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該承受的逃不掉
「晨晨,到底是誰給你.......」杜佳佳的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林熙晨捂住了嘴巴。
「這都不重要了,能給我查出來到底是誰跟媒體透露了這些,又是哪家媒體敢這麼大膽的播放這些新聞?顧霆琛呢?他在哪裡?還有,爺爺入院了?能給我查到在哪裡嗎?」
她一連串的問題拋出去,整個人瞬間萎靡,氣喘吁吁。
「好了,你就別管這些了,孩子要緊還是旁人要緊,這明擺著是有人要你小命,你還真給有心人拿去當砧板上的魚?」
杜佳佳眼神閃爍的把她安置好在床上,開始轉移話題。
「肚子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吃點東西?」
「佳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連你也瞞著我。」
林熙晨一雙美眸盯著她,泛白的嘴唇輕起,已經用盡了所有力氣。
「好!我給你查,查清楚了有結果了,我立刻過來告訴你,好不好?你保護好孩子,保重身體可以么?」
「好,我一定保重,你快點幫我查查看,爺爺到底在哪裡。」
她一顆心如同放在油鍋上來回煎炸,又痛又急。
「我這就去,真是欠了你們的,韓靖璽躺醫院你也進來!」
杜佳佳不敢再耽擱,拎起包包趕緊衝出去。
林熙晨知道,以她的人脈,想要查這些,應該不難。
指尖觸碰在肚子上,她眼角一滴滴眼淚落下。
「爺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背叛顧霆琛,孩子是他的!」
可這句話,她沒辦法在跟爺爺講。
他彷彿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不見,連點消息都沒有。
「你不能進去。」
外面熙熙攘攘的爭吵聲讓她不由得抬起頭,大門再次被打開。
「別攔著我,讓我進去,否則華聯就真的玩完了,這麼大的責任,你們擔得起么?」
進來的人,林熙晨一眼認出來,是跟隨媽媽多年的肱股之臣,徐洪光。
他油亮的大背頭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大腹便便顯得有幾分五大三粗的凶神惡煞感,不耐煩的將護士甩到一邊,到底是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林小姐,很抱歉,這人我攔不住。」護士小姐一臉的為難,一聲聲道歉真摯誠懇。
她又怎麼忍心為難。
「沒你什麼事兒,你先下去吧,這人我認識。」
護士小姐如釋重負,開心的笑著點頭離開,還順便把門帶上。
「徐叔叔,您怎麼來了?」咧開一點唇角的笑容。
她掙扎著起身,用盡所有力氣倚在身後的枕頭上,累到大喘氣。
「林大外甥女,你這事兒可鬧的不太光彩啊,現如今華聯已經是什麼樣兒了,你心裡清楚的很,夫人臨死之前可是把公司全部託付給你了,可最終的結果是什麼呢?你無法帶來資金,更沒有辦法扭轉劣勢,連你人都是一連著大半個月都不來公司一趟,還給公司造成這種難以洗刷的負面影響,這已經讓不堪負重的公司直接面臨倒閉,董事會已經聯名將你開除總裁一職了。」
他近來一連串的指責,如同機關槍,將她釘死在原地。
她臉上的笑容逐漸凝結,從心底里涌動的自責和愧疚冉冉升起,如同泄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徐叔叔,那新聞不是真的。」
她語塞的解釋,舌尖逐漸麻痹。
突然之間,彷彿全世界都在認為,她是婚姻裡面的那個浪蕩女人,人盡可夫,可恥到了最高境界,遭受人人唾棄。
「什麼真的假的,晨晨啊,什麼年代了,你不是不知道,網路發達了,媒體橫行,你清楚的知道,這黑的能說白的,白的就是黑的,我不管你這孩子到底是誰的,但是華聯的名聲我不能不管。今天我來就是通知一聲,下周一的董事會,你來一趟吧。」
他看似語重心長,可其中的冷漠,林熙晨清楚的能感覺到人走茶涼的寒。
「好,我知道了。」
是她不好,沒管理好公司,更是她不好,竟然出了這種亂子。
「那話我通知到了,你記得下周一來開會,否則的話,我將以董事會代表人的身份,將你逐出董事局。」
他十分痛心的離開。
林熙晨唇角盪起一抹冷笑。
好像一個無盡的深坑,她一腳邁進去,就永無回頭之路。
一個隱形的操盤大手將她緊緊的扼住喉管,片刻呼吸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真的好累好累,一陣陣疲倦心累的感覺襲來。
這幾天,林熙晨都在水深過熱中度過。
可她除了堅強,別無選擇。
張希凡倒是盡職盡責,每天都會例行檢查,但是多一個字的話都沒有。
監獄那邊傳來消息,父親的案子要開始正式審了。
想到自己幾天前將律師的手機號發給了韓靖璽,她多多少少能有些安慰,倆大能人出手,祁元山入獄,已經作不起浪花,父親總歸不會更慘。
顧霆琛並沒有說不管她,撤掉律師,也沒有雪上加霜,為難獄中的父親。
只是人不見了,沒人知道他在哪裡,到底此刻心底在想什麼。
好似曾經所有跟他有關的人,統統不見了。
她聯繫都無從下手,才知道,這三年的婚姻,她到底有多可悲可憐,竟然顧家的一個人都無法有效聯繫。
正在愣神的功夫,張希凡帶著口罩,從外面進來,嚴肅的神色不像是往日的輕佻。
「今天這針會有點痛,你忍忍。」
林熙晨沒覺著有什麼,配合的利落。
看著比往日粗了倆倍不止的針頭,她還是皺了皺眉頭。
她很怕打針,超級怕的那種,以前會暈倒,需要爸爸媽媽哄很久,可現在,她只有一個人,她需要清楚的知道,當最愛她的人離開這個世界,除了堅強她別無選擇。
「抽血么?」
她輕聲詢問。
「恩。」張希凡頭都沒抬的消毒,找准位置利落下針。
「嘶——」知道會痛,可沒想到這麼痛,她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看著鮮紅的血液順著透明的管子流進去,彷彿她的精氣,在一點點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