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最後的一根稻草
晚上回到自己家別墅門前的時候,葉涼予便看到了旁邊停著一輛車。
她跟傅霖習困惑地對視了一眼,原本還想要看看那輛車上到底是誰,但是車上的主人卻很自覺地下車了。
葉涼予滿目的困惑,但是那絲困惑很快就被一抹的厭惡取而代之。
「涼予啊。」葉孔暉笑呵呵地朝著葉涼予小跑了過來,臉上帶著特別諂媚的笑容。
葉孔暉還真是一個多變的人啊,時而可以變得諂媚,時而可以變得冷峻,時而又可以變得熱情。
他可以演繹各種各樣的性格,但是這完全取決於你對他而言的價值。
當他覺得你對她有了價值之後,他就會對你特別熱情,特別諂媚。
就像此刻這樣。
傅霖習也是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絲的嫌棄跟鄙夷:「這不是葉董事長嗎?」
「在您面前,我哪裡能稱作是什麼葉董事長啊?我現在也就是一個有名無實的葉董事長。」自從葉筱艾去世了之後,傅言盛便不再幫葉家了,這也就是說明葉家的企業再度陷入了危機。
葉涼予變成了他最後的一根稻草,除了來求葉涼予之外,他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了。
「那這能怪誰呢?」傅霖習笑著問道,像是某種諷刺。
葉孔暉也不傻,他當然聽得出來這話語之中的諷刺,他的臉上都快掛不住了。
但是現在葉家只剩他一個人了,他要是不再為自己爭取一把,他估計很快就得淪落街頭了。
崔霞倒是不需要擔心什麼,她反正還有娘家人會去管她的死活,負擔她的醫藥費。
但是他就不一樣了,崔家人現在根本就懶得拿眼睛去看他!
「霖習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怎麼覺得你今天跟我說話都帶著刺呢?」葉孔暉訕訕地笑了笑。
葉涼予在這個時候總算開口說話了:「您自己做了什麼,您心裡都還有數吧?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這可能還真的得你來提醒我一下了……」葉孔暉故做糊塗地問道。
「您的小女兒,曾經被您捧在手掌心的葉筱艾墜樓死亡,死的那麼凄慘,但是你連看都沒去看一眼?你覺得這樣的做法是一個有良知的人能夠做得出來的嗎?」葉涼予的話語之中也帶著一樣的嘲諷跟譏誚。
葉涼予的話讓葉孔暉頓時愣住了。
怎麼會是這樣?
他原本以為,葉涼予那麼厭惡葉筱艾,他不也應該隨著表現出對葉筱艾的厭惡嗎?他不去看葉筱艾也純粹是為了迎合葉涼予的心思!
沒想到,這會兒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這讓葉孔暉開始有點無所適從了,他馬上為自己解釋道:「涼予啊,這不能這麼說啊!筱艾那丫頭實在太過分了!我聽說她差點把你一塊兒從那天台上扯下去了!那丫頭怎麼能那麼做呢!我是生氣啊!而且我也覺得心疼你,我這才沒去看她……」
多麼牽強附會的理由。
就連葉孔暉自己說完了都覺得很敷衍。
「您找的理由可真是牽強啊,就連您自己都沒法說服自己吧?從這件事,我們也絕對看得出來,您的那顆心簡直比磐石都要硬!葉筱艾的確做了一些傷害涼予的事情,但是在她的身上,我們還是看到了愛。至少她在對待傅言盛,是完全真心的。」傅霖習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葉孔暉這下臉上就更加掛不住了,他搓著自己的手,開始語塞,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說點什麼為自己辯解。
這真的是他能夠活下去的唯一途徑了。
如果葉涼予都不管他了,那他豈不是真的得去死了?
一想到自己接下來可能過著的凄慘的生活,葉孔暉便嚇得六神無主。
過慣了錦衣玉食,又怎麼會習慣那種粗糙的生活呢?
「涼予!我好歹是你爸啊,你不能不管我啊!我要是真的淪落街頭了,你的面上也不好看不是嗎?女兒過著錦衣玉食,父親卻在街頭流浪?這說不過去的吧?」葉孔暉還在儘力勸說著葉涼予。
他知道葉涼予是一個心軟的人,他已經放棄從傅霖習那邊入手了。
因為傅霖習的態度已經十分決然,傅霖習是絕對不會把錢花在他這種人身上的。
但是他是哪種人呢?
他其實也不過就是害怕回到曾經的苦日子,所以才過得小心翼翼的。
他的確很現實很勢利,但那也都是被生活所迫啊!
他真的太害怕別人那嫌棄跟鄙視的目光了,他害怕被人貼上窮人的標籤。
葉涼予將葉孔暉伸過來的手給徹底打掉:「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你的每一句話都讓我覺得噁心!」
「涼予!你不能這麼狠心啊!你難道真的不打算管我了嗎?」葉孔暉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傅霖習將葉涼予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然後板著一張臉看著葉孔暉:「需要我把保安叫來嗎?到時候可就真的沒人管你了,你可能得直接去監獄裡面呆著了。」
「傅霖習!葉涼予!你們兩個不要太過分!」葉孔暉氣得渾身都在顫抖,他都已經那樣低聲下氣了,居然還是沒法得到他們的幫助?
這真的讓葉孔暉氣得不能自己!
「我覺得真正能夠配得上過分這個詞的人,就是您了。您就不要再謙虛了。」傅霖習頗為諷刺地說道。
葉涼予也隨之應和道:「請你趕緊離開。我記得上次就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我們的父女關係早就已經不存在了。你已經不再是我的父親,我為什麼要管你?我怎麼知道將來有一天,你是不是也會象對待葉筱艾那樣殘忍地對待我?」
葉筱艾如果知道自己死後,得到的卻只是葉孔暉那樣淡漠的態度,想必她會很心寒吧。
「傅霖習!葉涼予!你們兩個一定會後悔的!你們今天要是選擇不管我,那我一定會讓你們後悔!」葉孔暉氣得咬牙切齒,他沖著傅霖習跟葉涼予轉身離開的背影這樣嘶吼道,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