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傀儡
「也是……」
想想就能知道,劉德也不過是打入了道庭的內部而已,又沒有多麼親近的關係,問他這種問題也真是急病亂投醫。
嘆了口氣,羅宏皺著眉道:「雖然面對靈術大師大多都是以監視與觀察為主,應盡量避免衝突,但這長生藥所代表的意義卻足以讓人轉變方針。」
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出這麼一段話后,他的全息投影突然轉向劉德的方向「你也是老特工了,該做什麼想必也不需要我多說。」
「現在這種情況,究竟是冒險還是潛伏,這一切全憑你自決。」
「我明白了,轉變方針是指……要對道庭動手?」雖說作為情報人員只完成自己的這部分就好,其他的最好不要去好奇,但這事和他,也不能說是毫無關聯,劉德想了一想還是問出了口。
「那倒還不至於。」
這也不是什麼不能道於人前的絕密,羅宏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他搖了搖頭,解釋道:「能夠讓人長生的靈丹妙藥確實是珍寶,但比之只能用一次的東西,丹方無疑更加珍貴,而比之收益能看的見盡頭的丹方,創造這樣丹方的人,無疑擁有更大的價值。」
「傳道者,其存在本身就是最為寶貴的財富。」羅宏帶著微妙的語氣,繼續道:「可以的話,儘可能的還是希望和平解決。」
「原來如此……」他這麼說劉德就明白了,上層還是不想動武,不過……
「這有點難啊。」
靈術大師可不是一般的民眾,不是一個頭銜,一面錦旗所能安撫。
不想動用強制手段又想要得到「丹方」,這可不是一般的難度,說有點難已經是委婉了。
「總之是先談談看,一切還是以穩定為主。」告知了這個結論,羅宏頓了一下,又就此事的人選詢問起看法:「負責執行這件事的人是周遠,以履歷和近期的審查來說,他還是可以信任的。」
「哦……」無論是打算利益交換,還是那什麼交易,反正這和他的關係也不大,劉德也沒什麼心理壓力。
「拯救城市的「英雄」么?我沒有接觸過這個人,不過光以名聲和傳言,他確實可以信任。」
…………
就在兩個特工在交流情報時,天華市的一處辦公室內,他們所談論的周遠正百無聊賴躺在寬大的靠背上。
雖然以周遠為名,會笑會哭,能表現出喜怒哀樂,但實際上,這句身軀也只是被操縱的傀儡而已,本質上來說也是張寧意志的延伸。
以同一個意志操縱兩具身體,同時進行活動,一心兩用……這對其他人來說或許有點難,但對於他來說,卻也沒什麼大不了。
「這可真是超出我的預料。」看著面前屏幕上投影出的計劃書,周遠的眼中就帶上了點笑意。
實在來說,這具化身一開始也只是閑棋而已,他本身的惡趣味佔了謀划的大半,並沒有指望這個身份能派上多大用場。
用這具化身擊敗了作亂的靈術大師,成為了宣傳之中的「英雄」,所擁有的權利和地位一下子猛增,這些都不在他的測算中,而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能用另一個身份參加和推動自己的計劃。
「量產長生藥……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
驅使自己的化身來給自己找麻煩,在接受這個命令,知道自己是此事的負責人之一的時候他差點笑出聲。
調動輿論,公開事件,施加壓力,一步一步穩紮穩打……
事先的準備、行動的方案、人員的調配,還有最壞的情況下採取的措施等等,這些全都一覽無餘,不,不只是一覽無餘的程度,應該說這些本來就是他參與制定的。
而接下來,他還要負責一手推行這個計劃。
「呵呵,左邊的棋手是左手,右邊的棋手是右手……這也莫名的有趣啊。」
雖然他並不會因此而大意,但在心中,周遠是覺得不會有什麼波折了,畢竟又當裁判又當運動員的。
「隊長,環法會的幹部莫林,已押解至此。」漫無目的的消磨了一些時光,伴隨著桌面上的通訊聲,他所等的消息也終於傳來。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周遠的話語沉著而溫和,就算是安撫之言,也自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從容和鋒銳。
這就是他現在扮演的「角色」了,這副神態與語氣,可謂是完美演繹了一名青年得志,又有天賦有能力的人。
不過這也不純是演戲,在遙遠的過去,他的前世其實也有過這麼一段時期,勉強來說,也能算是本色演出。
交談數句后掛斷通訊,周遠就不禁有些感嘆:「該說不愧是聯邦么?」
他憑藉道庭的人手,廣域監察儀的作用,也完全發現不了環法會的行蹤,而換到聯邦這裡,別說是成員了,幹部都抓到了,這還是這座城市相當之亂的情況下。
其所能調動的資源和人手真可以說是恐怖。
「不過,現如今這些東西我也能用上一用了。」
來到一樓,踏進關押室中,他見到了此行的目標,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
這個男子穿了一身連帶著兜帽的火紅長袍,精美的衣袖上描繪的符文和線條以奇特的規律交纏重疊,遠看上去就像是燃燒著虛幻的火焰一般。
可惜,這件足以稱的上是藝術品的衣著上卻破了好幾個大口,在這些破口附近還沾染了許多暗紅色的血液。
「難怪那群小傢伙能確定你是高層……」周遠捂著臉,帶著點笑意的道:「你們環法會,難道是以衣著的華麗和精緻程度來分上下級的嗎?」
雖然這句話只是調侃,問的也是無關緊要的話題,但莫林卻顯然不這麼看。
只見他一副警醒之極,如臨大敵的神態:「你不用白費功夫,我什麼都不會說。」
「我還以為你是比較合作的人呢。」隨手拉開座椅坐在他的對面,周遠毫不著急,語氣隨意的道。
面前之人的語氣和神態確實很認真,堅定之中甚至帶上了死意,不過這就有一個難以解釋的問題了。
他是怎麼被俘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