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受寵若驚
「小歌，你要是行程有空閑的時間就回家看看吧。」韓揚垂頭，額前的碎發遮住眼神里的擔憂，語氣關切地說道。
「嗯，我過幾天就回去。」宋歌之不想駁了韓揚的面子，嘴角的笑容不減，語氣帶著幾分溫柔，和平時跟賀見辰吵嘴的模樣大相徑庭。
「公司不養閑人。」賀見辰淡淡睨一眼，黝黑的眼底帶著深不可測的冷意。
「誰是閑人了？」宋歌之狠狠瞪他一眼，不滿地反駁道：「我拍完電影接廣告，拍完廣告又拍代言。代言之後，又是微電影。我還是閑人嗎？我可是公司最忙的人了！」說著，宋歌之轉頭看著他，秀氣的眸子帶著不服氣的味道，看上去竟有幾分俏皮。
「是么？你是自願的。」賀見辰的語氣依舊淡漠，眼底的寒意柔和幾分。仔細一看，彷彿眼眸里儘是面前的倩影。
在一旁的韓揚，卻將一切看在眼裡。清秀的俊臉帶著萬分訝異，很快又掩了過去。
宋歌之竟然跟他相處的那麼輕鬆，兩個人之間親密的動作，言語間略有幾分打情罵俏的感覺，怎麼看都不是普通關係。難不成，她為了進合生國際是付出什麼代價嗎？
想到這裡，韓揚心裡就忍不住有些擔憂。
他在娛樂圈呆得久，其中的規則不言而喻。若不是那天宋歌之宣布消息太突然，他肯定會阻止他她。可惜現在，已經晚了……
「自願歸自願，酬勞不能少。」宋歌之朝著他攤開雙手，白皙的肌膚透著一層淡淡的粉色，掌心中的紋條理清晰，修長的手指纖細無比，堪稱完美。
「電影沒有播，代言沒結款。經紀人、保姆車、片場的慰問品，這些都是公司貼錢。」賀見辰伸出手，微涼的大掌落在她的手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什麼時候還錢？」
「你是吸血鬼么？賀見辰，你是不是想賺錢想瘋了嗎？你一個堂堂公司總裁居然找我一個剛入行的小演員要費用，你良心不會痛嗎？」宋歌之瞳孔收縮，完全沒有想到賀見辰會這樣回答，來不及反應手上傳來微冷的溫度。
「嗯。」賀見辰遲疑一下，微微頷首。
「知道良心會痛，就算你還有救。」宋歌之滿意地點點頭，抽出一隻手，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你的付出會有回報的。」
「還有化妝費、服裝費、場地費，這些都是你應該出的。」賀見辰淡淡吐出這句話，完全不在意宋歌之起得微紅的臉頰。
「小歌，你是不是缺錢？」韓揚皺起眉頭，沒有想到合生國際是這樣對待新人，連忙問道。
「和你無關。」
「我不缺。」
宋歌之和賀見臣異口同聲道，說完又對視一眼，眼底儘是對對方的不滿。
「賀總，我跟小歌從小一起長大，她有什麼困難，我一定竭盡全力幫助她。」韓揚輕嘆一聲，繼續說道：「她進娛樂圈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我不希望她沾染一些髒東西。」
韓揚的話說的婉轉，然而在場的人全都能聽懂。宋書之痴痴地盯著他的側臉，心房處傳來一陣莫名的刺痛。
韓揚為什麼那麼在乎宋歌之？難道他喜歡她嗎？不！絕對不會！韓揚哥哥只會喜歡書之一個人！
宋書之極力忽視腦海中冒出來的念頭，雙手下意識攥緊他的衣袖，櫻唇微抿，低頭垂眸，倒是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揚哥哥，你就放心吧。」說不感動是騙人的，這段日子以來，韓揚是第一個對她說這些話的人，總歸是不負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
「長大歸長大，韓先生也要分清楚什麼叫做距離。」賀見辰明顯不悅，語氣比起十二月的寒冬還有冷上幾分，英俊的臉仿若鍍上一層冰霜，怎麼看怎麼滲人。
「我會保護小歌。」韓揚搖搖頭，堅毅的眼神看著宋歌之，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不需要。她的事業跟未來無需你擔心，我能給她的東西，是你這輩子都給不了的。」賀見辰眉頭皺得更緊，反手死死地握住宋歌之，力氣大得似乎想要把她的手鑲進自己的手心似的。
「賀見辰，你發什麼神經？」宋歌之也有些不高興，今天的她早就已經是受夠賀見辰的陰晴不定，現在又當著她的面怒懟韓揚，完全把她當做是空氣。
「你弄疼她了。」韓揚把宋歌之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心裡一疼，想也沒想就鬆開宋書之，上前要去拉宋歌之，卻被賀見辰一個用力，把她攥進的懷裡。
「韓揚，她現在是我的人。我希望你以後都記清楚一點，跟她保持距離。否則，你會後悔。」賀見辰不想繼續呆在這裡，單手攥進宋歌之的手，另一隻手強行摟住她的腰肢，頭也不回地朝著停車處走去。
宋歌之被強迫著往前走，整個人獃獃地盯著賀見辰的側臉。俊逸的側臉稜角分明，即便手上傳來痛意，她都能不去計較。
賀見辰是瘋了嗎？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說這些話呢？他知不知道，那些話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承諾？
各式各樣的問題在宋歌之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最後縈繞成一個最重要的問句。
賀見辰是不是喜歡自己？
這個想法，讓宋歌之自己都嚇了一大跳。相處的這段時間，她對賀見辰好像並沒有那麼厭惡。如果……如果他成為自己的男朋友……這件事情竟然讓她很高興……
懷揣著小心思的宋歌之努力跟著賀見辰的腳步，全然忘卻身後的兩個人。
「揚哥哥……揚哥哥……」宋書之的聲音十分著急，看著愣在原地的韓揚，心裡更加難過，臉上也是火辣辣的感覺。
就像是被別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打的牙齒掉落，滿口鮮血。然而，她不得不把牙齒混著鮮血咽下去，心裡又生氣又難受。
她抬頭看向宋歌之離開的方向，眼神格外複雜。都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