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暖玉為禮
「嘭嘭嘭!開門!」
「哎呦,小侯爺啊,側妃娘娘目前禁足房內,不可探視啊!」
一大早,王府門口,一個面色稚嫩青澀的男子,正背著手,面色冷冽,站在沈府的後院,幾個守門的士兵支棱著手,一副想擋又不敢擋的樣子。
「哼,讓開,長姐才加入他王府,就這般待遇,以後還得了。」
男子抬腿就是一腳,一旁的士兵被踹的老遠。趙海棠從裡面開了門,瞧著門口這個為自己仗義執言的男子,彎著眼角,卻怎麼也笑不出真心。
「子威,進來吧。」
趙子威,她的庶弟,上一世,她疼了一輩子,將軍府當作繼承人培養了一輩子的人,如今他剛十歲,還未知道他親娘做的事情,還在心裡把她當作親姐姐般對待,一心向著她。
「長姐,可還好?」
趙子威面色的焦急不假,他三步並作兩步,熟絡的抬起趙海棠的手,前前後後的看。
「我能有什麼事情。」
趙海棠每每想到上一世,他趙子威舉著一紙訴狀,拿出六親不認的架勢,把將軍府拉下水,她就實在沒辦法給他什麼好看的臉色。
「長姐……」
趙子威撅了撅嘴,畢竟年紀小,心裡覺得委屈了,就這麼明目張胆的掛在了臉上。自他有記憶以來,長姐便是最疼他的,不管他做什麼,都沒給過他冷臉,怎麼今日她對她如此的冷淡。難不成是氣他擅闖王府?這女人出嫁了,果然就是潑出去的水,心都不想著本家人。
思及至此,趙子威原本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了許多,水汪汪的眼睛里,滿是委屈。
「杏兒,快去把小爐子上溫著的一口酥端上來,瞧見子威來了,怎的也不把熱茶端上來?」
趙海棠抬了抬手,拿著手帕子捂了捂嘴,到底還是小孩子,喜怒哀樂全然掛在臉上。
「長姐做了一口酥?」
趙子威彎彎的月牙眼眯成了一條縫,也不顧什麼世子侯爺形象,直接捏起了一塊就王嘴裡丟。
趙海棠悠悠的做到了小爐子旁,許是上一世挨餓受凍的記憶太過深刻,即便屋內的地龍給的足足的,趙海棠依舊沒由來的覺得冷。
「子威,家中可好?父帥可好?」
趙海棠把玩著手裡的暖玉,沈知這盤棋,才落棋,斷是沒有就此收手的道理。
「左不過一隻畜生,死了便死了。今日父帥進宮,也只是被訓斥了兩句,聖上並沒有怪罪之意。只是長姐您……」
趙子威一面說,嘴裡的一口酥一面的往外噴,毫無形象可言,逗得一旁站著的杏兒咯咯咯的偷笑。
「子威,你是我將軍府嫡長子,也要講究些規矩才好。」
趙海棠聲音溫柔,手裡的暖玉一圈一圈兒的轉,暖玉上頭的紅纓子一晃一晃的甚是閃眼。
趙子威吞進去沒說那半句話,她也明白。黑豹子死也就死了,可她這毒婦的名頭,這回算是正式立下了。不僅如此,無視聖上,藐視君王,聖上越是不怪罪,越是顯得她將軍府專權當道,一家之言。
「長姐說的是。」
趙子威咕咕咕的喝了兩口茶,囫圇個兒的擦了擦嘴,背起手,裝作小大人的樣子。
「長姐,這是哪裡來的?甚是好看。」
趙子威隨手拿過趙海棠放在桌子上的暖玉,透過陽光,竟閃著七彩的顏色。
剿匪剿來的,這塊玉,曾經險些讓她命喪黃泉。
當初,秦氏把這玉送給趙海棠,她當作寶貝似的戴在身上,一次宮宴晚歸,那為匪首尋仇的一窩子土匪,憑著她這麼一塊玉,劫走了她,只因她拿著匪首的遺物,定是殺害他的兇手。
如今想來,這秦氏,到底知道多少,有存了幾份害她的心思呢?
「子威喜歡,送你便是。」
趙海棠悠悠的起身,微微俯身,徑直把這塊暖玉,系在了趙子威的身上。
趙子威,再見一回,長姐送你個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