行天網行動便只是為了在一眾八重御靈師的手裡,救下姬輓歌。
如今目地已經達成,已是極好的結果。
剩下的兩個選擇,何必強行去踏上那一條不歸路?
在自己的身後。
蘇酥、江蟬,無一不與自己牽一髮而動全身。
前者身為蘇家的子嗣,作為天機宮的首席。
北冥鬼如今由死而生,若是小首席再失蹤.
此事過後,對方將會陷入了一個多麼艱難的境地?
同時,江蟬又將如何面對天機宮的同胞?
可就在這時。
「但是.但是」
姬輓歌倏地開口了,語氣帶著些許哀求之意,「你曾經不是說好我們是彼此的唯一嗎?」
江曉心中嘆了口氣。
此話本就是當初在冥府時期,戰戰兢兢,唯有依附在對方身邊,才能勉強委曲求全。
當初江曉便預感到了日後將會面臨的處境。
只是不曾想,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呵呵呵」
忽然,姬輓歌傻傻一笑,「我明白了,什麼唯一?本就是騙人的東西罷了。」
「相比於自始至終都是孑然一人的我,作為小首席的你,身邊明明就有這麼多的人.」
「我居然還懷疑過那只是你失憶后的遭遇呵.原來是這樣.從一開始就只是我單方面的一廂情願罷了.」
面對此番話語。
江曉不知該如何回應對方這份感情。
「你為什麼要過來救我?」
忽然,姬輓歌語氣一冷,俏臉附上了一層寒霜,像是回到了曾經南院時期的那位紅衣少女。
江曉抿著薄唇,面色冷淡,盡量不露出多餘的神色。
「所以,你就只是為了告訴我這一句話?」
姬輓歌寒聲道,「就為了告訴我,此前你對我所說的一切都是騙我的?」
「如果是這樣,我寧願你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說著,少女忽然緊咬銀牙,厲聲道,「江曉!你究竟明不明白你究竟有多令我」
「輓歌,我想你該站在我的角度想想。」
江曉眉頭一皺,開口道。
「那為什麼你從來不曾為我著想!」
姬輓歌突然一把抓住了江曉的衣領,秋水般的眼眸中儘是悲傷,「你想過沒有?你離開后,我怎麼辦?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一事實?為什麼連我心中最後的念想,你也要如此殘忍地摧毀!?」
「我不想再繼續騙下去了。」
對此,江曉神情複雜。
「所以說,你心中是不是從來只有你自己?」
姬輓歌忽的冷冷一笑,俏臉上帶著一抹凄美之意,「這次之所以過來救我,也只是因為你很愧欠吧?」
「只要.」
「只要你能將自己心中的這道愧疚感消除掉,至於我會是怎樣的感受,你也全然不在乎的對吧?」
「現在你心中又產生了對其他人的愧欠之情,所以又要回去補償她們?對不對?」
「好一個問心無愧.」
「江曉!你為什麼不讓我就這樣去死啊!?」
少女凄涼的聲音響徹在這方天地之間。
面對如此直逼心靈的質問。
江曉唯有沉默。
「你從來就沒對我動過心.對不對?」
最終,姬輓歌極為艱難地問出了這一句。
江曉仍然沒有回應,隻眼神頗為黯淡。
見狀,姬輓歌忽然內心產生了一股無法形容的空洞感。
此前的一幕幕閃過腦海之中。
是啊。
從始至終,對方就只是一個人。
在冥府的時候,此人對自己所說的那些甜言蜜語也不過是求生的手段罷了.
一直以來,全都是自己一廂情願。
相處時的美好畫面,全都是對方的假意奉承。
所謂的唯一?
更是莫大的笑話!
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
他從不需要另一半。
在他的世界當中,永遠都只有他一個人。
孤獨包圍著他的靈魂。
外表的一切皆是假象.
「輓歌,你沒有執念,若是可以,盡量不要和如今的冥府.」
少傾后,江曉想要轉移這個話題。
「這是在幹什麼?好心施捨嗎?江曉,你是大善人嗎?」
姬輓歌慘笑幾聲,俏臉上不知何時已然流淌下了幾行清淚,「為什麼要替我著想?我是鬼,你是人,你何不直接殺了我?現在你又不欠我什麼了,不是嗎?」
「我只是一個過客罷了。」
最終,江曉喟然一嘆,道,「確實從未有過那種真正動心的感覺,之前騙了你那麼久,對不起。」
於自己而言。
或許確實對這位紅衣女鬼有些好感,但卻也談不上太濃郁的愛意。
更無法做到為了她,徹底拋下一切。
終究只是,天性涼薄,感情不深而已。
看著此時此刻的江曉。
姬輓歌如遭重擊,俏臉慘白,毫無血色。
少女踉蹌後退了幾步,玉手捂著胸口,忍著劇痛,寒聲道,
「你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他!我權當他死在了那個姓蘇的女人手中!你給我走!現在!」
此刻的少年比那日上清坊還要表現得令人心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