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緣起篇 第十三章 解惑

藍衣老者的神通煞是神異，只是揮了揮衣袖，便能輕易地掌控韓林的行動。

暗暗心驚之餘，聯想到之前的水幕，一時間韓林心中瞭然。

之前攜裹韓林的那些水幕，應該就是這位藍衣老者所為了。

「晚輩韓林，見過水華前輩。」

韓林微微拱手，執晚輩禮，朝著藍衣老者拱手一拜。

水華擺了擺手，示意韓林不要過於拘謹。

「韓林嗎？」

水華微微沉思，這小傢伙身上凈是些了不得的秘密，偏偏自己還不自知。

「晚輩有一事不明，前輩可否為晚輩解惑一二？」

見水華前輩沒有要為難翰林的意思，韓林這才放心下來，微微平復了一下心境，不由的問道。

「哦？小傢伙，說說看你想問些什麼？」

思緒被打斷，水華也沒有半分生氣的意思，反而是笑問道。

「這個地方是哪裡？我和前輩執意要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

韓林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平靜的問道。

從一開始，自己心中那對天玄澗玄之又玄的感應，到後來的誤入石林，再之後跌入迷陣，以及被水幕攜裹著前行，直到進入這個宮殿。

這一系列的過程，簡直太過的匪夷所思，關聯到一起，韓林所能想到的，就只有這麼一個答案。

自己，是被刻意帶到這裡的！

「為何我要把你帶到這個地方？」

水華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好的掩飾了下來。

「那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能來到這裡，全是我一手安排的？」

「難道不是嗎？」

韓林不由得皺眉。

水華微微猶豫了一下，隨即一挑眉。

「你小子還真不好糊弄......」

話語間，水華輕揮衣袖，頓時四周的景象驟變，原本的殿宇大廳變為一間古香古色的書房。

書房內陳列著一排排書架，書架上各式各樣的典籍字畫羅列陳放其上。

水華落座與書桌前，有輕輕一揮，一張沉木座椅便出現在韓林身後。

「坐。」

書桌上，各式墨寶整齊排放於一邊，而書桌正中間，則擺放著一張棋盤。

棋局已下過半。

「會下棋嗎？」

韓林落座之後，水華便更加細緻的打量了韓林一番，隨後問道。

看著眼前的棋局，白子落子凌厲，殺伐果斷！反觀黑子，大局頗為不俗，落子間守勢穩固，棋勢綿長。但隱約間，還是白子佔據了上風。

「回前輩的話，晚輩並不通曉此道。」

韓林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眼前這位前輩高人，到底賣的是個什麼關子。

「那喝茶。」

水華手掌自桌面上虛抹過，韓林二人的面前便各出現一樽古樸茶杯，茶杯中茶水自杯底緩緩湧出，快到杯口時才緩緩停下。

「前輩，您還沒回答晚輩呢。」

韓林看著杯中那神奇的景象，不由暗自乍舌，但總算沒有忘記自己拋出的問題。

「沒錯，你能來到這裡都是我一手安排好的。」

水華指了指韓林面前的茶杯，示意他喝茶。

「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能如此之快的得出這個結論的？」

「實不相瞞，我在小半年前曾來過前輩這裡，這件事想必，前輩您也應該清楚才對。」

韓林理了理思緒。

「只是上次來過之後，不知為何，關於這裡的記憶，我竟記不得絲毫。但自從那次之後，每當我遙遙望向天玄澗時，內心深處便會浮現一股玄之又玄的感應，就像是天玄澗內，有什麼東西在迫切的呼喚我一般。」

韓林緩了緩思緒，握著茶杯輕茗了一口。

茶水入喉，霎時間精華為精純的源氣湧入韓林的四肢百骸。

韓林驚訝萬分，不由給了水華一個詢問的眼神。

「嗯，小半年前你確實來過，但這些並不足以說明這就是我一手安排的。」

水華笑著搖搖頭，並未理會韓林詢問的眼神，只是示意韓林繼續說，杯中的茶水隨之自行滿上。

「當然，真正讓我確定下來的，並不是前面和前輩說的那些，至少不全是那些。」

「此話怎講？」

水華捋了捋鬍子，問道。

「前輩身為此地的主人，以前輩的神通，我闖入陣法中，甚至還未入陣的時候，前輩就應該發現我了，但前輩還是任由了晚輩闖陣。」

「我可不是任由你闖陣的，雖然只是隨意布了個小迷陣，但對付你這邊修為的小傢伙是綽綽有餘的。而且陣中還有不俗的迷惑之音在自行運轉，一般人是不可能破陣的，但僅憑這點，也還是不太有說服力。」

水華微微點頭。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前輩在晚輩身前現身時，表現得太過平常了，就像是提前算好了一樣。若是換做一個普通人家，得知自家被人擅闖了都會不悅，更何況是前輩這種修為高深的大能，若是前輩不願，在我入陣的瞬間，前輩即可滅殺我千百次，又或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可以將我送出，怎會任由我徑直闖進來？」

說完，嘗到甜頭的韓林便一口將杯中的茶水喝盡，這可比修鍊時吸取天地源氣快多了。

「而且我猜，我對天玄澗的莫名感應也是前輩所為吧。」

想通這些，韓林始終懸著的心也是慢慢放了下來，這樣的人物，若是真的要對自己不利，根本用不著花這麼多心思。

「哈哈哈哈，好，好！」

水華大笑。

「你小子不學棋真是可惜了。如你所言，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那不知前輩此行找我，所為是何事？」

「你可知，老夫已經死了。」

水華茗了口茶水，淡淡的說道。

「前輩？」

韓林腦子一下沒轉過來。

「你現在看到的我，只是我生前的一縷意志化身而已，真正的我，已經在六百年前隕落了。」

說至此處，水華眼中流露出絲絲追憶。

「前輩您這不是好好的在這麼？還有您口中的意志化身是什麼？」

「意志化身是什麼，你往後修為足夠自然就知道了。吾身已消，空留化身而已，哈哈」

水華沒有過多的解釋，顯然是不想一隻糾結在這個問題上。

「人生在世誰又敢說能真正的不死，無法走出自己的道終究只是螻蟻罷了。若你有一天能走到老夫當初的高度，一定要謹記這句話！」

「晚輩定當謹記於心。」

韓林雖聽不太懂水華此時的話，但還是應了下來，起身作輯。

水華擺了擺手，示意韓林坐下。

「此次召喚你來此，是與你母親做的一個約定。原本還以為這將會是很久之後的事，想不到這麼快。」

「我娘？」

聽到此次，韓林更懵了。

「前輩認識我娘？」

「你母親一點都沒和你說？」

水華一臉古怪之色的打量了一會兒韓林，隨即指了指桌上的那盤棋局。

「你母親是個很不錯的後輩，我曾與你母親對弈一局，自愧不如。」

看著桌上的那下了大半的棋局，由衷的感嘆道。

「此事原本是打算交予你母親的，但是你母親拒絕了，將這個機會留給了你。」

「我娘...應該要和我說些什麼嗎？」

韓林越聽越懵，這件事越來越離奇了。

「罷了，我與你母親也僅是一面之緣，所知不多，不過有趣的是你母親竟什麼都沒和你說過哈哈，有機會你自己去問你母親吧。」

看著韓林那一臉茫然的表情，水華覺得煞是有趣，便刻意的結束了這個話題，不再多說什麼了。

「來說一說正事吧，該和你說說此行的目的了。」

見水華刻意的轉開了話題，韓林也不好在多問什麼，暗暗壓下了心中的諸多疑問，正視起眼前的老人來。

「此行前來，唯有二事。」

水華神色凝重，望著眼前的這個少年，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