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緣起篇 楔子
玉陵江畔,江陵小國以南。
十餘道身影林立雲海之上,勢同水火。
一錦袍老者鬚髮皆張,施以雷霆手段鎮壓了對面那顯然已經失心瘋的青衫男人,欲下狠手除之而後快!只是被為首之人給出手制止了。
那青衫男人口鼻鮮血四溢,背脊被壓的咯吱作響,卻也不吭半聲,只是死死地護著懷裡的嬰兒,不讓孩子再受那些歹人半分傷害。
「楚文,太上一脈已近乎被你斬絕,縱是怨念滔天也該收手了。」
為首的中年男人也是微微一嘆,深感惋惜,可身為一宗之主,也是不能任由著年輕人再鬧下去了。
「該殺之人未殺,為何收手?如何收手?」
青衫男人將視線從懷裡移開,落到那錦袍老者身後的一對母子身上,卻始終沒有看那為首的中年男子一眼。那女子已然是怕了這青衫男人,見他望過來,不由的拉著身邊的稚童往老者身後躲了躲。
「是非不該如此之大,楚文...」
「可道理也不該如此之小,宗主。」
「韓楚文!」
「師傅!」
那一日,雲海潰散,偌大的宗門內,多了一個戴罪之人,古樸的祖師堂中,少了一名得意弟子。
......
混沌星宇中,兩人於萬界壁壘中並肩而行。
一白衣男子中年模樣,一青衣少女似及笄之年。一師,一徒。
白衣男子每邁出一步,便會有數道道則顯化而出,融入萬千大小世界的壁壘中。那少女則會不時地伸手將顯化出的道則拘禁過來,略一參悟后便放手任其離去,那便宜師傅也不阻止,反倒會不時地為她講解一二。
「今日之果,皆為他們昨日之因,這萬千世界多的是那反骨之人,師傅你又何須如此行事?」
少女有些想不明白,一向恩怨分明的師傅,如今為何要行這種以德報怨之事。
散盡一身道則,藉此來縫補諸天萬界補全天道,何以如此?何必如此?
「以今日之因,亦可結明日之果。」
白衣男子笑了笑,手中之事卻也沒有停下。
「且反骨之人常有,淳善之人亦是良多,不可以偏概全。」
「可師傅,道理不該如此之小才對!」
「乖徒兒,是非也不該如此之大才是。」
那一日,天地清明,諸天萬界中,少了一位鎮壓萬古的大能,昔日桃林之下,多了個歸家的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