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燙手山芋

第7章 燙手山芋

約摸又了過了一刻,外面的聲音漸漸地弱了,於沖輕聲說道,「你真的是林仙兒?」

那林仙兒似乎是體力不支,聲音虛弱的說道:「是你?」說完便倒在了於沖懷裡,再也沒有了聲響。

「喂,你醒醒啊」說罷就去推了一下林仙兒了肩膀,這不推還好,推了之後林沖感覺手上粘稠,湊近一聞,不正是血的味道嗎。

於衝心中大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這也不是辦法,去閣樓亮燈的話又恐被發現,對了去庫房,鋪面裡面還有一間庫房用於堆貨,沒有窗戶,關上房門在掌燈一探究竟。

於沖急忙把林仙兒報進庫房,從鋪面里拿了煤油燈和木盆才回到庫房,好在平日里阿福為了照看生意方便,在庫房裡安置了一張小床,平日中午,開著庫門也能照看鋪面。

於沖提著煤油燈一看,此人正是剛才手持長劍的林仙兒,在看她的左肩,已被鮮血染紅,於沖看得大驚,這花魁怎會被人刺殺了,眼下鋪面之中並無金瘡葯等止血的藥劑,還是先幫她清理一下肩膀吧。

「林姑娘,就恕小人無罪了啊。」說罷拿起了庫房的一把剪刀,慢慢的剪開了林仙兒的左衣袖,此時整個左衣袖全被染成了鮮紅色,於沖真是怕她失血過多死去,加快了手裡的速度,終於弄清了,是那歹人從后劈了林仙兒一刀。

正待於衝要拿毛巾擦拭,林仙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怒道:「你幹什麼?」右手不忘拿出短匕首指著於沖。

「你你你受傷了,我要幫你清理乾淨傷口,這才把你的衣袖剪了下來,可我這沒有止血的葯。」於沖解釋道。

林仙兒一聽原來是要救自己,便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匕首,虛弱的說道,「我的腰部有金瘡葯,你拿一下,給我上上藥。」

「嗯。」果然於沖從林仙兒腰間找到了金瘡葯,心想這江雲國難不成天天打打殺殺,金瘡葯都隨身攜帶。不去想那麼多,便將林仙兒上身扶了起來,從後面給她上藥,之後又拿毛巾將周圍血跡擦拭乾凈。

「你等我一下,我去閣樓拿件乾淨外衫和紗布。」

不一會,於沖便給包紮好了,也給林仙兒外面套上了一件外衫,此時林仙兒正捧著盞喝水,半天才道:「這裡安全嗎?」

「暫時不會有問題,我聽外面那些人還要搜捕你,他們應該不是南暮城的人吧。」於沖問道。

「他們是虎嘯幫的,你還是知道少點對你有好處。對了,剛才我進鋪面的時候地上可有血跡?」

「我剛才用心看了一眼,地上還真沒有血跡,鋪面外有沒有就不知道了」於沖說道。

「無礙,剛才我已點穴封住了血脈,也就只能撐到進屋了,沒有留下痕迹便好。」林仙兒長舒了一口氣。

「那麼林姑娘,你之後作何打算?」於沖問道。

「此地不能久留,你若有辦法就幫我回江雲國,這是一錠銀子,等我到了江雲國還有重謝,如果沒有辦法幫我,天一亮我便自行離去。」說罷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於沖面前。

「我救你又不是為了你的銀子,你先收起來罷。」於沖想了想又道:「碼頭二當家的是我大哥,我明天找他幫忙,讓他派船送你回去。」

「那就有勞公子了,還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呢。」林仙兒問道。

「於沖,不值得姑娘記下。」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會記住的。」

「那你先休息罷,我去外面守著,明日一早我就去碼頭找我大哥。」說罷,於沖便出了庫房,關好了門,聶聲聶腳地走到大門前,聽聽外面還有無聲響。

整個夜裡,於沖也不敢睡,害怕萬一有歹人破門而入,自己和林仙兒必定小命不保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於沖被外面開門的聲音吵醒了。

「唉?沖哥,你在裡面呢,我說門怎麼沒鎖,還以為進小偷了。」阿福邊開著門邊對於沖說話。

遭了昨天只是從裡面將門鎖住了,外面可是沒有上大鎖,昨天那幫歹人是不是也發現了,怕打草驚蛇才沒有硬闖。

「阿福,你先進來,什麼都不要說,先開張。」於沖說道。

「出什麼事了,沖哥。」

「你別問了,正常開張就行。外面可有生人面孔?」於沖問道。

「沖哥,你不說我真沒在意,你一提,我想起來了,我剛來那會,確實有兩個彪形大漢沖著咱們鋪子張望,平時從未見過。」阿福說道。

這下可遭了,看來他們已然發現,是要確定后才動手了,正在自顧想著,遠遠的聽到:「好小子,這兩天去哪了你,別家可都交了稅金了,就剩你小子了,怎麼地,還躲著我呢?」說話的正是市集張大君。

「對對,這兩天,張大君天天上午來找你。」阿福小聲說道。

「怎麼會呢大君哥,兄弟我這兩天確實有別的事情耽擱了,這不稅金早就給您準備好了。」說罷從抽屜里拿出昨夜備好的稅金,雙手遞了上去。

「我就說嘛,於兄弟向來痛快,那我就不打擾於兄弟做大買賣了。」說罷就要往外走。

於沖急忙上前一步,拉住了張大君,道:「大君哥,我有一事相求,求大君哥派人去趟碼頭找我大哥遞個口信,我有貨物要運出去,讓他帶來兩輛大車。」

「這不有阿福呢嗎,讓他去一趟不就得了。」張大君說道。

「阿福還得留下來幫我整理貨物裝箱,就有勞大君哥差兄弟跑一趟,改天我請兄弟們吃酒。」

「好,我這就讓兄弟過去。」張大君也沒多想的走出鋪面。

「沖哥,咱們哪還有貨往外運啊,咱們自己都缺貨呢?」阿福不解地問道。

於沖眼睛瞄了一下庫房,小聲地對阿福說道:「林仙兒在裡面。」

「什麼?」阿福剛要大叫,於沖拿了半截黃瓜塞進了他的嘴裡。

「不要嚷嚷,好生看店,我進去交待一下。」說罷便自己走進了庫房。

剛一推門,只見林仙兒手握短匕首,機警地看著於沖,看是於衝進門,才將手裡的匕首收了起來。

「我已經託人去請我大哥過來了,一會我要把你放入我的貨箱里讓我大哥派船把你送去江雲國。」

「有勞於公子了。」林仙兒道。

「不用客氣,到了江雲國請我吃酒就行了。」

「你也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昨夜,那幫人應該是已經發現你在這了,今早,我那兄弟過來開門發現周圍有陌生面孔在盯梢,可能就是在尋找時機把你擄走,做戲做全套,既然送貨,哪有我這老闆不出面的。」

「真是辛苦於公子了。」林仙兒不好意思道。

於沖擺了擺手,「你一會就藏進這個大箱子吧,我為掩人耳目要往外運兩個大箱子。」

「一切聽於公子安排。」

不消一會,徐英帶了幾個兄弟便過來了,一進門就喊到:「這才什麼日子,你有什麼東西要往外運的,還讓我帶兩個大車?」徐英問道。

「小點聲徐大哥,借一步說話。」於沖說罷就拉著徐英進了庫房,跟班的兄弟早已習慣了大哥與人單獨說話的場面,見怪不怪了。

徐英一看林仙兒,怔住了,於沖一五一十地將昨夜發生的事情都說與了徐英,徐英定了許久沒說話,過了會,說道:「你既然是我兄弟的朋友,我兄弟怎麼說,我怎麼辦,以後咱們也都是朋友了。」

「多謝徐大哥相助。」林仙兒感激地說道。

「你小子。」徐英說罷,吩咐手下按照於沖的設想將兩隻大箱子都裝上了馬車,於沖還裝模作樣的跟阿福說道,「兩天後我回來,等我吃酒。」

阿福十分配合的說道,「老闆記得給我整點江雲國酥糖啊。」

去你妹的,還要吃酥糖,你小子還挺會要,於沖邊笑著邊沖阿福咬了咬牙。

即將到正午,徐英察覺到,自打裝車和回碼頭的路上,一直有尾巴跟著,時近時遠,心中隱隱憂慮。

回到了碼頭,徐英派了幾名親信看住貨箱,拉上於沖就往大當家封天彪房裡走去,路上說道:「沖老弟,我看這事可不是太簡單啊,從你鋪面到碼頭一路都有尾巴跟著咱們,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哦哦,徐大哥,剛才忘說了,昨夜林仙兒說了他們好像是虎嘯幫的。」

「虎嘯幫?那是江雲國的黑道幫派,這林仙兒怎麼會跟他們有過節了?」徐英問道。

「這個她沒有說,是不是有些棘手?」於沖問道。

「這個虎嘯幫其實是個暗殺組織,還不完全是江湖普通的幫派,聽說好像是由江雲國國主直接操控的。」說話間,二人已經走進了封天彪的房內。

封天彪一看他二人進來,急忙招呼著坐下,徐英將封天彪左右退下,封天彪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徐英詳細地將全部告知了封天彪。

封天彪沉思了一會,說道:「虎嘯幫又如何,就是真老虎來了,老子也從它腦袋上拔兩根鬍子下來。」

於沖急忙說道:「封大哥,咱們碼頭跟他虎嘯幫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們還是不要攪和進來罷,林仙兒是我救得,封大哥能讓我們坐上發往江雲國的船就已經很麻煩了,不要因為這事跟虎嘯幫結了怨。」

「沖老弟說的也不錯,大哥,畢竟咱們上邊還有莊主,要是其他事情我都不找你,自己就直接給我兄弟辦了,所涉咱們碼頭的事,還是得三思而後行啊。」

封天彪捏了捏鬍鬚說道:「於兄弟,那我派幾個人暗中保護你,要不你徐大哥也不會放心的。」

「多謝大哥好意了,還是我派兄弟護送一下吧,我這幾個兄弟不是咱們碼頭的人,真要是動了干戈,事後他們虎嘯幫也不能找到咱們頭上,到時候莊主也不會苛責大哥,還是小心為上。」徐英語重心長的說道。

「就按二當家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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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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