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章 打擾人睡覺可是要下地獄的
連夜的征戰讓子凡可能真的是累壞了,這一覺睡的著實踏實,外面大軍調動,聲震如雷都沒有把他吵醒。
營帳中,光線黑暗,子凡靠案台上睡得正香。
床上,董白悄無生息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它靜靜的躺了一會兒,發現子凡沒有任何聲音,想睡得正沉,輕手輕腳地翻開了自己的被子,慢慢地從床上走了下來。
自從被子凡俘虜以後,為了防止董白逃跑,子凡也只能將就讓他住在自己的營帳之中。
她腳步很慢,沒有發出一丁點兒聲音,一切都是那麼的悄然無聲,她緩緩走到子凡的身旁,明起嘴唇……細細的打量著子凡,臉上神情迷糊,時而飄忽,時而飄定。
自己的父親董卓將自己託付給他,說明他已經想到了自己將會失敗,而子煩就是他信任的人,誰也不會想到敵對面的子凡,反正居然是董卓心中最可為信任的人。
倘若董卓失敗唯一的血脈也可以流傳下來,倘若成功作為聰明人的子凡自然會有所示好,不管是高官厚祿還是威迫,都隨他所想。
好一個一石二鳥……
子凡的睡相還是不錯的,案板上也沒留下奇怪的液體,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說一些奇怪的話,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只是靜靜地躺在案板之上,胸口微微起伏,囗中呼出一團團暖氣,雙眼緊閉氣息平坦。
自從被俘以來,董白都沒有好好的看過子凡一眼,不得不說子凡的長相在古人心中還是頗為完美的。
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一身騎裝偏給他穿出幾分文雅之氣,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在子凡面前站了許久,隨後,董白眼神飄忽不定,也不知道她在思考的什麼。
直到一道陽光透過帳中……
一把鋒利的女士頭鐲映入眼帘,照亮了帳中的一切。
目光看向了子凡的胸口,像做了一番鬥爭之後,頭鐲高高舉起。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一切都是那麼的祥和。
突然有士兵穿過,腳步聲卻極輕,談話聲也極輕。
董白猛地將頭鐲塞進胸口,隨後將向著帳門探去。
所幸那些士兵只是過來巡邏,並且,主帥帳營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入的。
董白,再次舉起了那明晃晃的頭鐲。
一陣微風過後,床帳微卷,頭鐲猛地向下扎去。
可在就要刺穿子凡胸口的時候,卻又慢慢停了下來,額頭上不停做著鬥爭,嘴角也向上翻卷。
離胸口最後那一點的距離,她始終是刺不下去。
董白,淡淡的嘆了一口氣,隨後,躡手躡腳地將頭鐲,重新帶回了頭上,並靜靜的看著子凡。
作為一個堂堂將軍,一方諸侯居然睡的如此之死,這樣真的是有刺客前來那還得了。
這人怎麼能一點警惕性都沒有呢!
董白坐在床邊,靜靜的想著。
董白,再次彎下腰來看了看子凡,眼睛依舊緊閉,依然睡得正香,一點反應也沒有。
……………………
也不知道父親是怎麼想的,居然將自己託付給這麼一個人。
雖說這個人威名遠揚,讓父親吃了很大的虧,可如今細細看怎麼看都不那麼靠譜。
「嗯……」案板之上的子凡撇了撇嘴角翻過身來,卻又繼續死睡過去。
董白的手指輕微顫抖著,但看見再次死睡過去的子凡,就連眼睛也再次微微顫抖。
剛剛顫抖,那是因為內心掙扎,而這一次是對子凡大大的無奈。
這簡直就是一個活寶……
也不知道這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幽州太守子凡居然是個~爛好人。
說吧,她便轉身悄悄打開帳門,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她不想留在這裡,既然如今的她成為了父親的累贅,那她就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過著世外高人的日子,這樣也不能不讓父親擔心。
只是讓她有想到的是,帳門剛剛落下,子凡的眼睛就緩緩睜開,靜靜地坐了起來。
董白的任何所作所為,早就印在了子凡的心理。
要是剛剛董白狠下心來,刺下去,子凡根本就躲閃不及。
子凡側頭看向窗外,滿臉無奈,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唉……也不知這個小姑娘跑到哪裡去了。
麻煩……!
還好她沒有刺下去,不然我這小命可就歸西了。
不過她刺下去還好,這樣承諾就不必對現了。
子凡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只覺得頭皮發麻,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怎麼越來越多的人賴上了我。
下次穿越估計我就成人民幣了!
既然董白沒有下得了狠手,那自然也不能對她置之不理。
如今時局混亂,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不同諸侯的姦細,要是知道他是董卓的女兒還不把他生吞活剝了。…………………………………………………………………………
陰沉的慘淡陽光籠罩著這片奇異的森林,粗壯參天的詭異植物,色澤妖嬈的無名昆蟲,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不同尋常。
董白,雖說有些自保能力,但終究只是一個女子,只覺得身上冷嗖嗖的,但卻也沒有在意。
一切都是那麼的反常……
他搓了搓手,緊了緊衣棠騎著白馬,繼續向前走去。
渾然不知,身後有幾處黑影向他緩緩靠近。
五六個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踩在樹枝上,一閃而過。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沒有一絲月色,樹木隱隱的,前面閃著磷火,鬼影幢幢,「嗷~嗷~」遠處傳來了幾聲狼嚎,使得整個樹林更加陰森恐怖。
他們看到騎在白馬上的董白,神情異常疑重。
「將軍,這可不是幽州太守子凡,情報之中也並沒有這個人的出現。」
「此人穿著昂貴。又從他的賬本中走出,就算不是他的女人,那跟他的關係也非同凡響,倘若把它獻給主公,也可以作為一個籌碼。」
被稱為將軍的那個人,身穿夜行衣,頭戴斗笠。眼角處的一道傷疤,卻異常明顯。
其餘眾人見此人不在說話,便紛紛湊了上去。
一個蒙面人開口說道:「沒有見到幽州太守子凡,不如我們回去吧,再做商議。」
蒙面人頭領還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犀利的眼神看著不遠處的董白。
「將軍,我們動手嗎!」一個蒙面人再次開口說道。
「既然這個女人從太守的營帳中出來,那一定是非同凡響之人。」
「動手!」
五六個黑衣人從樹枝上一躍而下,明晃晃的鋼刀向前,在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
緊急關頭,董白橫舉寶刀,用力一推,把黑衣人擋了回去。而後甲手腕一轉,向黑衣人小腹橫刀砍去一個。
而那黑衣人輕功了得,輕輕一躍,跳到董白身後,穩穩落地。
「抓活的……」
其餘幾名黑衣人也只是將董白團團圍住。
撕殺再次開始,黑暗中只見長刃揮動,迸射出奪目的凶光。
在刀光劍影之中,董白兩手一抬,一道銀光飛馳而過。
那黑衣男子也是直直地站在那裡,仔細一看,嘴角正好咬住了那一個銀針。
他從嘴邊拿下銀針冷笑道。
「小姑娘,暗器可不是這麼用的,好好學著點。」
一道銀光飛馳而過,一隻飛鳥直直的墜落樹下。
再按七倍接觸的那一瞬間,董白已經知道大事不妙。
再看看剛才那一甩出暗器的動作,一看就是手法嫻熟,兩人的實力差距太大了。
對面那個人起碼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刺客。
也不知道是不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一出門就被盯上了。
如今這種情況恐怕自己也是在劫難逃,董白也是稍作鎮定,「不知閣下為何跟上我,恐怕小女子並沒有於閣下尋仇。」
「從那幽州太守的營帳中走出,自然會成為我們的目標。」黑衣人笑聲如銀鈴,清脆悅耳,但是殺意隨之瀰漫開來。
「嗖嗖嗖」
眼見談不攏,董白先發示人,不管怎麼樣,也要咬他一塊肉下來。
可是黑衣人的速度更快一些,輕輕鬆鬆就將其躲過,嘴中吐出幾根銀針,速度快至極!射向了董白。
董白剎那回神,但為時已晚,飛針已經如兩道微光射來。
難道我就這樣死在這裡了嗎!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彷彿時間就在慢慢停止。
明知道這事再接難逃,董白更是閉上了眼睛,她的心中早已知道答案,肯定會。
沒想到這個世間竟會如此險惡,我終究還是沒有聽從父親的話呀!如今才會落到如此地步。
早知道我就不離開那軍營之中,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這輩子就要過去,也不是我下輩子該怎麼活著。
好想過回我想要的生活,我真的太累了。
在那一瞬間,董白的眼眶中淚水劃過。
只聽見那破碎一樣的寒光閃過,將前來銀針一一擋住。
頭頂的樹枝上傳來一陣聲響「這麼多大老爺們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弱女子,這不好吧!」
聲音來得突然,蒙面人下意識的提起手中的長刀做出防禦狀態。
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能做的如此悄無聲息,來者恐怕是個高手。
隨後利刃的光芒一閃而過,都有血珠噴洒,隨著血珠四濺帶著血花,四下飛濺。
轉眼間數名黑衣人便身中數刀,倒地不起。
眾人回頭看去身後的董白早已不見了蹤影,消失在了原地。
黑人們似乎想到了些什麼,抬頭看向空中。
果然樹枝上,一個黑衣少年抱一身白色衣衫的董白。
「回去告訴你們主公,這件事情定當加倍付款。」
笑意漸深,鳳尾一般的眼角撩得越發俊朗。
嘴角劃過猶如刀鋒一般的冰冷弧線,那種視眾生為螻蟻的殘酷藐視神色。
神色慵懶那眼底深處卻是絕對的肅殺和冷酷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笑必將引來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