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9)三清仙境

第9章 ( 9)三清仙境

聽了他們的話,殷雲明心中奇怪:他們要什麼東西。但心中顧忌著柴靖南,想不要多糾纏、儘快過去的好。便左手輕輕抱了抱柴靖南,貼在他耳邊低聲道:「殷叔叔要帶你飛了。」

孫喬這時獰笑著:「殷大俠,我們兄弟本也不願與你們劍門結梁子,只是聽道貴門掌門蕭前輩為人淡泊,留著這東西料也沒用,與其讓給別人不如交個朋友讓給我們,我們兄弟決不忘你這個朋友,怎麼樣?」

殷雲明心道:和你們交朋友豈不更糟。臉上卻笑著:「承蒙孫三爺看得起,只是殷某身上實在沒什麼可給別人的東西。」

羅浩天聽了大怒、吼道:「三哥,這小子不識相,給他臉不要臉,我去把他抓過來,看他交不交!」說著「錚」的一聲抽出刀,日光下、這刀的刃上竟泛著殷紅的光。

殷雲明心中暗嘆:血刃刀,難怪他叫「天風血刃」。剛想到這裡,羅浩天已縱馬揮刀劈了過來,殷雲明右腳尖一點鐙,馬立時向右一閃。借著馬的力度,殷雲明向上一長身,右手來托羅浩天的肘,羅浩天忙將肘一沉,刀劃了一個圈由下至上斬了過來。殷雲明左手抓起柴靖南放在背後,身子向右一擰,馬的身子竟也隨之橫了過來,羅浩天這一刀走空。但殷雲明的手卻已拂到,在他腕上一掠,羅浩天只覺手臂發麻,刀竟不知不覺間落入對方手中。

羅浩天大驚,一邊揉手腕,一邊怒叫:「姓殷的……」

話尚未出口,殷雲明用刀柄在馬後胯上一點,這匹馬立即撒開四蹄沖向孫、劉二人。二人一見不好,慌忙躲閃,可還想出手襲擊對方,卻見殷雲明一聲長嘯,人已帶著柴靖南一起從馬上縱起,二人只見紅光一閃迎面襲來,慌忙用刀來擋,可殷雲明卻從二人頭上一掠而過,飄身穩坐在已衝過去的馬背上,飛奔而去。

羅浩天急得連吼:「還我刀!還我『血刃刀』!」

只聽遠處殷雲明朗聲大笑,一道血光,那柄血刃刀擦過他的耳邊釘在身後的一棵樹上,三人只得獃獃地見他沒了蹤影。忽然孫喬、劉甫只覺頭上一松,髮髻蓬鬆下來,原來是殷雲明從二人頭上掠過的一剎那竟削斷了二人的頭巾,可見想取三人性命易如反掌,不過是手下留情。

可這三人非但不自省,反而更增加了恨意,孫喬已沒了笑面,只剩下閻羅臉,咬牙切齒的道:「姓殷的,我決不會放過你!」

剛一衝過去,柴靖南便高興地歡呼起來:「太棒了!真好玩兒!殷叔叔,您還會帶靖兒飛嗎?」

殷雲明笑著道:「等你練好武藝,不用殷叔叔帶也能飛。」

柴靖南睜大眼睛:「真的嗎?!」

殷雲明點頭:「那當然,叔叔怎麼會騙你。」柴靖南又是一陣歡呼。

殷雲明的心裡卻難以平靜下來了:看那三人的樣子,不象是無中生有,可他們口口聲聲要什麼呢?想到這兒,又尋思著,這裡仍未出黃山地界,千萬別讓他們曉得行蹤,免得連累了李如斯。

這樣想著,便打馬先向西行,以讓對方以為自己回鶴峰,等走出一段路、方又轉頭向南而來……

又行了幾日,這天二人來到一處,只見溪水清澈、秀峰林立,殷雲明拉住馬韁、長鬆了口氣。

柴靖見他面帶微笑、便問:「殷叔叔,我們到了是嗎?」

殷雲明點了點頭:「是啊,怎麼樣、這裡美嗎?」

柴靖南拍著小手:「美、太美了。」

殷雲明道:「走,叔叔帶你去見李伯伯。」便下了馬,牽著韁繩沿著溪邊向山中走。繞過兩座山,卻見前面閃出一塊平地,稀稀落落的約有十幾戶人家,形成一個小村子,四周是大片的菜地、麥田,雞鳴犬吠相聞,倒呈現著一派祥和。

殷雲明牽馬來到一個籬笆院外、對柴靖南道:「靖兒,這就是李伯伯住的地方。」邊說邊將他抱下馬、推開院門喊,「李兄,在家嗎?李兄!」

卻聽從裡面傳出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是誰又在攪人清夢……」

殷雲明微微一笑道:「如斯兄,你這大夢也該覺了吧。」說著便拴好馬匹,拉著柴靖南的小手走進院中。

只見房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個人,見他有四十歲上下,相貌十分清奇,穿著一件灰布長衫,十分的乾淨,怎麼看都象個教書先生。

殷雲明對柴靖南道:「靖兒,這就是李伯伯。」

柴靖南上前跪倒叩頭:「靖兒給李伯伯磕頭了。」

李如斯看了他一眼、卻沒扶問:「殷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元緣無故不會讓這娃兒給我磕頭吧。」

殷雲明笑道:「當然不是無緣無故了,難道還要我說嗎?」

李如斯又看了一眼柴靖南,不覺一愣,上前扶起他,拉住他的手把了把脈問:「你和誰結了仇、連累了這娃兒?」

殷雲明點點頭:「知我者、唯李兄也,就知道這孩子是為了我而傷。」

李如斯打斷他道:「好了,別說費話了。這娃兒是你什麼人?」

殷雲明道:「他是我朋友的孩子,怎麼樣?幫老朋友這個忙吧。」

李如斯又看了他一眼:「先進屋再說。」

李如斯將二人讓進房內,裡面陳設很簡樸,除了一些必備的傢具外,沒有一件是多餘的。李如斯只說了句:「殷老大,你自己找地方坐。」便去了後面,片刻、捧了個瓜出來,對柴靖南道:「娃兒,一定渴了吧,先吃個瓜吧。」邊說邊將瓜切開,取一塊最大的遞給他,「吃吧。」

柴靖南接過來看了看:「那我先吃了。」說著大口吃了起來,李如斯微微一笑,轉身在桌旁坐下。

殷雲明笑道:「沒我的份兒么?」

李如斯瞟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沒長手,自己去拿好了。」

殷雲明搖了搖頭、笑道:「看來我這老朋友的位置、應該讓給靖兒嘍。」

二人坐下來后,李如斯便問起柴靖南的事,殷雲明一五一十地將經過講了一遍。李如斯聽完笑道:「你得罪了武平文?這可夠你受的。不過還算是幸運。」

「幸運?」殷雲明詫異。

李如斯點頭:「是呀,得罪武平文只是當時受罪,而且他要是找你麻煩只會明著來,可若是得罪了『華山七傑』的老三水平湖那可就慘了,這傢伙會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說相比之下、是不是得罪武老六好一些?」

殷雲明笑著道:「怎麼?會那樣嗎?」

李如斯道:「怎麼不會,你還記得前年華山派的變故吧?」

「他們七傑中的老五祝平樂背叛師門的事嗎?」殷雲明問。

李如斯點頭:「沒錯,那祝老五一向正直,怎麼會背叛師門?還不是為什麼事得罪了水老三,落得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殷雲明聽了真的有些心驚,緩緩道:「可華山派乃名門正派,曲掌門總不會容他的。」

李如斯打了個哈哈道:「你還相信什麼『名門』、什麼『正派』?反正我告訴你,你不聽就算了。」

殷雲明一笑:「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只是我奇怪的是、你這隱居之人反比我這江湖中人更了解江湖中事。」

李如斯也笑:「所謂『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然後又道,「我說殷老大,你把這孩子送來是讓我為他治傷還是教他武功?」

殷雲明道:「兩樣都是。」

「你幹嘛不自己教他?」李如斯問。

殷雲明苦笑:「你看我還有時間教他嗎?」

李如斯白了他一眼:「你覺得我這裡不夠安全?在我這裡還怕有人來尋釁滋事?」

殷雲明忙擺手:「那倒不是,只不過麻煩總是要解決的,與其讓武平文到處找我,不如我主動去找他。」

李如斯一愣:「你想去華山找他?」

殷雲明點頭:「不錯,我是要去找他,不過不會這就去的,等過一段時間看看有什麼變化再道。」

李如斯笑著道:「有長進,也狡猾了不少嘛。」

殷雲明剛想再說什麼,卻見他看著柴靖南笑了起來,便也轉過頭,只見柴靖南小臉兒上滿是瓜籽、瓜瓤,成了個小花臉兒,不禁也大笑了起來……

次日,李如斯將柴靖南叫來道:「靖兒,從現在開始、李伯伯要教你吐納,同時教你一些簡單的功法,你若想早些康復,成為殷叔叔那樣的大俠,就要認真學,不許偷懶。」

柴靖南點頭:「靖兒會認真學的。」

李如斯看著他點點頭:「你這孩子很對我的脾氣,敢為朋友拚命,將來長大一定錯不了。如果李伯伯以後對你嚴厲的話,那也是為你好,懂嗎?」

柴靖南咬了咬嘴唇:「放心吧,靖兒懂。」

李如斯滿意的點點頭:「好,伯伯先教你一套『八段錦』,這套功法簡單易練,對身體卻大有好處,練好了也會為你將來的武功修維打下基礎。」

然後將長衫一掀圍在腰間、道,「這套『八段錦』因有八個架子而得名。來,你先看伯伯練一遍,這第一個架子叫『雙手托天理三焦』。」言罷將身形一晃,雙腳自然分開與肩同寬,然後身漸漸向下蹲成馬樁,兩手臂相對掌心向內,由腹前緩緩上升至胸前,翻掌向上,目視雙手、復又翻掌緩緩落下又道,「這第二個架子叫『調和脾胃單手舉』。」邊說邊又接著練了下去……

待一遍練完,李如斯問道:「靖兒,看清了么?」

柴靖南歡快地答著:「看清了,記住了!」

李如斯一愣:他真記住了?便試探道:「你練一遍給我看看。」柴靖南便凝神靜氣練了起來。

雖然是在模仿李如斯的神情,卻儼然如個練家,李如斯見他一式式的練下去,心中驚嘆不己:難得他一遍就記住個七八成,除了個別地方連貫接不對、動作不到位外,竟基本上已是練完整了。待他練完后,李如斯雖心裡高興,但臉上沒帶出來,道:「嗯,還可以,就是沒有隨動作行氣,這樣練也是白練,現在伯伯告訴你怎樣行氣。」說著便帶著他邊練邊講解。

傍晚,李如斯同殷雲明對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聊天。

殷雲明問道:「靖兒怎麼樣?」

「確是個聰明孩子,」李如斯道,「不過這樣一來,我又得防他耍小聰明,除了為他療傷、教他習武,又要教他做人嘍。」

殷雲明笑道:「希望你別把他教成個小隱士。」

李如斯「哈」了一聲道:「你又來挖苦我了。」

殷雲明忙擺手:「不敢、不敢。」

李如斯抬頭望著對面的山頂:「三天後是重陽節,你我帶靖兒去登山怎麼樣?」

殷雲明點頭:「好啊,早想在山頂上領略一下三清山的景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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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風嘯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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