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葯不貴

第1章 這葯不貴

當感到這後生估計是肋骨斷了時,蕭子墨心裡呀地一聲說:壞了!該有醫療糾紛了,膽怯地看著陳勝,發現陳勝比自己還緊張,轉眼就放鬆了,以前又沒啥臨床醫學規範,這要是自己不出手,人早就一命嗚呼了,雖說現在也可能一命嗚呼,但好在自己有點醫學常識,自己粗中有細,發現肋骨不對勁就立馬收手了。

旁邊陳勝只是驚訝,也不知這小子在幹麼?人都沒了脈搏,這又是在搞什麼幺蛾子?

其他鄉里鄉親的只是圍在周圍,也不敢發聲,連巫醫都講了這是水鬼,年輕人也真是不懂事,人和鬼斗什麼啊?早早埋了大家也少點禍患。

蕭子墨一放鬆,腦子裡的知識就像開了閥門的水龍頭,呼呼地涌了進來。先把少年的頭擺正了,下頜往上一抬,二話沒說,深吸一口氣,把後生的鼻子捏緊,就把雙唇罩了上去。濃厚的口臭味,直衝喉頭,蕭子墨憋著沒有嘔吐出來。怎麼這麼臭!

旁邊人倒不這樣想,有的皺著眉頭,有的嘻嘻哈哈,有的眯縫著小眼,賊溜溜地看著蕭子墨的屁股。蕭子墨感到一陣惡寒。繼續又是一口氣,包住了後生的嘴唇,吐了出來,連續了五次,就開始做心外按壓。

節奏倒是很快,嘴裡默默數著數字,三十下就停了下來,沖後生做兩次人工呼吸。

「咦!活了活了!」旁邊人開始尖叫。

後生臉色逐漸紅潤,心跳也開始律動起來,胸部開始自主地收縮,一起一伏,充滿著生機。

「神醫啊!神醫啊!」見著後生轉醒,大家歡呼著。

後生醒來,覺得胸口,火辣辣地疼,旁邊村裡關係好的幾個早就上去問後生咋樣了?感覺如何。

後生只覺得眼花,乏力,勉強站起來想要感謝蕭子墨,又一下子昏了過去。不過還好心跳呼吸還在。

蕭子墨也鬆了一口氣,對陳勝笑了笑:「沒事!救活了」,手卻直哆嗦,第一個大活人吶!自己居然能在真人身上做心肺復甦!以前都是看老師比劃模型的!莫名的開心,激動,爽到飛起。又是慶幸,還好自己膽大心細,醫術超人,挽救患者於危難之間,今天一下子就知道自己有做外科醫生的潛質。

另一方面又是后怕,怎麼會把肋骨按斷了呢?還好不是開放性骨折,沒戳到心臟。估計是按壓位置不對,不過也顧不上思考到底該是什麼位置,只覺得興奮,剩下的就不想了。

這一行人因為後生又在路上耽擱了一天。

陳勝沒辦法,看著後生身體大不如前,胸口也開始疼了,只得在前面的村子把後生放下,給了回家的盤纏,一行人繼續出發。

出發那天是早晨,後生早早忍著疼痛送陳勝他們前行,對蕭子墨感謝再三,救命之恩,永世難忘云云。

蕭子墨客氣地表達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又一方面叮囑後生回家看一看醫生,抓一點葯,把肋骨固定了。

後生半懂半不懂得記下,又是一陣感謝才回屋去。

誰知道走了一小會兒,蕭子墨心想:壞了!後生這回估計要死了!且不說現在醫療水平有限,肋骨可不可以癒合。單是感染,後生就活不了!水裡面有多少細菌,真菌。肺感染水腫都有可能,而且後生肋骨骨折,肯定有淤血,是細菌生長的溫床,累及骨髓,全身細菌感染導致敗血症就一命嗚呼了!

蕭子墨有心跑回去叮囑幾句,但也感到無能為力,就算叮囑又叮囑什麼,好吃好喝多做運動?感染是這個時期人們的主要致死因素。沒有抗生素,自己拿什麼救後生的命!只祈禱後生自己免疫力過人,百菌不侵。

陳勝瞅著蕭子墨救了人還悶悶不樂,從隊首退到隊尾「先生真是醫術過人,扁鵲在世啊!」

「哪裡哪裡!連華佗都比不上呢。」蕭子墨想既然解決不了的東西,就別管他,抓緊做能做的。

「華佗?」陳勝心裡又嘀咕起來,可能自己不是醫家傳承,並不了解吧。「先生真是謙虛,起死回生之術,這世上怕是除了先生再無二人了!」

蕭子墨聽不慣別人左一口右一口的先生,暗道這陳勝又打什麼官腔呢?自己啥也不說也不好,可是也不知道怎麼講話,難道說我知道我是最厲害的,我都佩服我自己?肯定不能這樣講,只能順著話往下接:「哪裡哪裡,不敢當不敢當,勝哥言過其實了。」

陳勝本想再摸一下蕭子墨的底,可對方虛晃一槍,也不好意思繼續吹,只得作罷「先生,我叔公心口痛了有些時日,在家鄉看過不少郎中,也不見好,先生能不能幫忙診治一下。」

前面的人都支棱著耳朵聽這兩人講話,老陳剛一聽到說自己,立馬放緩了,走到蕭子墨跟前:「是啊是啊,大夫啊,我這心口老是痛,咋回事兒咧?」

蕭子墨一聽他這麼一講,立馬來了精神,上課時老師扯得都是理論,從沒見過真病人,看見眼前這老頭兒,打心裡喜歡,像看實驗動物一樣盎然有趣,興緻勃勃。

老頭子被看得脊梁骨發寒,不敢多說了,想到蕭子墨對後生的所作所為,覺得自己這麼老,耳朵也紅了起來,想想蕭子墨那精緻的瓜子臉,誘人的雙唇,連連否認:想什麼呢,想什麼呢。

蕭子墨倒沒看出老人的不自然,心裡想得是診斷學課本上寫得是啥?年齡?性別?病史?

也想不清了,就開始問:「大叔,您多大了?」

「俺五十六嘞」

「是男的嗎?」剛一問出來,就知道嘴禿嚕了,跟不上天馬行空的思維。

「是嘞」老人聲音低下來,像是害羞的小姑涼。

「啥時候覺得胸口痛?」

「兩三年了吧,老毛病了,幹活時間長了心口就疼,可疼了,難受的慌,得歇好大一會兒。大夫都說我這是心火過旺,夏天注意多走動,抓了點消心火的葯,給了不少錢,越吃越窮,地裡邊也收不來多少糧食,年年還要上交,兒子剛娶了媳婦,我不忍心讓他走那麼遠」

「知道了,知道了」看著老頭兒再說就到處漂了,蕭子墨趕快擺擺手打斷,又問道「疼的時候是咋個疼法?跟針扎一樣嗎?還是跟刀子割的一樣?每次疼多久?持續時間長么?左肩會不會疼?」

老頭兒奇怪了,蕭子墨這問法他也回答不上來,啥是跟針一樣?啥是刀子割一樣疼?不過左肩確實也會疼。老老實實說「你這一說,左肩確實會疼。」

心口痛分類就多了,心膜發炎,冠狀動脈粥樣硬化,膈膜發炎,甚至消化系統問題也可以導致心痛。還好蕭子墨沒事喜歡翻診斷學,再加上父親常年有高血壓,自己對冠心病之類的疾病格外關注。心裡自覺得有了譜,就草草下了結論「大叔啊,還好我粗中有細!這一問就問出來,你啊這是冠狀動脈狹窄引起的心絞痛!好治,我給您弄點硝苯地平一吃就好了!我爸就經常吃!」

老人一聽很激動,神醫說好治能不開心么!就是不知道到底啥是啥啥啥平呢?這葯這麼神奇他貴么?嘴裡問出來「神醫啊,你說的這葯貴么?我家裡也沒多少」

錢字還沒說出來,蕭子墨這個粗人馬上說:「不貴不貴,三塊五一瓶」還沒講完就愣了,這葯不貴啊,可去哪裡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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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小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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