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扔荒廟
宛蓮扭頭喊了一聲:「快走,咱們去城裡瞧瞧去。看看那個吃貨,是不是自個兒去了城裡。」
其實,宛蓮心裡也沒多大的把握。她知道,如果沒有她的命令,武戌是斷斷不會自己跑去城裡的。但現在村子里到處找不到武戌,說不定那獃子一時興起,跑了出去,那也是說不準的。
「快點,眼瞅天都快黑了。村子里有人找,我們仨去城裡。」
見宛老浩文和武小七站在那裡沒動,宛蓮忍不住又大吼了一句。
宛蓮如此著急,武小七他們還是第一回見,聽了宛蓮的催促,也就不敢耽擱,提步跟了上去。
也就是在村裡遇上幾個尋武戌的,開口問了問情況。這一路上,因為擔心武戌,宛蓮一直陰沉著臉。宛老浩文和武小七見了,自然是不敢多言。
很快,三個人走出了村子,踏上了去西山縣城的大道。
已近暮色,路上除了宛蓮他們,根本看不到人。
走了很久,才看到迎面來了一個人。
宛蓮懶得搭理,低頭錯身而過。但是宛老浩文看清來人,拉了拉宛蓮的衣袖,低聲說道:「姐,你瞧,那不是咱姑丈嗎?看樣子,他也是剛剛從城裡回來,要不咱問問他。」
聽聞此言,宛蓮一下抬起頭來,扭身過去,仔細一看,剛剛過去的人,正是他們的姑丈陳大鈞。
自打兩家人有了隔閡,甚少走動。陳大鈞低頭走過,顯然也是不想和宛蓮他們打招呼。
為了武戌,宛蓮也顧不上許多,覺得宛老浩文的話也有道理。大喊一聲,叫住了陳大鈞。
「姑丈。等等!」
聽到宛蓮的喊聲,陳大鈞的身子震了一震,顯然有些吃驚。片刻過後,這才慢慢轉過頭來。臉上堆滿了笑,問道:「哦,是宛蓮和浩文呀。這麼晚了,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姑丈,看你是從城裡的方向來,你在縣城裡,看見我姐夫沒有?」
宛老浩文揚聲招呼了陳大鈞,開口就問起武戌。
這個名字,陳大鈞聽在耳朵里,還是嚇了一跳。本想轉身就走,又覺似乎不妥,只得強裝鎮定,回答道:「沒有,我又沒有去城裡。」
武戌被摔得不省人事,李奇讓他處理,陳大鈞當時根本就沒有主意。後來,在李奇的授意下,找了個大麻袋,將武戌裝了進去。在外面雇了輛馬車,將麻袋扛在肩上,這才從客棧里,將武戌給弄了出去。
還好,武戌腦子后流的血,不多。要不然,在大街上准得露餡。出城后沒多遠,陳大鈞看到山上有一個很小的土地廟。
土地廟並不高,一眼看上去房頂破敗,殘垣碎瓦。看樣子,這土地廟早就已經荒廢。陳大鈞心中有了主意。
謊稱自己要在那裡等人,陳大鈞付了錢,將麻袋卸下來,讓那人趕著馬車回了城。
陳大鈞使了吃奶的勁兒,才把武戌給扛到了山上,扔到那個破廟裡。
陳大鈞從破廟出來,看天色不早,害怕被人發現,回村的一路上,都是急急忙忙的趕路。剛才一抬眼,卻是看見了宛蓮他們幾個人。當時陳大鈞心中一驚,趕緊低頭快步走過,沒成想,被宛老浩文叫住,開口就問起了武戌。
陳大鈞心中打鼓,想儘快擺脫宛蓮,趕緊回家。
「沒有,那就怪了。他到底去了哪裡?」
聽了陳大鈞的話,宛老浩文有些失望,轉頭對宛蓮說:「姐,那我們還要不要去城裡看看?」
「城裡大街上都沒有啥人,我看你們還是回村裡找找,說不定武戌躲在哪裡玩呢。」陳大鈞立馬接過嘴,熱情地出著主意。
「這......」宛老浩文盯著宛蓮,等著她的決定。
宛蓮想想也是,天色都已經不早了,武戌那獃子縱然嘴饞,都這個時候了,也差不多該回家了。
「算了算了,回去。」宛蓮急沖沖地折轉身子,準備回去。
見此,陳大鈞有人趕緊邁步,疾步如飛,走在最前面。
「等等,姑丈。」
宛蓮突然在後面叫了一聲。
然後,宛蓮迅疾轉到了陳大鈞的前面,伸手攔住,冷冷一哼:「陳大鈞,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見過武戌?」
今天陳大鈞與平時有異的熱情,還有剛才幾步逃離的步子,從宛蓮身邊走過的那一絲慌亂和著急,顯示出他和武戌不見的事,決計有關聯。
果然,見宛蓮為了武戌攔住自己,陳大鈞嚇得身子一哆嗦。
在青溝村算來,陳大鈞雖是個無賴。可今天武戌這件事,畢竟事關人命。心頭髮慌,那是自然。
「我,我.......」
一時間,縱使陳大鈞平時油嘴滑舌,此刻卻是慌亂無比,找不出一句話,去回答宛蓮。
陳大鈞的神情,更加證實了宛蓮的推斷。
「快說,武戌到底在哪裡?」
有了線索,宛蓮急了,兩隻手一下抓住陳大鈞的衣服前襟,大聲喝問起來。
後面的宛老浩文見了陳大鈞的樣子,雖是並不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但心裡也是知道,他定是知道武戌的去向。
被宛蓮抓住,陳大鈞腦子裡突然沒了主意,不知道要不要將武戌的下落告訴宛蓮,左思右想,半餉也沒有說話。
「陳大鈞,你到底說還是不說?武戌要出了啥事,我跟你沒完!你要再不說的話,我就抓你去見官,我就不信,進了官衙,你還能這麼嘴硬!」
見陳大鈞半天並不吭聲,宛蓮實在是擔心武戌,已經沒了耐心,瞪起雙眼,語句強硬。說完,揪住陳大鈞的衣服,就將他往縣城裡拖。
陳大鈞腦子裡,現在全是武戌那滿是鮮血的腦袋,心中害怕。對宛蓮的行為,他竟是沒有半點的反抗。
「姐,等等。」宛老浩文突然出聲,叫住宛蓮,轉頭又對陳大鈞說:「姑丈,如果你看見了我姐夫,你就老老實實說。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們也不過就是想找到他而已,真要去見了官,那後面的話可就不好說了。」
宛老浩文最後這一句話,說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