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秋後算賬

蘇祁搖搖晃晃的正打算往外走，還未走得兩步，裙擺突然被阿衣拉扯住。

「小……小姐，不要……」阿衣含著兩泡淚，咬唇對蘇祁搖頭。

蘇祁被扯住不得前行，望了外頭那散發著囂張氣焰的婦人一眼，就勢在房間正中的桌旁坐了下來。

「你個小賤人！真不知當初你那個賤人娘是怎麼將你生下來的？我看你就是個災星！剋死了你那賤人娘不說，還要來克我們是吧？若非是老爺憐憫，當初你一生下來就該推到茅坑裡淹死！」

那婦人見蘇祁不出去，便愈發來勁了，說得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阿衣似乎是被她的氣勢嚇到，整個人蜷縮在蘇祁的腿邊，瑟瑟發抖。

蘇祁眉頭皺得死緊，牙關緊咬，雙眸中迸發出懾人的寒光，只掃向那婦人。

那婦人對上蘇祁的視線，驀地一驚，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三姨娘？」婦人身邊的丫鬟及時攙住了她，循著她的視線望了蘇祁一眼，不解的喚了一聲。

三姨娘突然回過神，再看過去，眼前的蘇祁仍是那般痴痴傻傻的模樣，與往日沒半點區別。

方才……方才她定然是看錯了！否則，怎麼會覺得一個痴傻兒的眼神可怕呢？

就在三姨娘晃神的這片刻，蘇祁步伐歪扭的緩緩靠近她，在她回過神來之際，已經走到了她跟前，與她的距離已是咫尺。

「啊！你又想做什麼？！滾！你給我滾！」三姨娘像是突然中邪一般後退老遠，驚懼的看著蘇祁，尖聲叫喊著。

「你……你……」蘇祁瞪著雙無辜的大眼睛，直愣愣的指著三姨娘，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什麼我！我告訴你小賤人，別以為老爺不發落你你便無事了，今日青兒落水之仇，我還要好好地跟你算算！」

原來是來給蘇青找場子的？

蘇祁刻意忽略三姨娘陰狠的模樣，直直的盯著她瞧，瞧的三姨娘渾身發毛。

「你看什麼看！你個小賤人，再看我非得將你眼珠子挖出來不可！」

三姨娘一口一個『小賤人』，蘇祁都恍若未聞，只蹙眉想了想，才疑惑的抬頭問道：「三姨娘，為何……為何你後面……會有個人？」

聞得此話，三姨娘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無比，身體僵直著瑟瑟發抖，整個人猶如雷擊一般定在那處。

三姨娘身邊的丫鬟也是一驚，猛地回頭看去，卻不知怎的突然後退了幾步。

見狀，三姨娘更是心驚，像是突然發了狂一般在雜草里狂奔起來，雙手抱頭，步子邁得飛快，一邊搖頭一邊尖叫：「啊啊啊！你走！你走！不是我害死你的！你不要來找我啊！」

蘇祁眸光微轉，嘴角不露痕迹的微勾，無論三姨娘走到哪裡，她的視線便跟到哪裡。

在蘇祁的記憶中，眼前的這位三姨娘可是最懼怕鬼神之說的，且聽說曾經還中過邪，於是，對這些東西便更為恐怕了。

「三姨娘！」丫鬟驚呼一聲，跑上前去想要制住三姨娘。

只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貼身丫鬟，又怎能製得住發狂狀態之中的三姨娘呢？

這院子處的偏遠，縱然這邊鬧翻了天，也絕對傳不到客廳那邊去。於是，蘇祁靜默在一旁，饒有滋味的看著這一主一仆的追趕戲碼。

三姨娘幾乎是將雜草都踩了個遍，一身早已是狼狽不已，卻仍沒有停歇之意，看了蘇祁的小破屋一眼，不管不顧的闖了進去，撲通一聲跪在阿衣的面前。

「真的！真的不是我害死你的！你要尋仇不要找我啊！不要找我！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