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章 學著做飯裁衣
沈纖鑰委屈的瞪她,道:「你是不是忘了這個男人對我做過什麼了,你怎麼還能帶他回去?」
原本花凝是相信白竹傷害了沈纖鑰的,可是現在她將一切都記起來了,她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沈纖鑰這樣的人能叫旁人給欺負了,還那樣委屈不敢說出來。
想來定是沈纖鑰為了趕走白竹,故意使出的苦肉計了。
白竹也擔心再叫她誤會自己,便搖搖頭道:「我沒事的,一點小傷罷了,很快便能好的,也不用上藥了,你們別為了我鬧得不愉快。」
說著,他便一瘸一拐的往東面去,花凝瞧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又攔住他道:「既然如此,你便在這裡等一等,我去那邊給你買些葯來,你帶回去用便是了。」
白竹道:「怎麼好再麻煩你,已經是大恩大德了,不必再為我浪費錢了。」
花凝笑道:「好歹相識一場,我又很喜歡你做的飯菜,日後若是你得了空,便來給我們做上一頓飯也是好的。」
白竹有些驚訝,道:「可是,你……不生我的氣了么?」
原也並非他的錯,花凝有什麼好氣他的,她搖搖頭,道:「在這裡等等我,不然我還要追到你家去,便更是麻煩了。」
白竹只好點點頭。
花凝拉起沈纖鑰的手,便往醫館去。
那人一直氣鼓鼓的,花凝知道他不喜歡白竹,其實倒也不是白竹哪裡不好,不過是因為她曾說要嫁給白竹這件事罷了。
花凝只是瞧著白竹可憐,還受了沈纖鑰的冤枉才想著彌補人家罷了。
「別生氣了,人家平白無故受了你的委屈,你怎麼還這樣對他?」
沈纖鑰有些驚訝,原來她已經看出來了?
他瞬間便沒了底氣,道:「你是不是討厭我做這種事情?還有之前清遙的事情,你也討厭我殺他是不是?」
花凝頓住了腳步,其實她一直都很可憐清遙,他活得實在是太艱難了。一個連死都不能死的人,她實在是對他於心不忍。
但終歸沈纖鑰也是做了他自己認為對的事情,木禪又何嘗不是好人呢,他的死難道就應該么?
殺人償命這等事情,雖然她不認同,卻也無法指責沈纖鑰。
花凝握緊了他的手,道:「不要瞎想了,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既然我們還能在一起便什麼也不重要了。你的好,你的壞,我都接受,都喜歡,從今往後,我們再也不要被這些東西隔閡了。」
聽了這話,沈纖鑰心中感動的一塌糊塗,善良如花凝這樣的人,竟然願意包容他的陰暗和自私。
她都為他做到了這一步,他還有什麼可計較她的呢?
算了,什麼不重要的白竹,不過是個夢裡的人罷了,即便是花凝真的喜歡又如何,她也不能真的跟他在一起。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去吃那沒有意義的飛醋。
兩人給白竹買了些傷葯,便叫他帶回去了。
白竹自然是感動的痛哭流涕恨不得當場便以身相許,花凝只是輕描淡寫的安撫了他幾句,便跟沈纖鑰兩個回去了。
晌午兩人吃了飯,花凝還要去幹活,畢竟既然打算在這裡等著瞧沈纖鑰的初戀情人,便還是得好好生活下去的。
沈纖鑰一個人待在家裡實在是無趣極了,他有些後悔了,幹嘛非要跟花凝去計較那個救他的人是誰?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沈纖鑰連忙從床上跳下來,心道:好在這人有良心,還知道早些回來陪他。
他打開門,門外那人卻是白竹。
白竹見到他也很是尷尬,但還是穩住聲音,道:「你別擔心,我只是來做飯的,我保證在天黑之前把飯菜做好,花凝回來之前我就離開。」
他越是這般卑微討好,沈纖鑰越是擔心花凝會被他感動,但人都來了,他也不好將人給趕走,原本也打定主意不計較了的。
這般想著,沈纖鑰便叫他進來,白竹笑道:「多謝你了,我真的只是想報答她,不會再對她有非分之想了。」
這話聽著,可真叫沈纖鑰難受,他這樣一個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小男人,跟他一比可真是失格。
若是旁人陷害了他,他必然是要報復回去的,哪裡還會這樣卑微的求著那人。
或許真的是他心胸不夠寬廣吧。
白竹做好了飯菜,便一一擺在桌子上,道:「那我先回去了,明日下午我再過來做飯,還有勞你再給我開門了。」
沈纖鑰有些赧然,道:「留下來一起吃吧,之前的事都是我小心眼斤斤計較,你都不計前嫌了,我也不能做的太過分。只要你對花凝別懷著旁的心思,我也並非就容不得你。」
那人眼睛亮了起來,道:「多,多謝你。」
這人還真是容易滿足,可他還是覺得將情敵留在身邊實在不妥,可他做了飯,花凝回來必然能吃得出來,到時候恐怕又要怪他趕走白竹。
與其惹花凝生氣,還不如將人留下來,諒她也沒那個膽子還對他有想法。
花凝回來的時候,沒想到白竹會來做飯,便買了熟食的,一進門便瞧見白竹也在,有些驚訝沈纖鑰竟然會讓他進屋。
白竹見她回來便含著笑道:「我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就等著你會來呢,快坐下吃飯吧。」
「你都受傷了怎麼還過來做飯?我的意思是倘若你日後有空,偶爾過來便好了。」
白竹臉上有些紅暈,道:「我沒事的,你今日救了我,我理應好好報答的。可我又身無分文,沒什麼拿得出手,便只能這樣了。」
沈纖鑰現在才真真是後悔了,不是說不對花凝抱別的心思了么?那他還在臉紅個什麼勁兒?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花凝瞧見沈纖鑰臉色不太好,便知曉他又吃醋呢,便連忙道:「無論如何,勞煩你跑這一趟了,快坐下吃吧。」
「哎」白竹連忙聽話的坐下來,三人這飯吃的很是尷尬,誰都沒說話,也都不敢說話。
吃過飯後,白竹便告辭回家去了,花凝也不方便留他,便叫他路上小心些。
白竹走了,沈纖鑰的臉又冷下來了,道:「你瞧他那副含情脈脈的樣子,真是叫人看了心煩氣躁,要是他對你沒心思,那可真是有鬼了。」
花凝一邊收拾著剩下的飯菜,一邊道:「不是你叫人進來的么,怎麼這會兒你自己倒生起氣來了?」
「我那不是怕惹你生氣才沒阻攔么?」
花凝笑道:「纖鑰哥哥真乖,竟還顧慮著我的想法。」
沈纖鑰頂著個九歲的身子聽她叫著『纖鑰哥哥』,怎麼聽怎麼古怪。
「不準打趣我,我為你做了這樣大的犧牲,你都沒有表示么?」
花凝已經收好了東西,便坐到他身旁,有些疑惑,道:「我應該如何表示才好?」
沈纖鑰扭過頭去不看她,道:「你自己想。」
花凝雙手捧著他的臉,將他轉過來,低頭便親了親他的嘴。
忽而,花凝鬆開了他,忍不住笑道:「不行,不行,我這會兒親你,真叫我覺得再親阿越,心思純的不得了。」
一說起阿越,花凝便又有些低落,道:「阿越他,我們還在西秦皇宮裡被困著么?」
沈纖鑰搖搖頭,道:「我們會大靖了,阿越也救出來了,如今人就在王府里。但是,你卻一直昏迷不醒,我沒辦法才求助了藥王谷的薛神醫,他便將我送進夢裡來的。」
說到這個薛神醫,沈纖鑰只覺得又是花凝的風流債,心中有些不悅。
花凝聽了他的話才有些放心下來,看來她錯過了好多事情,好在現在一切都能回歸正軌了。
她喃喃道:「那便好,那便好了。」
沈纖鑰此時哪裡顧得上吃薛音的醋,光是個白竹就夠他受的了。原以為能輕易將人解決了,一勞永逸的,怎麼就是逛了街的功夫,那人便又像個狗皮膏藥一般貼了上來?
他真不知道跟花凝留在這是好還是壞。
他嘆了口氣,道:「你若是想念阿越,不必陪我在這瞧那姑娘也可以的,我們這便回去,你就能一解相思之苦了。」
花凝心中知曉阿越平安無事便放心了,她知曉沈纖鑰的性子,雖然面上說的這樣無所謂,實際上在意的很。
她笑道:「其實我也很想見一見纖鑰哥哥的心上人是個什麼模樣,阿越醒來便能見到,可纖鑰哥哥的心上人卻不能再見到了。」
沈纖鑰瞪她一眼,道:「什麼心上人不心上人的,明明就是你自己,還非要說的好像我三心二意一般。」
花凝搖搖頭,道:「纖鑰哥哥說什麼都是對的。」
沈纖鑰冷哼一聲,態度忒不誠懇,怎麼看都像是敷衍了事。
忽而他又撅起嘴巴,道:「還要親。」
花凝只好親親了他的額頭,那人不滿的摸著額頭瞪她,道:「不要親額頭,要親這裡。」說著又嘟起嘴來。
花凝覺得認真的親一個孩子是在是叫她心中不適,況且沈纖鑰和阿越又生的這樣相似,她有些為難。
見他不依不饒,花凝也只好蜻蜓點水一般親了一下,便道:「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沈纖鑰覺得自己的身子很不爭氣,若自己再大一些也可以和花凝……
她都對自己沒興趣了,一想到這個,沈纖鑰便覺得苦惱。
之後的日子,沈纖鑰也學聰明了,他不能任由白竹奪了他的寵愛,便好言好語的央求白竹教他做飯。
白竹起初不願,但架不住沈纖鑰的軟磨硬泡,終於還是答應了。
好在先前沈纖鑰便學了些時日,上手並不困難,很快也掌握了個中精髓,廚藝便日復一日的好起來。
花凝很是歡喜,她沒想到沈纖鑰會為了她做到這一步,心裡更是越發喜歡他了。其實沈纖鑰是因為自己的身子不夠吸引花凝,擔心她變了心才想著要討好她的。
平日里,除了學做飯,沈纖鑰也跟著白竹學裁衣,但這可真是他頭一回做,沒兩日手上便被針戳傷了手。
花凝見了很是心疼,道:「纖鑰別做了,別勉強了自己,即便你不會這些個,我也還是喜歡你的。」
沈纖鑰搖搖頭,道:「我不,從今日起你喜歡的我都去學,以後你便沒有理由不喜歡我了。」
花凝將他的一雙玉手捧在手心裡,輕輕在他手背上吻了吻,道:「可是我會心疼啊,你受了傷我心裡難受極了。」
那人立刻便眉開眼笑,得意道:「這便是你不懂了,你越是對我愧疚才越不會離開我,這種事情你也需學著點。」
哪有人教別人怎麼套路自己的?花凝好笑的搖搖頭,他孩子氣起來真是叫人覺得有趣。
三天後,沈纖鑰做成了他人生中第一件衣裳,十分得意洋洋的拿到花凝面前炫耀。
他用的是紅色的錦布做了件大紅外衣,花凝瞧了很是喜歡,倒也不是那衣裳做的有多精緻,只是想到這是沈纖鑰做的,她便歡喜。
「做的真好看,只是可惜了。」
沈纖鑰一聽這話,臉色便暗了,一把將那衣裳從花凝手中奪了下來,道:「你是不是嫌我做的不夠好?你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我做的衣裳,哼。」
花凝連忙解釋道:「哪有嫌棄,我只是覺得可惜這樣漂亮的衣裳,夢醒了便沒有了的。」
這才叫沈纖鑰聽了滿意,他得意道:「你若喜歡,我以後日日都給你做又有何妨,真是沒見過世面。」
花凝笑道:「那怎麼能一樣,這是纖鑰哥哥頭一回給我做衣裳,自然是意義非凡的。」
「快穿上試試。」
花凝點點頭,將那外衣穿在身上。
這衣裳看上去沒什麼毛病,但一穿到身上便將缺點展現的淋漓盡致了,且不說那衣裳沒有肩膀,穿在身上顯得格外古怪,單單是那一邊長一邊短的袖子便很是突兀。
花凝心裡想笑,但又不想打擊了那人的信心,便道:「纖鑰哥哥頭一回做便做的這樣好真是難得。」
那人也不是個沒長眼睛的,哪裡不知道她是在恭維他?
沈纖鑰氣的嚷嚷起來:「快脫下來,快脫下來,真是丟臉死了。」
花凝算是將沈纖鑰的脾性摸透了,這人算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兩樣,一個是變醜,一個便是丟臉了。
「留下它吧,好歹是你的一番心意,我這還是頭一回有人給我做衣裳呢。雖然穿上是不怎麼好看,但這總是你給我做的第一件,況且我也留不許久,就叫我收藏幾日吧。」
還沒等花凝反應,那人便已經將那件外衣給脫下來了。他氣得立刻便要用剪刀將那衣裳給剪個粉碎,花凝連忙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