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虎狼之心

晚上休息的時候，秦默問靳棠之前在廚房外為什麼一副做賊心虛慌張的模樣。

靳棠不願意在背後打探別人是非，雖然對方也不算是別人，是秦默重要朋友甚至家人。

「你不願意說啊？」秦默打趣靳棠，「那我明天去問阿褚好了，他警惕性這麼高，耳力也比一般人要出色，肯定早就知道你貓在廚房外了。」

「他聽到啦？」靳棠忙說道，「我不是要故意站在外面聽的。」

「那我媽究竟和阿褚說什麼了？讓你那麼一副一言難盡欲語還休的模樣。」

靳棠反問道：「你對鄭褚不是很了解嘛？那他的事情你應該很清楚啊。」

「是很了解，可你總得給個提示吧。」

靳棠給了點提示：「比如......他感情方面的。」

秦默這樣一聽，就明白了。他問道：「是不是我媽看到林聰帶黎俊娜過來，所以催著阿褚找對象了？」

「嗯。」靳棠應了聲。

「那阿褚拒絕我媽的建議了？」

「嗯。」靳棠又應了聲。

「阿褚一般不怎麼會拒絕我媽，所以他用了什麼借口攔住了我媽？」秦默循循善誘。

「他說了自己的xing取向。」靳棠止住話，不滿的嘟囔了句，「秦默，你故意的。」

「我哪裡有。」秦默胸腔傳來一陣震顫的低笑，隨後又說道，「阿褚應該是對我媽撒謊了，他喜歡的是女生。」

「啊？」靳棠不禁有些好奇，「那他有喜歡的人了嗎？」

「嗯，不過那個人不在了。所以......」

靳棠聽完就沒再多問，她輕聲嘆了口氣，又往秦默懷裡拱了拱。

秦默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句：「所以說，活在當下，還是應該及時行樂，方能沒有遺憾。」

靳棠抬頭，在暗色之中對上秦默漆黑星亮的眼。她撐開對方的胸膛，往後挪了挪，問道：「你想說什麼？」

「你之前說『那種事』應該是兩人相愛才自然而然發生的，我在想我們相愛了這麼久，怎麼還沒順其自然發生些該發生的事呢。」

靳棠內心一顫，紅著臉一腳把兩人距離給蹬開了。

秦默握住靳棠的腳腕，笑的整個人發顫。

「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會梨花壓海棠，霸王硬上弓。」

「秦默，你......你閉嘴。」靳棠面紅耳赤的拽回腳，卻被對方借力一拽，整個人給拖了過去。

兩人在床上折騰了會，最後秦默隔著被子箍緊對方，笑著退步道：「好了好了，不玩了，咱們早點睡吧。」

靳棠在他懷裡動了下，最後呼了兩口氣，又安靜了下來。

秦默親了親對方的頭頂，半開玩笑的輕聲說道：「好了，今天不壓海棠了，我忍忍好了。」

「秦默。」懷裡的人臉頰滾燙，不滿的哼唧了聲。

秦默低聲笑了，手也老實的沒有作亂，沒一會便聽見均勻的呼吸聲。

靳棠輕輕的喊了對方一聲，對方沒有回應。她又湊過去，親了親對方的下巴，這才小聲說：「只要是你，時機就是對的。」

靳棠話音剛落，對方忽然睜開了眼，嘴角掛著一抹狡黠的笑意。

「你、你裝睡......」

靳棠心裡慌張，卻已經被對方翻身壓了上來，然後封住了口。

屋外月色朦朧，室內春光旖旎，有些事正在順其自然的發生，兩顆熱烈的心緊緊的貼在一起，靈魂也變得更加的契合。

——

第二天靳棠差點遲到，秦默柔聲喊她起床，她在被子里窩了窩，眼睛完全睜不開。

秦默昨晚很溫柔，雖然折騰的有點晚，但並沒有言情里所謂的腰酸背疼腿打顫。

可是不知道為啥，靳棠就是想睡，根本起不來。

秦默只能從被子里撈出靳棠，然後抱起她進洗手間。

靳棠像一隻無尾熊一般，雙腿纏在秦默勁瘦的腰肢上，趴在他肩頭繼續睡。

秦默無奈的拍了拍對方的背，輕聲問她道：「要不，我幫你請假吧。」

靳棠軟糯的哼唧了聲，在秦默頸窩裡搖了搖頭。之後就強制自己睜開眼，慢吞吞的下了地。

靳棠被抱過來沒有穿鞋，秦默讓她踩在自己鞋上刷牙洗臉，之後又把她抱回了卧室。

靳棠清醒過來后，才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讓對方先下樓，之後快速的換好衣服，收拾好了自己。

趙芷若和靳棠打著招呼，眼神有些曖昧在她身上梭巡。

靳棠拿起對方烤好的蛋糕，早餐也沒顧上吃，就說時間不早了，和秦默一起上班去了。

靳棠和秦默這兩天日子過的是蜜裡調油，偶爾靳棠還會和對方耍耍小脾氣，秦默對她一直很有耐心，總是很溫柔。

包括那方面也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兩人十分和諧。

直到有一天，靳棠才發現，原來秦默內心裡封印著一隻野獸。

秦默那天有個酒局，偏偏唐林聰有事去不了。更何況對方最近也忙著談戀愛，秦默也不好總是州官放火不許唐林聰點燈。

所以就只有秦默一人，面對一堆在酒桌上酒量深厚的領導層們。

秦默盡量快速解決戰局，回來的時候，也已經十點了。趙芷若並沒有睡，免不了又嘮叨了兩句。

秦默喝多了話少，對自己親密的人又聽話乖順，點頭應了兩句，就乖乖上樓洗澡去了。

靳棠自然也沒睡，她見秦默這幅樣子還算清明，還以為對方應酬沒喝多。等秦默洗完澡出了洗手間，鑽進被子里，她才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秦默黏黏糊糊的湊過來吻自己，雙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

「秦默，你是不是喝多了？」靳棠推開秦默，差點喘不上氣來。

「嗯。」秦默只是應了聲，又把對方按進了枕頭裡。

靳棠之後才深刻的領會到了「斯文敗類」這個詞語的含義，有些人平時衣冠楚楚溫文爾雅，私底下卻是洪水猛獸。

靳棠第二天真真實實的下不了床了，完全起不來，偏偏對方神情無辜的過來喊自己起床，臉上沒有半分羞愧之情。

「秦默......」靳棠啞著嗓子紅著眼睛問，「你以前也這樣嗎？」

「哪樣？」秦默撲閃了下眼睛反問。

靳棠趴在床上，有氣無力的瞪著對方：「你是不是一直隱藏自己本性呢。」

「是不是我昨晚喝多了，所以行為過分了點啊？」秦默也不知是真記不得還是裝糊塗，「我沒什麼印象了。」

「你......」靳棠也不知該氣對方忘記了昨晚的事，還是氣對方沒有愧意，總之心裡火的不行。

秦默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夾住薄被往下扯了扯，靳棠的衣服早不知道去哪兒了，這會驚慌的按住被子，責罵對方道：「你幹嘛？」

秦默眼神灼熱曖昧的在她後背和露在外面的肌膚上輕輕掃視了一遍，靳棠被他看的耳根發熱。

秦默看著上面深深淺淺的痕迹，嘴上說著：「看來是太過分了，有沒有哪裡疼？」

「你給我滾出去！」靳棠拿起枕頭砸向對方，又趕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我下次一定少喝酒。」秦默起身撿起枕頭，這會終於滿臉愧疚的和對方說，「你知道我喝多了一向聽話，你怎麼不叫我輕點或者阻止我呢。」

「我怎麼沒阻止，我都要哭了好嗎，你根本聽不見，還......」靳棠像是想起了什麼，整張臉充血般的紅了。

「這就沒辦法了，」秦默不知羞恥，一臉認真的解釋分析道，「可能看你那樣，我更興奮了。」

「秦默，你給我滾出去！」——枕頭再次砸在了秦默身上。

靳棠原本以為，那晚只是因為秦默喝醉了，所以才不知輕重過於熱情了些，畢竟之前他這麼溫柔的。

可惜，那晚過後，靳棠才看清秦默的本來面目。

靳棠憤恨的咬牙，質問對方：「你不是說你對這方面沒什麼熱情嗎？」

秦默在她耳邊輕笑：「是沒有，和你在一起之後，才發現這事挺讓人沉迷的。」

「你......你變態......」

「我之前都不敢太過折騰你，你理解理解我吧，忍了這麼久，確實要變態了。」

「你......你......」靳棠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感覺自己被騙了。

當初就是沖著這幅文質彬彬俊美儒雅的樣子喜歡對方的，所以說看人不能看外表，誰能想到這麼好看的皮囊里住的是豺狼虎豹呢。

好在斯文敗類白天被罵的時候，認錯態度還是挺端正的。

可能也怕嚇跑靳棠，於是同意了靳棠的建議，又軟軟的討價還價，從一周變成了三天同一次房。

一開始秦默還是很遵守規則的，倒真的沒有亂來。

可是第三天的時候，靳棠就開始後悔了。她主動撤銷了這個規則，只要求秦默適可而止。

秦默摸了摸自己鎖骨上的齒痕，笑盈盈的說道：「好，那下次你能不能換個地方咬？」

秦默太可怕了！

靳棠自我認知很清楚，自己和他根本不是一個智力等級的，永遠不可能幹過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