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愁死人的家務事兒
白芍想著,要是自己有這麼個兒子,她估計早就帶著人去把那引誘親子的混賬玩意兒剁了喂狗了!
「老夫人,您打算怎麼處置勾引小公爺的人?您可不能手軟啊,這無後為大,您可不能縱著小公爺胡來啊!」白芍可一直被衛梓欣灌輸著做妾的思想,就連平時,都在有意無意的調笑著。
這時候,若是事情朝著反方向發展,她這哪裡受得了!
她必須得跟老夫人一條心,非要把小公爺的毛病治好不可!
白芍是最得衛梓欣喜歡的一個大丫頭,一般衛梓欣的私庫也只有白芍能得了吩咐領著鑰匙去開。
這地位,全府里大大小小的主子僕人們沒一個比的上的,就連衛梓欣的兒子都沒這殊榮。
衛梓欣也是打心底喜歡白芍這俊俏小妮子的,他們衛家人除了女人,長得都不咋地,她就想改善改善他們衛家的優良品種。
可眼看就要絕種,那還得了?
不行!要她之前真就一命嗚呼到地府見了國公爺了,她還不得羞愧的再死一回?
她真沒法解釋啊,她總不能埋怨那死鬼:「國公爺啊,您老是不是缺德事干多了?這就遭報應了!您看看咱們那好兒子都成斷袖了!缺德缺八輩子了吧?看您留得孩子們,全沒帶把兒的,咱們兒子是不是本就該是個女娃子哇!」
衛梓欣腦補這麼多,最終捂著臉得出一個結論:若她推脫責任,不光那國公爺要拍死她,他們衛家祖宗十八代都得出來拍死她。
這左呼一巴掌右呼一巴掌,那她還不得被啪的渣渣都不剩,永世不得超生啊!
想想都臉疼身體乏啊!
苦命喲~苦了老命喲~做人還不如做個無知無覺的狗尾巴草呢!
還有那大街小巷裡,她可全沒臉了,指不定走到哪兒都得被人指著脊梁骨說:嘿,你們知道嗎,衛國公府里的小公爺是斷袖嘿!
唔……
命苦嘍……
想到以前易兒跟丫頭們走的近,甚至還學著簪花描眉畫胭脂,那時候咋就沒發現出個端倪呢?
還以為是孩子大了想女人了,於是就命令著丫頭們都不準塗脂抹粉勾引人。
現在倒好,進了男人堆兒里了,出大事了!
命苦喲~
躺在那精緻的檀香琉璃榻上,衛梓欣連著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呼——吸——呼——吸——呼——吸——
「白芍,去看看外邊兒好了沒有,好的話,該怎麼罰就讓紫藤怎麼罰,至於公子小姐們要是犯錯,就讓他們通通禁足兩個月,每天抄祖宗家法一百遍!若是有人求情,就罰那人半年例銀!」
「嗯,老夫人,那小公爺?」白芍試探著問道。
「待外邊兒亂七八糟的事情處理妥了,咱們再好好商議商議,你是我娘家裡人,按理說咱們也是同宗一脈,我最是信你不過,你先別聲張。」衛梓欣交代完,便呼出一口氣躺了下去。
真累啊……
其實那匣子全沒那麼重要,她就是許久沒見到家裡鬧賊,再加上心裡窩著火,憋的了。
困苦的時候,總會想到娘家爹娘,估計他們這時候才剛收到她死亡的消息吧?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很難過?應該在來的路上了吧!
幸好自己不是真死,他們來的路上應該能聽到她詐屍的消息吧?
唉……
他們來了,會不會揍我一頓啊?
啊……
煩死了呀,他們肯定會揍我的,揍我沒有好好的相夫教子!揍我粗心大意沒有主心骨!揍我沒心沒肺,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不了解……
回想嫁到衛國公府的十幾年,她都想不起來自己活的有個什麼意思!
起初她有喜歡的人,可奈何人家不喜她。
嫁到了國公府,國公爺長得那叫人高馬大黑不溜秋的,瞪起眼來是真嚇人。
不過人對她挺好,就這麼也算湊合了,畢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
可能她還帶了那麼點兒嫌棄的心理吧,總覺得哪兒哪兒不對勁兒,可能這才疏忽了易兒吧……
後悔呀……不稱職呀……自責呀……害怕呀……難受呀……不知所措呀……
種種種種,一堆的負面想法壓的她心裡堵的慌。
臨近傍晚。
這糟心的一天總算消停了。
而那匣子是沒找到,倒是找出了其他東西來。
比如,衛心瑜跟外邊的窮書生書信互通了不知道多少封。
再比如,邢明輝在偷偷吸食五石散,這事她交給姑奶奶管,總之她不管這事。
至於她的小侄女白思雅,挺有心的一個小丫頭,看著手中祈福用的小草人兒,衛梓欣都想笑了。
尤其是看到那小草人兒身上用紅筆寫著的「保佑姑母平安無事」的歪歪扭扭小字樣時,她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她這到底是拿個小人兒詛咒她呢?還是想招魂呢?
「思雅呀,這新奇的招魂方法跟誰學的?」衛梓欣和藹可親的問著衛思雅。
白思雅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十分的古靈精怪,也好動的很,就是不愛學習,來國公府了兩年了,到現在連個名字都寫不好。
等爹娘來了,衛梓欣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給他們聽了。
總不能說他們衛國公府歪風邪氣太盛,她也沒辦法吧?
此時就見小姑娘一雙撲靈靈的大眼睛眨啊眨的。
依舊是脆生生銀鈴般迷惑人的可愛小奶音:「那個秦君皓說的。」
「咦???」衛梓欣眼眼一瞪嚇唬道,「撒謊!禁足一個月!」
被衛梓欣一嚇唬,白思雅嘟了嘟嘴:「哼!有個過路算命的說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
「以後不準再聽信讒言,這次就饒了你,鬼靈精!」衛梓欣擰了擰白思雅尚有嬰兒肥的臉頰,鬆開時,就是兩到紅痕。
「知道錯了嗎?」
白思雅氣呼呼的不服氣:「那,那姑母怎麼活了!?哼!」
「我活了那是吃了靈丹妙藥了,哪裡是你胡亂做法招活的?!」衛梓欣又要擰她小耳朵,小姑娘滴溜溜的就跑了。
「我不信!哼!略略略~」眼見著白思雅板著門框只漏出個俏皮可愛的小腦袋速速說了這番話,衛梓欣只有無奈苦笑。
「她跟我小時候最像了。」衛梓欣嘆息道。
小時候的她也是這般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