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就像三年前,她和媽媽因為他而墜入地獄
眼前的少年清貴優雅,烏黑的發,白透的皮膚,冰藍色的眸,極致的顏色匯聚一聲,讓他美的不像個真人。
他穿著一套改良版的米灰色西服套裝,精準、得體的剪裁完美的展露出他的長腿長臂。款式簡單,細節完美,一看就是量身定做的。
這是拓爾思國際學校的校服,作為全世界都有名的貴族學校,用的每一件東西都要表現貴族學校特有的貴氣,這套校服就完美的體現了這一文化,貴不說,還貴的精緻、低調。
傅卿卿看著和公立醫院陳舊的走廊格格不入的少年,那句您下凡來體驗生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心情不好,不好到見誰就像杠一頓出出火,但顯然,洛擎宸是她傅卿卿不能慢待的那個人,但她確實沒什麼心情和他周旋。
洛擎宸看她神色複雜中難掩落寞,微微垂著頭,整個人就像一隻被雨水打濕了耷拉著長耳朵的胖兔子。
「看這樣子不是很歡迎我?」他的聲音很好聽,溫和低沉,可仔細聽卻還是能聽出幾分調謔。
「沒有。」傅卿卿立馬否認,兩隻小胖手快速地擺了擺,然後擠出一個友好的笑問,「只是意外。您出現在這裡是來看病人的?」
洛擎宸拿出插在兜里的雙手,走到傅卿卿面前,一副你何必裝傻的模樣,卻還是順著她的話道:「是來看病人的。」
「那我就不打擾您了。」傅卿卿沖他點了點頭,擦過他,大步朝前走去。
前面的女孩走的很快,她穿著寬大的淺藍橫格的病服,顯得她更矮更胖,像極了一個大丸子。大丸子快速的向前彈跳,莫名其妙的讓人覺得很可愛。
洛擎宸覺得自己大概是病了,才會覺得無論什麼樣的她,都很有趣。
傅卿卿在心裡把問候了無數遍洛擎宸的祖宗,可他那不緩不慢的步伐依舊如影隨形,越發顯得她慌亂而心虛。
傅卿卿快步地走下樓梯,從醫院的側門走出去,站在草坪上,回頭看著走出來的洛擎宸,無可奈何道:「我們真的差點定了娃娃親?」
洛擎宸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提起這個,帥氣的臉上難掩訝異,「怎麼了?」
「是不是你媽媽給了我媽媽什麼信物,你現在想拿回去?」
請原諒傅卿卿的腦洞,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到洛擎宸兩次三番出現在她面前的原因,畢竟他們出現的場所不可能重疊,更別說他們這雲和泥的人生了。
洛擎宸一步一步的走到傅卿卿的面前,低頭看著剛剛到自己胸口的女孩,微弱的深淺不一的光影灑在她的臉上,他竟莫名其妙的覺得她很漂亮,特別是那雙滿是好奇和無奈的大眼睛,黑亮黑亮的,乾淨的好似能看到人心裡去。
「難道你不希望我拿回來?」
「所以你會娶我嗎?」傅卿卿豁出去了,她仰著頭,小圓臉一本正經的盯著那張在夜色里越發的妖冶的臉,「娶這樣的我?」
活了十多歲,也算是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了,像她這般直白且成熟的,他還真的從來沒有遇到過。
洛擎宸的背脊下意識的挺了挺,他烏黑頭髮下那雙冰藍色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玩味,白如雪的俊臉上露出一個意外的笑,「你還是第一個要嫁給我的。」
「不!你理解錯了,不是我要嫁,而是你要不要娶。」
他挑了挑眉,「不一樣?」
「那當然,娶不娶是你的意思,嫁不嫁是我的意思,自然是不一樣的。」越說聲音越小了,好吧,她承認,他不娶才是眾望所歸,她不嫁確實是不識好歹。
額!現在不是這個問題好不好?心裡的小人頭頂三條黑線,無奈地攤手翻著白眼。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就算要娶,你也不一定嫁?」
傅卿卿終究是個女孩子,年紀輕輕地就和一個男孩子在這說什麼嫁不嫁娶不娶的,又不是三歲孩子玩過家家,這種事光想想就讓人無地自容的事,她實在是沒辦法在厚著臉皮討論下去了。
為了少自取其辱,她乾脆破罐子破摔道:「你到底想要我怎樣?只要你說的出,我豁了命去給你做。」畢竟,她的確欠他一條命。
洛擎宸看她一臉的凝重,就像一個板著臉的小老太太,偏偏那張臉白皙圓潤,嘭嘭的膠原蛋白都快要溢出來了,格外的可愛,他忍不住伸出手又捏了一把。
傅卿卿這次徹底的怒了,她打掉洛擎宸的手,往後退了兩步,戒備的盯著洛擎宸,像只豎著耳朵,炸了毛的胖兔子,「喂!你捏什麼捏,捏壞了賠得起嘛你!你是不是有什麼病呀!」
說完后傅卿卿就後悔了,想到了他身後的那兩座隨時隨地要倒過來壓得她粉身碎骨的大山,最主要的是,他確實有病,而且病的不輕。
戳人軟肋這種事,太傷人了。況且還是眼前這位整個夏國也找不出幾位的貴少爺。
她想說點什麼挽回一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怕越描越黑,還不如不說。
她自責的恨不得自己扇自己的嘴巴,讓它亂說話。
「你今天的事我聽說了。」最後還是洛擎宸打破了沉默。
「你後悔嗎傅卿卿?你想不想拿回屬於你的一切?」
少年的臉上一派溫和,對於傅卿卿宛如天塹的事情,在他的嘴裡卻像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就像三年前,她和媽媽因為他而墜入地獄。
現在,自然也可以藉助他的力量重回傅家。
只是,回去幹嘛?做一個笑話嗎?還是現在的她是一個笑話?
「為什麼?因為我媽媽?」她不解,若是他家人真的注重這份救命之恩,當初為什麼不站出來。明明只要他們稍稍的解釋一下,媽媽就不會被凈身出戶,也不會丟了她最最看重的工作。
或者,當年的事就是他們一手造成的,突然良心發現,所以想要彌補??
她想不明白,只能愣愣的看著他,希望他能給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