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壯烈的心情
就要掛時,他突然來了一句:「女子監獄裡面是不是有很多女人!」
我說,「廢話。」
他精神了,色咪咪問,「有沒有美女?」
我說,「廢話。」
他馬上又說,「你豈不是要爽死了!」
我說,「廢話。」
他說,「什麼時候帶我進去玩。」
我說,「你以為這是夜總會嗎,你想來就來?」
他說,「你不夠兄弟。」
我說,「好吧,不夠就不夠吧,先掛電話了,你回來再說,朕要去逛街了。」
轉了兩趟公交車,到了市中心,先去取錢,再到小飯館點了幾個小菜,喝它幾支啤酒。
一段時間不出來,酒都好喝了許多,連街上那一群熙熙攘攘的人群,都讓我感覺那麼舒服。
吃飽喝足,去街上轉悠一圈,然後去步行街,看上了一雙七百多的皮鞋,摸了摸口袋的錢包,無奈囊中羞澀,不敢下手。
去超市買了一些東西,又買了一些書帶回去。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過了周末,周一就是接收新犯人的日子。
所有的犯罪嫌疑人,一經法院的判決后,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犯人。
這些判好刑的人,在看守所叫「已決犯」,她們是不能和沒有判刑的犯罪嫌疑人關在一間號子的。
看守所每月的5號送一批「已決犯」去監獄。所以每月的5號就是監獄的進「新收」日。
康姐叫我一起去看新犯人,說要我熟悉環境,熟悉工作流程,針對犯人,寫一些報告,給犯人做報告,防止犯人心裡崩潰,安撫好犯人什麼的。
出來到那個監獄大鐵門那裡,康姐,還有那個矮胖的罵我的隊長,還有不少獄警。
除了女漢子獄警外,沒幾個我認識的。
鐵門兩邊的女獄警拿著槍,一臉嚴肅,一會兒后,大鐵門轟轟像是被炸彈襲擊一樣的響聲,徐徐開了。
進來的先是一輛武警的車,後面是獄警的車,最後面才是押送的車。
武警下來,跟獄警站一起,排著隊,然後到押送的車,一開門,一個女獄警說下車!
女犯人們一個一個往下走。
有不少的人,高矮胖瘦,老少兼有,一個一個的,面上都是一個土灰色的表情。
來到這座時光的大墳墓,所有犯人的心情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絕望。
女犯人們排好隊下來后,我的好色心又起來,看哪個女犯人漂亮點。
失望啊失望,不是太老,就是太丑。
這時,兩個獄警上了車,駕著一個頭上套著黑色頭巾的女犯人走下來。
儘管穿著囚服,可這女犯人,一身傲骨玉立,挺拔,身材修長,特別那雙腿,儘管看不到臉,可我覺得,這個女犯人一定很漂亮。
在大街上,我就是一個大眾臉,屌絲中的戰鬥機,沒錢沒權沒才沒貌,對於女神,我只有仰望流口水的份,可遠觀,敢靠近她們褻玩,我就是猥褻罪。
可到了監獄這裡,我可就是香餑餑了。
現在可不是她們看不看上我的問題,而是我看不看上她們的問題。
有個個子挺高的女的走過去,給帶頭押送的人一包黑色的東西,鼓鼓的,不知是啥玩意。
我很好奇,就走近幾步看。
那女的一扭頭,惡狠狠瞪了我一眼,這女人跟慈禧很像,陰森森的。那雙眼睛就像眼鏡蛇一樣狠毒,就看我一眼都讓我毛骨悚然,起了雞皮疙瘩。
所謂相由心生,長這樣,究竟對這個世界有多報復心啊。
我後退幾步,回到原來站著的位置。
押送的車子全都走了,獄警帶著犯人進了檢查室一個個檢查,每個犯人進監獄,都要在檢查室檢查身體,防止帶例如小刀,毒品之類的東西進來。
她們都走後,我被康姐叫了過去,我到了康姐身邊,眼鏡蛇看著我,從下看到上,看得我心裡發毛,然後皮笑肉不笑的,用著很金屬質感的聲音說,「你去檢查犯人。」
我去檢查犯人?我是男的。
康姐對她說道,「監獄長,這是小張,心理諮詢師,他可是個男的。」
這女的竟然就是監獄長,監獄里最大的官,難怪那架子那麼高。
這個地方就是天高皇帝遠,監獄裡面基本上都是自治的,只要不會太大的事情,上面從來不管。
所以,監獄長就等於監獄里的土皇帝。
監獄長大聲對我道,「快去!」
她的聲音並不是刻意要怪異,而是天生如此。
「哦,哦。」
我忙不迭的去檢查室,麻痹的不知道她凶什麼。
我走了后,偷偷扭頭看了一下,估計是監獄長有什麼要和康姐說,把我支開了。
我心裡覺得莫名其妙,老子沒得罪你,沖我凶幹啥?
難怪說官高一級壓死人,在很多單位機關里,上級對下級指手畫腳破口大罵,下級又能怎麼樣?這就是權利。
權利是一種好東西,那麼多人爭破了頭勾心鬥角往上鑽。
跟著這批女犯人進了檢查室裡面,我東望望西望望,看那個套著黑色布套身材好好女人在哪。
入監程序依次為:拍照,按指紋,檢查,剪髮,洗澡,換上囚服,帶上番號牌,監獄生涯正式開始。
而檢查,可不是一般的檢查,不是搜搜身而已,而是,脫光全身衣服,然後仔細查看。
女犯人排成一行。
女漢子獄警對我粗聲粗氣道,「你進來這裡幹什麼?」
我說是監獄長一定要我來。
她說,別流鼻血。
我流什麼鼻血,老子沒見過女人嗎?
這些女人,我不想看,我只想看那個身材好套著套頭的女人。
女漢子獄警叫編號,第一個女犯人推門過來了,女漢子獄警叫女犯人脫光,女犯人貌似輕車熟路,我扭過頭。
女獄警檢查她身子。
發現沒問題,就讓她出去了。
一個一個的,都是這麼檢查。
其中有一個,過來后,挺不合作的,多看了女漢子一眼,女漢子馬上發飆,上去就給她一腳,真不把這些犯人當人看。
女犯人所謂的尊嚴,自尊,從進入這個地方開始,就完全是零。
女漢子獄警叫徐男,估計她老爸希望她是個男的,所以才這麼取個名字。
但她老爸應該感到欣慰了,徐男不僅長了男人都沒有的魁梧身板,更是有著眾多男人所沒有的暴力與兇悍。
終於到了頭上套著蒙頭巾的身材婀娜高個子女孩,我激動了起來,一股莫名的興奮,莫名其妙的緊張,如同犧牲品走向神聖的祭壇。
徐男走過去,把高個子女囚的蒙頭巾掀了起來,長發飛舞,風華絕代,好漂亮的一張臉。
高個子女囚環視看了一眼環境,又看了一眼眼前這些人,看到我后,微微怔住,問,「為什麼有男人來檢查?」
沒人說話。
她盯著我,「你出去好嗎,我不習慣。」
高傲如同女王一樣的盯著我,我立馬就臉紅了,在她面前,我竟然有種自卑的感覺。
像面對大學里的校花。
大學時,有一天我在飯堂買了兩個饅頭啃,校園最出名的校花走過來,問我身邊位置有人坐嗎?
高傲的看著我的校花,盯著我,讓我的自卑無處可躲的校花。
我回答問題的時候,簡直都聽不到細微的聲音。
當校花和她同伴坐在我旁邊吃飯,我一身寒酸,讓我自己自卑到了極點,吃東西都在緊張全身顫抖。
後來還沒吃完,我就跑了。
唉,別說我奮鬥了十八年,才能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之類的話,哪怕就是再奮鬥十八年,我都不能跟校花坐在一起啃饅頭。
女漢子獄警回頭過來看著我。
女漢子獄警居然沒有對這個女囚發火,而是盯著我,叫我出去。
我估計,女漢子獄警是認識這個女犯人的,想來這個女犯人身份不同於別的女犯。
好吧。
我出去了。
到了門口后,我想著要偷看,懷著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壯懷激烈心情,猥瑣的把眼睛移到了門縫上,卻只看到了她的左腿膝蓋往下,又白又嫩的。
我心裡那十幾頭小鹿啊。
有個女獄警卻在檢查時,轉過來到了門邊擋住了門縫,我看不到裡面了。
靠。
過了一會兒,她們已經檢查完了。
我靠過去,問女漢子,「哥們,剛才那個漂亮的女的,叫啥名。」
女漢子很嚴肅的看著我說,「我警告你,別對這個女的有什麼想法,其他女犯人都可以,這個監獄里,唯一這個不行。」
我問,「為什麼?她是幹什麼的?」
女漢子答道,「你要是動了她,你就會死。」
把你姨日的,還會死啊,要不要那麼嚴重。
果然,那個長發飛舞的女囚是有特權的,當所有的女囚被拉到洗澡的地方,唯獨那個特權女囚犯被先帶走了。
所謂的洗澡的地方,就是直接被帶到一間很大的房子,然後拿著滅火消防栓那種大水龍頭,砰的一聲擰開,就滅火一樣的噴向那些女囚。
女囚們大喊了起來,一大早的天氣涼,那些女的嗷嗷直叫像是暴風雨下的小雞小鴨。
進來了這裡,還妄談什麼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