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百塊的打賞
白志德握著拳頭,明顯是不打算認賬。
他相信,只要他走出這裡,即使是容翎,也不會拿他怎麼樣。
容翎此時終於收起了慵懶的姿態,抖抖褲子上不存在的灰塵,站了起來。
黑色的手工皮鞋,踩在紫色的羊毛地毯上,折射出耀眼的光。
男人的五官精緻妖嬈,薄唇明明帶著笑意,可讓人感覺到窒息的寒冷。
南笙一直都知道,容翎或許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如今一見,更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縱使他只是個紈絝,也有著別人所沒有的資本。
和這樣的人相處是有危險的。
因為誰也不知道,他下一秒會是什麼樣子。
「想走,嗯?」,迷人的聲線響起,話落,只聽一聲悶哼!
白志德已經捂著肚子跪在地上。
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幾位膀大腰圓的黑衣人。
白志德恨恨的盯著容翎,最後笑著擦擦嘴角的血跡,「容翎,我好歹是你長輩!」
「哈?」
容翎像是聽到什麼笑話,手指順著眉毛捋過去,眼梢一揚,有一個人得令上前,抄起凳子便向白志德砸去!
咣當一聲,南笙立馬捂著雙眼。
屋內的其他人倒沒太大的反應,能進這裡來的,哪一個沒見過大風大浪。
白志德徹底的趴在地上,鮮血將紫色的地毯染濕,有股子血腥味。
「我願賭服輸」。
白志德勉強的用一手支撐起身子,恨恨的閉上眼睛,他此時也算明白了,這就是個套!
今天不留下東西,容翎不會讓他走出去的。
或許昨天,這個人也是故意輸給他的。
他還真是得意忘形,把容翎當草包了。
「都在這裡」,白志德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一咬牙,將那一把地契拿了出來。
或許有人疑問,為什麼他會隨身攜帶這麼多地契,那是因為某人知道,他這次來北城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土地拍賣。
他這個人一向謹慎小心,地契肯定會隨身攜帶。
只不過這個人嗜賭成性,容翎昨天是故意輸了那麼多銀子,最後又賭上了兩個場子的地契。
白志德因此得到了甜頭,今天一激動,便也拿這些東西做了賭注。
當然,南笙這個美人計也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色迷心竅。
被打了一頓不說,白志德跪在地上叫了三聲爺爺,容翎長腿一邁,已經走回座位。
無視身後那個人,瞪著崩著血紅的眼,拖著兩條腿離去。
「等等」。
容翎站在南笙的面前,突然彎下腰,對上女孩那雙漂亮的眉眼。
「要不要他叫你三聲奶奶?」
「…」
「不用了,我沒有做別人長輩的喜好」。
南笙眼皮直跳,不大不小的聲音拒絕。
出了這個門,沒人敢動他容翎,可她這個普通的弱女子,經不起任何人的報復。
白志德看不見南笙的臉,咽下一口血水,繼續跪爬著出去。
門被關上。
空氣很安靜。
只有地毯上兩道深深的痕迹在昭示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這就是容翎。
一個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為所欲為的人。
「我們可以走了嗎」,南笙知道,她今晚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容翎從眾多地契中抽出一張,揣到自己的懷裡,剩餘的交到身後跟班的手中。
扭動扭動脖子,他才懶懶的開口。
「表現還可以」。
「…」
她腦袋都要炸了,才算還可以?
想起什麼,男人又走到大圓桌子上,扒拉著那堆籌碼。
南笙不知道這位大爺又抽什麼瘋,只好等著。
翻了半天,容翎終於滿意的從眾多籌碼中,挑出一個最特別的砝碼。
紅紅的,也是最小的額度。
一百塊。
南笙嘴角抽抽,心裡暗想,這不會就是這傢伙答應她的彩頭吧。
一百塊?都沒有給荷官打賞的十分之一多吧…
果不其然。
眾目睽睽之下,容翎將那個圓圓的籌碼準確的扔到南笙的手裡!
「彩頭」。
紅紅火火的,可不是彩頭嗎?
「您,真大方」。
南笙不知該笑還是該拒絕,就算再悶的性子也被逼急了,堂堂容家三少,居然這麼摳門!
也不嫌丟人!
「怎麼,不喜歡?」,容翎咧嘴一笑,唇紅齒白的,怎麼看怎麼像打情罵俏。
誰不認為這是小情侶的情趣,容家三少縱然囂張,可那揮金如土的本事誰能覺得他摳門。
南笙感覺自己的喉嚨都不聽使喚,只低低的擠出兩個喜歡的字眼,便一言不發。
誰叫她不開眼,居然得罪了他。
容翎一雙標準的鳳眼迷離清冽,滿意的上前摟住南笙,二人走了出去。
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
南笙沒有拿包,一直到上車,她都緊緊握著那個一百塊的砝碼,掌心如被火燒著。
車上。
林蛋消失了一個晚上,終於出現了。
「爺,要去哪?」。
這個時間南笙清楚她的寢室已經回不去了,可也不想和這個男人呆著。
「回學校」
「九龍灣」。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南笙睜大的雙眼,她知道,九龍灣是容翎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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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重寫的內容碼了兩千字的時候,香爺就寫不下去了,因為再怎麼寫,都有後面的影子,開始我覺得前面有些慢熱,但無論怎麼寫,我都覺得這篇文的進度已經成型了,碼那些重複的情節,有種精神崩潰的感覺,所以,我覺得就這樣發展下去吧,女主要成長,男主也要學會愛,她們本就不是多麼成熟的人,不像冷暖與夜暮,是經過生死的錘鍊的。
南笙與容翎,是需要慢慢磨合的,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