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絕望的感覺
慘叫聲繼續,可是,葵兮手中的線從未停止。
「當日,你們看著我在裡面受盡折磨,是不是比這更興奮瘋狂?」
穆天元雙目一獰,厲聲說道:「穆家養你這麼多年,到了為家族獻身的時候,你怎可推辭!」
「哦?
那為何,你要在為家族獻身之際把她送走?」
葵兮故意拉長腔調,指著吊在半空中鮮血淋漓的人兒反問穆天元。
穆天元神情微愣,閉口不言。
這怎麼能一樣,茵茵是他的妹妹,他有責任保護她,可是穆葵兮那個怪物能比的?
怪物就該本本分分的為家族大義獻身,茵茵才是穆家的大小姐,她只需要享受無上尊貴的榮耀即可。
穆天元微眯的眼睛中露出的深意葵兮如何不明白。
呵,說到底在他們眼中,她葵兮就是地上的淤泥,不配當作他們穆家的人!
好,好得很!
一抹紅色的暗芒在葵兮的明眸中閃過,剎那間,血光肆意,凌光在夜空中劃過數道光芒。
「啊!穆葵兮!」
「你怎麼敢!」
穆天元雙目冒血,憤怒的瞪著葵兮,嘶吼道。
她居然,居然殺了茵茵!
數道斷臂殘肢從半空中落了下來,鮮血飛濺,死無全屍。
穆茵茵死的時候甚至沒有來得及痛呼一聲,就直接被五馬分屍了。
或許有人說,穆茵茵是無辜的,她又沒有犯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為什麼要被殺死。
葵兮也只是嗤之以鼻。
生在穆家,本身就是錯誤。
她不殺她,她也只是下一個穆葵兮,即便有一個想要護住她的穆天元,他依然改變不了她的命運。
她只不過是提前送她回輪迴而已。
「我要給茵茵報仇!」
說著,穆天元便直接赤手空拳的沖了上去。
只不過,他連傾淼所在的房子都沒有靠近,便直接被一直安靜的守在一旁的少年一腳踹倒在地。
葵兮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幾乎被少年大力踹倒,快要昏厥過去的穆天元,因為她此刻看到了更有意思的一幕。
她的好父親,在她現身之後與穆天元你來我往之間,便消無聲息的逃跑了。
而現在,穆雄英帶著泱泱一大片守衛還有他們穆家的客卿鶴峰長老以及章宜鳳,再次出現。
不同於剛才的狼狽不堪,此刻的穆雄英英氣勃發,穆家大家家主的架子也端了起來。
讓下人把地上的穆天元攙扶起來,穆雄英再次看向葵兮。
「穆葵兮,你這個不孝女,對父親不敬,對兄長不恭。
觸犯穆家家規,還不跪下請罪。」
呵,他這是以為區區幾個守衛,就能把她葵兮拿捏的死死的嗎?
還真當自己無所不能了,或者,在他們眼中,她還是那個被他們困在沉木棺材里只能哭著求他們的懦弱無辜的小女孩嗎?
真是天真!!!
見葵兮無動於衷的坐在屋脊上,冷眼瞥著在下方的他們。
穆雄英微微氣惱,不就是學了點本領嗎,現在倒是知道回家擺譜了。
這可是生她養她的家族,簡直是忘恩負義!
章宜鳳也微微顰眉,不贊同的看著葵兮,冷聲道:「葵兮,你還不快下來,惹怒你爹爹對你只有壞處。
你也是娘親的骨肉,娘親怎麼會不疼你,你乖乖下來給你爹爹和哥哥賠個不是,去祠堂自行罰跪一晚,我們就不計較你今日的無理取鬧了。」
呵,硬的不行來軟的了,只不過,他們是不是還把她當作渴望親情的小女孩啊!
想來軟的後面還跟著一個當頭棒,她以前真的這麼蠢嗎?
唉,自己年幼無知也就不提了。
好歹,她現在長大了!
哼!
葵兮瞥了瞥眉眼,漫不經心的看著手中的透明銀絲線,清冷的聲音不帶有一絲感情。
「他們四個先留著,其餘……」
「殺無赦。」
沒有給他們反駁的語氣,葵兮直接冷聲吩咐道。
她要血洗穆家,為死去的自己報仇。
接收到命令的少年,清澈的眸眼快速的劃過一道紅色的暗芒,然後身體像是離弦之箭,轉身間便消失不見。
而再看見那灰衣少年的身影,已經是在一片癱倒的屍體之間了。
快速移動的少年,像是一道殘影,穆雄英他們只看見一個個毫無反擊之力,頃刻間就氣絕身亡倒地不醒的身體,以及那看不見具體身影的灰衣少年。
「穆葵兮,你還不快讓他住手。」
這個小畜生,居然快要殺死了他們穆家大部分的守衛。
「葵兮,你快讓他停下來,這是我們穆家精心培養的守衛啊!」
章宜鳳也是高聲喊道,尖銳的聲音刺耳非常。
沒有了這些看家守衛,穆家還是那個讓人敬畏的穆家嗎?
葵兮冷眼瞧著快要瘋狂的章宜鳳,淡然道:「不急,等一下會輪到你們的。」
所有人,一個也跑不掉!
可能是忌憚少年的強大殺傷力,或者是膽小怕死,穆雄英,穆天元,章宜鳳,還有那據說很是強大的鶴峰長老,沒有一個人出手相助。
幾百名身強體壯的守衛與一個瘦弱的灰衣少年浴血奮戰。
腳下是一個個斷臂殘肢,血流成河。
原本,那些護衛還是不怕的,他們那麼多人打一個還能打不過。
可是,交戰時間越久,他們越是心驚,因為他們發現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他們這些人會流血會斷臂,會死。
可是,那少年不會。
他被打斷的胳膊只是在膀子上轉了一個圈,然後又恢復原位,明明腹部受了一劍可是卻沒有鮮血流出。
少年唯一的變化,可能就是越來越紅的眼睛,血紅血紅!
等穆雄英他們回過神來,地上除了他們四個,以及沒有一個活人了。
少年根本不算是人。
穆雄英帶來的所有護衛,全死了。
他們穆家,現在只有他們四個活人了。
「穆葵兮!」穆雄英咬牙切齒。
她毀了他們穆家,毀了他這麼久以來的心血!
簡直是該死!
葵兮完全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指尖挑著一根透明的絲線,勾了勾唇角,歪著的腦袋罕見的透露出一絲單純的意味,甜絲絲的笑道:「現在,輪到你們嘍!」
簡簡單單的話語,卻像是一塊兒巨大的石頭,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章宜鳳聽此,已經完全冷汗淋淋了,在那少年殺了所有守衛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恐慌。
死亡,已經在慢慢逼近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