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死因何來?
渭寧回到大殿,半趴在案桌上,摟著裝著父親渭清河骨灰的瓷罐,又傷心痛哭起來,然後,被跟在身後的嚴瑞給勸開了。
渭寧等到渭清源走進來,便懵懵懂懂地被渭清源領著做著這個,做著那個,都是一些與喪事有關的活動與事情,總之,就是盡一些為人子的人事來。
安然山接下來,便被悲戚、哀傷、苦悶、壓抑的氣氛籠罩著。
日子一天天地過著。
如此,七日過去,為渭清河送靈的日子到了。
那日,渭清源遵照兄長遺願,領著痛哭的渭寧、上官憐兒等人,逶迤著來到東面的臨海的懸崖邊上,將渭清河的骨灰撒進了大海。
葉乘一、無花禪師、魯虹飛三個客人,哀送好友渭清河入海為安,下午,飯也沒吃,安慰了渭清源、渭寧幾句,便離開了。
渭清河之死,給渭寧等人帶來了沉重的打擊,加上勞累,渭寧與上官憐兒接連病倒。
上官憐兒待得病癒,在她的提議與堅持下,讓渭寧尋了一個由頭,將渭清源請到了他的住所,意在在閑聊之中,旁敲側擊地想向渭清源詢問渭清河死因來。
是啊!事關至親之人的枉死,儘管渭寧與上官憐兒早就自嚴瑞閃爍的講述中,得知了渭清河遇難的大慨,但心中尚有諸多疑惑,無法解答,須得向渭清源這個整個事情的第一當事人,問個清楚,弄個明白,如此,方能心安。
上官憐兒給渭清源等人奉上熱茶,笑容滿面地跟渭清源說著閑話,甚是好奇地詢問著山外的事情。
上官憐兒閑話幾句,看似隨意地笑問道:「二叔,聽您講了這麼多的宗門的事情,那我想問問您,回魂閣在江湖之中,其實力應該算得上幾流呀?」
渭清源一愣,道:「二流。」
上官憐兒又問:「與蜀山相比如何?」
渭清源冷冷地道:「仲伯之間。」
上官憐兒眉頭一蹙,語中含怨地道:「啊!與蜀山相當,這麼大的勢力,二叔應該對其避之不及才是,那您為何要去招惹它呢?」
渭清源見上官憐兒語中含責,眉頭一擰,神色不悅,但隨即收斂心神,眉頭一舒,苦笑道:「阿瑞、阿寧、憐兒,二叔知道,我大哥的死,皆因我而起,所以,你們一直對我心存不滿,暗自怨恨。」
上官憐兒連忙搖頭說道:「沒有,沒有。二叔多心了,多心了。」
渭清源嘆息一聲,朗聲說道:「唉!好吧!前陣子太忙,我也沒有時間跟你們解釋,趁著今天有空,我就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向你們詳述一下,以釋你們心中的疑惑,免得你們疑神疑鬼、胡思亂想的,弄得大家心裡都七上八下的,都不痛快。」
嚴瑞連忙陪笑道:「二叔,您也別怪憐兒,憐兒是孤兒,被師父撿上山來,悉心養大,二人關係,親如父女,現在師父出了意外,憐兒想要將事情問個明白,弄個清楚,也是理所應當,希望您不要多心,誤會了她。」
渭寧也跟著點點頭,嘿嘿笑道:「對對對。二叔,您可別多心,憐兒沒有惡意的,只是隨口問問,您若不想說,也就算了,我們都是相信您的,真的!」
渭清源擺擺手,道:「阿寧,其實有些話,即使你們不問,二叔也會說的,否則,我便如鯁在喉,憋屈難受,其實,其實……。」
上官憐兒與嚴瑞見渭清源欲言又止的,眉頭暗挑,對視了一眼。
渭清源臉有愧色,愣了一下,方才嘆息一聲,道:「其實,二叔之所以得罪回魂閣,並不是什麼行俠仗義,抱打不平,而是我在聊城裡面看上了一個女子,與她好上了,誰知那女子竟是回魂閣少主獨孤玥在外麵包養的一個情人,後來,獨孤玥知道了此事,他不但將小倩活埋了,而且,還抓捕了我,將我關在地牢里,百般折磨,讓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待在宇文玥的囚室里飽受摧殘,不人不鬼,一個心善的牢卒,見我可憐,就給了我一個傳遞訊息,尋人救命的機會,所以,……至於後面的事情,我不說,你們也應該猜到了。」
上官憐兒與嚴瑞聽了渭清源闖禍原由,心中又是鄙視,又是苦笑。
上官憐兒又問:「二叔,你也知道,我們渭門人單力薄,根本不能跟回魂閣這樣的大門派相抗衡,你為何不去向你的師門蜀山劍派求救呢?如此豈不更加的穩妥嗎?「
渭清源苦笑道:
「我也給蜀山傳遞了訊息,只是沒有什麼作用,一來,理不在我,蜀山救人其意不堅;二來,回魂閣與蜀山實力相當,蜀山不可能為了一個弟子跟對方傾盡全力,拚死搏殺;三來,回魂閣很是狡猾,等蜀山找上門去,他早就把我藏起來了,蜀山見不著人,不能貿然行事,只能拖著。
我沒辦法,只得給兄長傳信。
兄長便邀請了五花禪師、魯虹飛,還有一些道上的好友,在那個好心的獄卒的幫助下,自回魂閣的地牢里救出了我,不幸卻被對方發現了,雙方進行了惡戰。
我們殺了對方不少人,但是,不幸的是兄長卻中了回魂閣的閣主獨孤宇的黑骨釘,最終……。「
嚴瑞、上官憐兒聽了渭清源的述說,心中閃過很多念頭,但卻又無話可說,一時,都沉默著。
上官憐兒沉默一下,勉強一笑,道:」大師兄、寧哥哥,你們陪陪二叔吧,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便走了。
渭清源與嚴瑞、渭寧二人又說了一會閑話,也走了。
嚴瑞走在渭寧的身後,沉思著,叫住渭寧,問道:」寧師弟,你,你相信二叔的解釋嗎?」
「相信!當然相信了,他可是我的親叔叔,我爹的親弟弟,他難道還會殘害自己的親人不成!」
渭寧一愣,篤定地點點頭,即而瞪著嚴瑞,訝然道:「大師兄,你、你不會懷疑是我二叔存心加害我爹爹,加害他的兄長的吧?」
嚴瑞眉頭緊皺,沉默不語。
渭寧神色一斂,訝然叫道:「哎!大師兄,你可別胡思亂想,更不能亂說,二叔與我爹乃是親兄弟,他怎麼可能會算計自己的大哥呢?你千萬不能有這種想法,要是被我二叔知道了,一定怨恨憤懣,心存芥蒂,這樣不利大家的相處,對大家都不好。」
嚴瑞沉呤一下,淡然道:「我倒不是懷疑二叔存心加害師父,只是、只是我一想起是因為二叔的行為不檢,引來了禍端,害了師父,我心裡就不痛快。」
渭寧遲疑一下,搖了搖頭,苦澀地一笑,喃喃地道:「大師兄,我心裡何嘗痛快,但是,我二叔也是為人所欺,才引來禍事的,至於我爹的死,完全是一個意外,亦非二叔所願,他現在已經夠內疚傷心了,咱們就別再埋怨他了,好嗎?」
嚴瑞眉頭一舒,嘆息一聲,點頭喃喃地道:「你說的也是,師父與二叔乃是親兄弟,世上最親近的人,二叔怎麼可能會去加害自己的兄長,我的確不該去懷疑他,現在他不但是你的二叔,也是我的二叔,我應該相信他,孝敬他才是。」
渭寧拍了一下嚴瑞的肩膀,笑道:「哎!大師兄,你這樣想就對了嘛!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和和睦睦,開開心心的,千萬不要整的彼此關係緊張,像個仇人似的,那多沒意思呀!」
渭寧與嚴瑞說了幾句閑話,兩人就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