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章 病嬌的求饒吻
那漢子咬了咬那銀子,又掂了掂分量,道:「夠,姑娘真是爽快,我這兒子便歸你了。」
說完將那少年推給花凝,那少年自始至終低著頭,他自然知道那些女人買下他們都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他隔壁家的那個小夥伴被一個老女人買走之後沒多久,便被玩死了,雖然眼前這個姑娘看著面善,但誰知道背地裡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花凝低聲道:「跟我走吧。」
花凝拉起他的胳膊,少年吃痛的躲了一下。花凝將他的袖子拉起,才看見他身上一處處紅紅紫紫的傷痕,看來他那父親沒少打他,頓時有些心疼。
鬆開他的手臂,花凝道:「我不拉你,你跟上我。」
那少年點點頭安靜的跟在她身後,兩人穿過菜市口一路往王府去,進門的時候,侍衛攔下兩人道:「花凝姑娘,這位是?」
平日只花凝一個人的時候,那些人自然不會阻攔,但是如今多了一個人,便得盤問一番。花凝哪裡敢說自己買了個相公,只好道:「這是我一個遠房表弟,來此處看我罷了。」
那侍衛自然知道花凝姑娘和王爺關係不錯,她說的話自然不會有假,便放兩人進去。花凝帶他來到後院廂房,便叫他坐下,自己又給他倒了些水喝。
那少年喝了水,花凝才在他旁邊坐下,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道:「只有一個乳名,叫阿綾。」
他的聲音介於孩童和男子之間,既青澀又成熟。
花凝笑道:「很好聽,多大了?」
「十四歲了。」
花凝有些驚訝,這少年看上去個頭跟她差不多,她還以為他大概也就十一二歲,原來竟十四歲了。看來,平日應該是吃不飽飯吧,身體才發育的不好。
花凝道:「我叫花凝,長你三歲,你知道你父親將你賣給我,以後你便是我的人了。但是,你不要怕我,只當我是個大姐姐一般便好了,既然買了你,我自然全心全意待你好。等你在長几歲,我們便成親,你做我相公,可好?」
阿綾有些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個姐姐似乎和那些壞女人不一樣。他點點頭,他自然知道,命都不是自己的,他也沒有權利選擇的。
花凝摸了摸他的頭,笑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給你打些水來洗澡,再換身乾淨些的衣服。」
阿綾點頭。
花凝忙前忙后的燒水打水,終於準備好了,天也快暗了。她又去蕭允那裡,將那一兩銀子還給他,順便借了一身男裝。蕭允只當她要搞什麼鬼點子,也沒多問便拿了身衣服給她。
回了廂房,花凝將衣服和帕子放在一邊,道:「衣服什麼的都放在這了,你先好好洗洗,我出去給你弄些吃的來。」
阿綾從沒被人這樣好的對待過,他小聲道:「嗯,謝謝你。」
花凝摸了摸他的頭髮,道:「你早晚是我的相公,夫妻之間謝這樣的話不必說了。」
阿綾勾起唇角,道:「好。」
花凝想著阿綾洗澡還得一陣子,便在廚房裡坐著等。
自從花凝跟沈纖鑰借了錢,沈纖鑰便一直坐在屋裡等著她過來道謝,一直等到天都暗了,怎麼還沒來?
沈纖鑰便將門口的小廝叫進來,道:「花凝有沒有來過?」
小廝道:「回王爺,沒有。」
沈纖鑰嘟起嘴,這個壞丫頭,怎麼還不來哄他?
小廝忽然想起一事,道:「不過,半個時辰前,花凝姑娘好像帶了個人回來。」
沈纖鑰道:「什麼人?」
「瞧著是個端正的少年,十一二歲的樣子。」
沈纖鑰的臉色陰沉起來,道:「帶到哪裡去了?」
小廝思索片刻,道:「屬下不知,只見著往後院去了。」
沈纖鑰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真是豈有此理,竟然往他的府里領男人,當他是死的嗎?沈纖鑰心中頓時有一種自己當了王八的感覺,便起身往廂房去,氣勢洶洶的樣子倒真有幾分捉姦的模樣。
到了廂房門口,沈纖鑰一腳踹開房門,阿綾剛洗完澡,正要出來。阿綾白皙纖瘦的身子和斑斑駁駁的傷痕,端端正正被沈纖鑰瞧了個仔細。
沈纖鑰氣的大喊:「你……你你你……你給我把衣服穿好了。」
阿綾身子都沒顧得上擦乾,便將那身乾淨衣裳套在身上。蕭允的身形比他高出許多,這衣裳自然穿著大不少,看著別有風情。
沈纖鑰見他穿上衣裳便堂而皇之的進了屋,見花凝不在,又見床上那幾本畫冊子。他隨手翻開一本,竟然是春宮圖,聯想道那少年身上的痕迹,沈纖鑰氣的
幾乎暈厥過去。
沈纖鑰將那春宮圖撕了個粉碎,大聲吼道:「你從哪裡冒出來的?」
阿綾本來就生性怯懦,見沈纖鑰生氣便嚇得不敢出聲。他不說話,沈纖鑰更氣憤了,捏起他的下巴,道:「我問你話呢,回答。」
阿綾眼中已經滲出淚水,顫抖道:「我是……是花凝姐姐……買……買回來的。」
沈纖鑰頓時一股無力感升起,敢情她問他借錢是為了買男人?
花凝提著飯盒回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面,沈纖鑰捏著阿綾的下巴,阿綾顫抖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花凝連忙放下手裡的飯盒,一把推開沈纖鑰,將阿綾護在身後,道:「你要做什麼?」
沈纖鑰眼眶紅潤道:「我要做什麼?你自己幹了什麼好事?青天白日的跟野男人苟且,你想把我氣死嗎?」
花凝覺得自己受了羞辱,道:「什麼野男人?什麼苟且?你說些什麼話,堂堂一個王爺竟如此粗鄙不堪,齷齪致極。」
沈纖鑰一把將阿綾拉到她面前,扯開他的衣裳道:「我粗鄙齷齪?床上放著春宮圖,又把人家搞成這樣,粗鄙齷齪的到底是誰?」
阿綾大哭道:「這是我爹打的,跟花凝姐姐沒關係。」
沈纖鑰愣住了,這痕迹確實更像是被撞擊留下的,著實不像是親熱留下的。
花凝也哭了起來,喊道:「沈纖鑰,我討厭你。」
她從未說過討厭他的話,以前他再怎麼胡鬧,再怎麼生氣,她都說喜歡自己的。現在卻討厭了,沈纖鑰幾乎站不住腳,心中像是被什麼撕開一般疼痛。
一陣頭重腳輕,沈纖鑰便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主屋的床上,身上哪哪兒都疼,心裡更是疼的要命。片刻,小廝進來給他送葯,沈纖鑰端起葯碗一飲而盡,他將碗遞過去道:「花凝呢?」
小廝道:「花凝姑娘在廂房。」
沈纖鑰想見花凝,但是他沒臉見她,他總是這樣傷害她,總是說一些令人作嘔的話。可是,怎麼辦?他的性子向來如此,驕縱慣了的,一時間想改也改不掉的。
還有那個少年,他都沒有問他們是什麼關係,心裡在意的要命,但是現在恐怕花凝不想見到他吧。
沈纖鑰覺得一切都完了,他氣暈了,她都沒來看他,她真的不在乎他了。
不行,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她屋裡還有個男人呢。沈纖鑰從床上下來,急匆匆往後院廂房去,到了門口,又有些膽怯,他皺了皺眉,還是敲了起來。
阿綾給他開了門,見是沈纖鑰立刻嚇得躲在一旁。
這人這幅慫樣兒,沈纖鑰看了真是來氣。他進了門,沒見到花凝,只見床上的被子鼓起一個小包,時不時還傳出抽抽戚戚的聲音。
她還在哭嗎?沈纖鑰頓時也紅了眼眶,眼淚要掉下來了,他轉身對阿綾道:「你先出去。」
阿綾本就怕他,聽他這麼說便連忙出去還將門關上了。
沈纖鑰來到床邊,輕輕掀開被子,那人正坐在床上,眼淚把衣襟都沾濕了。他心疼的給她擦眼淚,自己也忍不住哭出來,道:「你別哭了,都是我的錯,我該死,我胡說八道,你別生氣了。」
花凝轉過身去不看他,繼續哭。
沈纖鑰從背後抱住她,聲音嗚咽道:「別生氣了。」
花凝還是不理他,他又把人轉過來,面對他,道:「花凝,你別討厭我,我以後再不敢了的。」
花凝不看他,也不答他。
沈纖鑰又急又難過,雙手捧著她的臉,強迫她看他。花凝賭氣的閉上眼睛,還是不說話。
沈纖鑰低下頭,吻住她。花凝只是發愣,由著他動作,半晌沈纖鑰才放開她,兩人皆是一陣粗喘。
沈纖鑰道:「我連初吻都獻給你了,你可不能再討厭我了。」
花凝搖搖頭。
沈纖鑰委屈的又要哭出來了,道:「你怎麼還生氣?我都這般討好你了,不然你說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身子也可以給你。」
花凝被他的虎狼之詞驚住了,耳朵慢慢飄起紅暈,道:「我才不要。」
沈纖鑰抱住她,低聲道:「阿凝,我錯了,原諒我,我以後真的不敢了。」
花凝垂下眸子,點了點頭。她沒辦法拒絕他,她很喜歡他。
那人感覺到她點頭,便鬆開她,道:「你為何要買那個野……那個男人?」
「我想跟他成婚。」
阿綾跟了張管家去,沈纖鑰才回屋睡覺去。
沈纖鑰的臉立刻沉下來,道:「你為何要與他成婚,你若想嫁,我可以娶你。」
花凝沉默,他又道:「你……不願意嫁我?可我明明比他漂亮,有錢,哪裡不好?」
花凝抬頭道:「不是的,不是這個,你和莫小姐……」她說到這裡便閉口不言。
沈纖鑰低聲問道:「阿凝,你是不是……吃醋了?」
被他說中心思,花凝立刻便紅了臉頰,道:「我……我沒有。」
這個反應顯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沈纖鑰不禁勾起唇角道:「下回吃醋不要做這些多餘的事。你便當著別的姑娘的面衝過來抱我,強吻我都好,就是得明目張胆的告訴旁人,我是你的,誰都不準肖想,知道了嗎?」
花凝抬頭看他,覺得他說的實在露骨,低聲道:「我做不出的。」
沈纖鑰低頭在她唇上蜻蜓點水一吻,道:「那我來做。」
花凝被他襲擊,有些羞赧,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那人便沒羞沒臊的去吻她的手背。
兩人胡鬧了到深夜,花凝才將他從屋子裡趕出去,開門才發現阿綾還乖乖坐在門口。
沈纖鑰看見他就生氣,當然絕不會叫他與花凝共處一室,便冷著臉道:「跟我走。」
阿綾害怕的看了看花凝,花凝道:「你帶他去哪裡?」
沈纖鑰語氣不怎麼好的回答:「自然是將他趕出去,難不成還留他住下來?」
阿綾身上的傷痕足以說明他爹是個混賬,將他送回去恐怕還會被賣的,花凝於心不忍道:「別趕他走,留他在府上做些雜事也好,求你了。」
她為了旁人來求他,他心裡更是不爽了,剛要拒絕,花凝便拉住他的手,懇求的看他道:「留下他吧,他挺可憐的。」
沈纖鑰不願再惹她生氣,只好苦著臉道:「聽你的吧。」
沈纖鑰將阿綾帶去前院丟給張管家,道:「給他安排間住處,留在府里做個雜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