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煙霧漫天

第526章 煙霧漫天

話說朱升再三哭奏,勸紂王且自寬慰,另圖別策,以解比圍。紂王頓時怒道:「事已急矣,寡人思之已久。若諸侯攻破午門,殺入內庭,寡人一時被擒,汝之罪不啻泰山之重也。」

朱升下樓,去尋柴薪,堆積樓下不表。

且說紂王見朱升下樓,自服袞冕,手執碧玉,滿身佩珠玉,端坐樓中。朱升將柴堆滿,垂淚下拜畢,方敢舉火,放聲大哭。後人有詩為證:「摘星樓下火初紅。煙捲烏雲四面風;今日成場傾祉稷,朱升原自盡孤忠。」

話說朱升舉火燒著樓下乾柴,只見煙捲衝天。風狂火猛,六官中宮人叫喊。頃刻間天昏地暗,宇宙翻崩,鬼哭神號,帝王失位。朱升見摘星樓一派火光,甚是兇惡;朱升撩衣痛哭,大叫數聲:「大王!奴婢以死報大王也。」

言罷。朱升乃將身躥入火中。可憐朱升忠烈,身為宦豎,猶知死節。

紂王在三層樓上。看樓下火起,烈焰衝天,不覺撫胸長嘆道:「悔不聽忠諫之言,今日之死。固不足惜。有何面目見先帝於地下也?」

火逞風威,風乘火勢,須臾間四面通紅,煙霧漫天。怎見得?有賦為證:煙迷霧卷,金光灼灼漫天飛;焰吐雲從,烈風呼呼如雨驟。排坑烈炬,似煽如焰,須臾萬物盡成灰。說甚麽畫棟連霄漢?頃刻千里化紅塵,那管他雨聚雲屯?五行之內最無情。二氣之中為獨盛。雕樑畫棟,不知費幾許工夫,遭著他盡成齏粉;珠欄玉砌,不知用許多金錢,逢著你皆為瓦解。摘星樓下勢如焚,六宮三殿,沿燒得柱倒牆崩;天子命喪在須臾,八妃九嬪牽連得頭焦額爛。無辜宮女盡受殃,作惡內臣皆在劫。這紂天子,這紂昏君阿,拋卻塵寰,講不起貢山航海,錦衣玉食,金甌社稷,錦繡乾坤,都化滔滔洪水向東流。脫難慾海,休誇那粉黛蛾眉。

正是:你從前焰成雄威,作過災殃還自受;成湯事業化飛灰,周室江山方赤熾。

姜尚在中軍,方與眾諸候議要攻皇城,忽左右報進中軍:「啟元帥!摘星樓火起。」

姜尚忙令眾將,同武王、東伯侯、北伯侯,共天下諸侯,齊上馬出了轅門看火。武王在馬上看望,見煙迷一人,身穿赭黃袞服,頭帶冕旒,手拱碧玉圭,端坐於煙火之中,朦朧不勝明白。武王問左右道:「那煙火中乃是紂王嗎?」

眾諸侯答道:「此正是無道昏君。今日如此,正所謂自作自受耳。」

武王聞言,目中隱約閃過一絲暢快之色,旋即便是一副掩面不忍看視的樣子,兜馬回營。姜尚見狀不由忙上前啟道:「大王為何掩面而回?」

武王輕嘆道:「紂王雖則無道,得罪於天地鬼神,今日,甚為業障。但你我皆為臣下,曾北面事之,何忍目覩其死,而蒙弒君之罪哉?不若回營為便。」

姜尚不由道:「紂王作惡,殘害民,天愁人怨,縱太白懸空,亦不為過,今日,正當其罪。但大王不忍,是大王仁明忠愛之意也。然猶有一說,昔成湯至仁,放桀於南巢,救民於水火,天下未嘗少之。今大王會天下諸侯,奉天征伐,弔民伐罪,實於湯有光,大王幸毋介意。」

眾諸侯同武王回營,姜尚督領眾將門人看火,以便取城。只見那火越盛,看看起上樓頂,那樓下的柱腳燒倒。只聽得一聲響,摘星樓塌如天崩地裂之象,將紂王埋在火中,頃刻火化灰燼,一靈已入封神台去了。「放桀南巢憶昔時,深仁厚澤立根基;誰知殷受多殘害,烈焰焚身悔已遲。」

又有史官觀史,有詩單道紂王失政云:「女媧宮軒祈甘霖,忽動攜雲握雨心:豈為有情聯好句,應知無道起參商。婦言是用殘黃天,忠諫難聽縱浪淫;炮烙冤魂皆屈死,古來慘惡獨君深。」

又詩單道紂王才兼文武云:「打虎雄威氣驍驍,千斤膂力冠群僚;托梁換柱趁今古,赤手擒過鷙飛拒諫空稱才絕代,飾非在道巧多饒;只因三怪迷真性,蠃得樓前血肉焦。」

摘星樓焚了紂王,眾諸侯俱在午門外駐紮。少時半門開處,眾宮人同侍衛將軍,御林士卒,酌酒獻花,焚香拜迎武王車駕,並眾諸侯,往九間殿。姜子牙忙傳令,且救息宮中火。

九天之上,無盡虛空,罡風凜冽,兩道白色倩影相對凌空而立,正是若幽和胡靈兒。

「幽兒,無殤的死是個意外,我真的很抱歉!」看著對面若幽,胡靈兒不禁歉意開口,美眸之中有著傷感和隱約痛苦之色。

若幽聞言則是輕輕搖頭的美眸之中閃爍著悲痛之色:「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他死了。更是因你而死,我有多傷心、有多心痛嗎?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救他?」

「對不起。我試過,卻是無能為力!」胡靈兒不由抿嘴美眸泛紅道:「幽兒我也一樣不希望他死。可是,天意難違,我真的沒有辦法!」

美眸之中淚光閃動,若幽聞言卻是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卻是那麼的讓人心酸!

「我說過。一定要為無殤報仇!所有參與害死他的人,我一個都不會輕縱。胡靈兒,今日。就了結一切吧!」語氣略顯低沉清冷的子曦,渾身散出玄妙的大羅金仙氣勢的同時,玉手之中頓時出現了一柄白玉寒冰般的長劍。

見狀,表情略微變化了下的胡靈兒。不禁略有些猶豫糾結的看向若幽。

對此只是神色冷淡的若幽。下一刻便是直接持劍向著胡靈兒殺了過去,劍影所過之處虛空都是震顫起來,凌厲的氣息凝聚。

眼看著那凌厲的長劍將要來到眼前,微微咬牙的胡靈兒,終於是玉手一番,兩隻手中分別出現了一柄狹長彎刀。

『鏗』雙刀架住長劍,伴隨著一聲脆響,可怕的能量波動席捲開來。直接便是將無心戰鬥的胡仙兒逼的倒飛出去。

虛空之中堪堪穩住身影的九靈,便是看到了再次毫不留情殺來的若幽。

奈之下,心中同樣因為無殤的事情暗自悔恨痛苦的胡靈兒,不由玉手緊握的轉而主動迎上了若幽。既然無法逃避,那就一戰吧!

剎那間,不在收斂氣息的胡靈兒,頓時便是爆出了與若幽不相上下的氣息波動。顯然,如今的胡靈兒,也是已經悄然的達到了大羅金仙的實力。

好似兩塊寒冰碰撞在一起的若幽和胡靈兒,都是有了爭鬥之心,一時間九天之上涌,這一戰頓時驚動了不少有心之人。

九重天天庭,觀天鏡前,看著這一幕的昊天天帝不禁眉頭微皺,目中有著一絲疑惑之色。這若幽和胡靈兒,算起來也都是青丘一脈,關係不一般。如此打起來,青丘一脈竟然沒有人出來管?青丘狐帝到底是什麼意思?

「哎呦!小祖宗哦!」月老宮內,正在為那錯綜複雜的紅線整理著頭緒忙碌的月下老人,似有所覺,不禁一拍腦袋一臉的無奈之色。

朝歌城外,女媧宮,看著前方虛空之中浮現的若幽和胡靈兒打鬥的畫面,同樣眉頭微蹙的女媧娘娘則是輕聲自語道:「若幽這麼快達到大羅金仙之境,的確是天資極高,造化非凡。此次凡間一番歷練成熟不少,不過,卻還是執念很重啊!」

太陰星,廣寒宮內,微微收回看向外面一刻不歇化身吳剛砍著桂樹的后羿的目光,美眸微閃、幽幽嘆了聲的嫦娥,不由看向遠處,目光好似穿越虛空看向了若幽和胡靈兒在九天之上的一戰般,喃喃道:「青丘是什麼意思?用胡靈兒來磨礪若幽嗎?不過,此次凡俗一番歷練,對胡靈兒來說也是收穫不小啊!」

青丘深處,化靈仙府,散著氤氳仙靈之氣的湖泊之上的水上廊道內,秀眉微蹙的青丘狐后顯得有些焦慮難安。

「玲兒!不必擔心!我們的女兒,難道你還不了解嗎?她有分寸的!如今,她心中鬱結難解,才會如此。等解了心中的鬱結,自然一切皆可迎刃而解!」一旁一身白袍的狐帝白止則是淡笑道:「此時,你若是去,若幽和靈兒都會認為你偏頗,你是為女兒說話還是為表妹說話呢?」

狐后聽的一愣,旋即便是白了眼青丘狐帝白止沒好氣道:「都是你要弄出這麼多的麻煩!如果若幽和靈兒何一個人受到傷害,我跟你沒完!」

「哎!我說,玲兒,你講點兒道理好不好?我這還不都是為了女兒好嗎?」狐帝白止不禁有些無奈的開口道。

美眸微瞪了眼狐帝,旋即狐后便是直接邁步向著前方微微扭曲的虛空之中。

看著身影沒入虛空之內的狐后,狐帝不由搖頭無奈一笑:「哎呀,這性子!比女兒還急呢!」

再說另一邊,九天之上若幽和胡靈兒激戰正酣。都是有些打出火氣的味道了。

「若幽仙子!靈兒仙子!哎呀!兩位仙子,不要打了!」遠處帶著一些天兵天將趕來的太白金星,不由對著激戰中的二女喊道。

然而。對於太白金星的話,二女卻是直接選擇了無視。

「哎呦喂!」見二女根本不理會的樣子,太白金星也是一陣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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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璃刺骨四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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