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泡黃尿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現代坐標蘇州，太湖旁，秦朝會稽郡的守府吳縣。

一家庭院中，少年年方二十成年，身高八尺二寸，擼起來袖子，看著眼前的一個青銅鼎，大喝一聲「呔！哈！呵！」，一氣呵成使勁使勁，臉憋得通紅，不算粗壯的手臂上肌肉寸寸****，血液飛速流過血管在雙臂間不斷迴環往複提供著能量，快起來了，快了，少年心裏面憋著一股子不服氣，雙腿夾緊，腰上用力，銅鼎緩緩升起離地少許。

少年往前艱難邁出一隻腳，膝蓋彎曲頂著銅鼎，作為一個支點用力，雙手猛地一收縮，銅鼎離地而起！緊緊地被一雙大手托起。

旁邊一個中年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秦武王就是舉鼎而死的，這自己敢說話么？一不小心砸下來，就是三千斤的重量（秦朝一斤253克，司母戊鼎重832公斤），只能等著這個力氣大的臭小子自己玩夠了放下來再說。

少年舉起鼎后沒有絲毫放下來的意思，一步步往前走，往左跳躍，蛙跳，蹲起，舉高高，轉圈圈。歡快的像是抱著第一個變形金剛的孩子。身上的力氣像是使不完一樣，開始單手舉鼎，放到右手，左手，單手屈伸，舉啞鈴一樣來回做了三組。

不滿足，一步步往庭院旁一個側室走去「虞姬虞姬！你看我粗壯不？有氣力不？我能把鼎舉起來了！」

得到變形金剛的男生總是會向別人分享自己的快樂的。

虞姬透過窗子看見這個魁梧的男人舉著鼎把玩，一驚，小口微張「夫君，你慢點，你快放下啊。」，真的害怕了。

「好咧!」，少年把鼎往上一拋，一個拋物線劃過，穩穩往前移了一段距離，停在還有些擔心的項梁面前。

等著項羽終於把鼎放下來，可以罵了，就開始打罵「籍兒！你劍法學了幾何就在這裡舉鼎？不過是一莽夫爾！過來先領五十大板「，抽起一個棍子照著身上就開始痛扁，棍棍直擊屁股，打起來生疼。項羽不敢還嘴，更不敢跑掉。

「我們項家世代是楚國大將！你怎能做舉鼎這樣不顧自己安危，楚國命運的事情！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你這是自己找死知道不知道！以為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就能耐了是不是？好好的劍法讓你學不學，你究竟想做什麼？一輩子和叔公待在這個小郡中么？」

「叔公！項籍不敢，只是學好劍法不過是一人敵，侄兒要學萬人敵！」

肅殺的秋風平地而起，烏雲密布，風雲起，幾隻鳥兒驚起，遠飛。

咸陽宮內，胡亥莫名覺得身體好冷，抱緊美姬。

沖趙高下旨「把馮去疾那個老傢伙黜為櫞獄，朕要他徹查此案！」

「諾」，趙高領旨走出宮殿。

驪山上，蕭子墨正在訓練F5：「立正！稍息！跨步！立正！」

啪！唰！啪！啪！四聲落地的聲音整齊劃一。

「向左轉！」，還沒說完轉字，一個大頭兵就往右邊轉身，一晃又轉向左邊，比別人慢了半拍。正好讓蕭子墨瞅見。

「你，那個盾！出列！「，作為身體發達健壯的盾腦子不是很好使，有些左右不分。

「單獨練你，其他人原地蹲下休息。」

唰，整齊地蹲下，半邊屁股坐在後腳跟上，右腿膝蓋成銳角，左腿成直角。挺胸抬頭收腹。

」向左轉！向右轉！向後轉！.......「，對於那些總是出錯的，蕭子墨只得讓他們熟能生巧，出錯一次一百組俯卧撐，練到閉著眼也不會出錯。

傍晚，練到差不多。

開始集合，對於士兵，不僅要錘鍊他們的身體，更要豐富他們的精神世界！讓他們有野心，有盼頭。

秋日的野果熟透，牛二摘來一大包，蕭子墨也叫不出名字。

「這是啥果子，有的酸，有的甜。」

「老大，杏子啊。」

「行！回來給你們做杏醋，釀酒。」

有了水果啃當然就要開始開茶話會。

十六人圍成一圈，肩並肩，手臂挨著手臂，蕭子墨坐在正中間，秋天的夜風逐漸起來，火堆越燃越亮。

「在座的各位，有誰知道中原有多大么？」

眾人迷茫一片，雉好歹是個上造，看過大地圖「老大，我大秦有三十六個郡。」

「哦，有三十六個郡。那有誰知道大秦面積有多少？」

「三十六個咸陽？」，一個大頭兵挺聰明。

「值得表揚！但是不是，我大秦有一百四十多萬畝面積！」

「嘶嘶嘶」，涼氣吸個不停，大家拚命在心裡算著，一畝四石糧食，每年糧食就有那麼多，吃不完，用不完，如果自己分上一點，也就一百畝自己就可以吃飽穿暖。想入非非。

「那有人知道我們最大可以達到多少面積的國土么？」，蕭子墨諄諄誘導，讓人有動力為你出生入死不如令他有動力為自己的利益而出生入死，這樣動力就不會枯竭，不會停止，不會產生衝突。

「我們可以把匈奴的草原也拿下來！那樣我們就有一個半大秦那麼大了！」，上造也曾心懷天下。

「錯！那只是北方！而且還沒走到頭！從土地的東西南北盡頭開始丈量，有十四萬個大秦這麼大！」

這次就徹底平靜下來。

火焰燃燒得越發旺盛！開始蠶食著落下的枯葉，星星之火欲要燎原。

「那，那，老大您說我們能拿下來嗎？」，胸脯起伏，上造開始夢想著有朝一日馳騁沙場。

「現在不能，但是早晚有一天可以！到時候，你們想要多少田地只要騎著馬從清晨到深夜，圍起來的一圈將是你們的封土！世世代代將是你們的田地！」

「打土豪分田地！打土豪分田地！」蕭子墨高呼。

跟著老大喊起來，氣勢宏偉。

草叢裡，馮去疾微胖的身軀蜷縮著，蕭子墨所說所講一字不拉，都進入耳中，嘶嘶嘶吸冷氣。

這是要造反？咋聽起來不像呢？

這十七個人打量一圈，除了兩個，剩下的都是面如菜色，有的瘦骨如柴，手裡拿著棍棒，有些不過是石鐮。

再看身後亭長五個人，手裡握著的長劍，怎麼想怎麼覺得可笑，泥腿子還想翻天？這幾個人就能搞出來平地驚雷？打死馮去疾也不信。但是造反還群聚為盜就不能坐視不理了，重點是膽子也太肥了，咸陽城下做盜賊！還在這裡幻想！

手一揮，不等了。

五個人包圍十七人，手裡拿著弩的亭長手一點都不抖，直接指著蕭子墨的腦袋。

沒有一個人有勇氣講話了。

蕭子墨懵了，正在談夢想的時候被抓，有點像是傳銷被警局整窩端。

馮去疾也是憋了半天了，最近老是覺得膀胱發緊，也不避諱，解開外邊襯衣，嘩嘩嘩，一地的黃尿。

冷風一吹，蕭子墨一干人徹底從「美夢」里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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