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穹窿銀城 第十八章 奇怪的法螺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現在已經看不出是不是利亞姆等人是不是從這裡下到了山谷之中了,外面的山谷之中,白茫茫一片,那些殘垣斷壁,倒立的石柱,雕像都沉默的躺在雪谷之中,我們的耳邊只能聽到呼呼的風聲,一切都寂靜萬分。
在大雪之中,我們無法窺及這龐大的建築群到底有多大,是不是真的就是傳說中的穹隆銀城,但是巴桑首先否定了是穹隆銀城的說法。
因為這裡不管現在,還是古代,應該都是極為偏僻的一處所在。特別是在交通極為不發達的時候,要通往這裡都極為困難,很難想象,一個那麼多重要人物居住的城堡,會修建在這麼一處隱蔽和自然環境都極為惡劣的地方。
我們想想確實也是如此,畢竟城中人的日常生活,都和外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要是在這種環境裡面,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這裡到底是怎麼一處古城呢?
巴桑沉默了半刻道:「從這些壁畫和我們一路過來看到的比如斬龍台這一類的東西,這裡可能是最古老的苯教的一處祭祀的地方。」
我道:「難道這真的是為了祭祀大鵬鳥的地方?」因為我又想起了漆黑的空間那雙放著幽藍色的光的巨大眼睛,那,那難道就是大鵬鳥?
難道這傳說竟然是真的?
我想我說的,也讓大家都心裡一緊,那些體型巨大的燭龍,就是專門為了大鵬鳥準備的獻祭品,這大鵬鳥又得有多大啊!
下山的路上全是厚厚的積雪,我們在雪地裡面深一腳淺一腳,艱難的前行。
下到谷底的時候,大家已經是精疲力竭,氣喘吁吁了。
我們所在的位置,立著兩根石柱,左邊的石柱已經倒塌了一半,一頭深深的沒入了雪中。
走得近了,我們才真正感覺到這座古建築的氣勢恢宏,光是這幾根雄偉的石柱子也是有幾層樓那麼高,幾人合抱的粗細。
因為在山上看,建築的表面都是被雪覆蓋,現在走到這裡,我們也大致能夠看清這些房子的樣子了。
這片建築規模宏大,樓房疊砌,儼若一座城池。整個建築是沿上坡用石塊砌起來的,基石是數十米高的實牆,猶如生根於雪谷的根部,建築又隨山形自然地錯落布置,與山丘渾然一體,利用山式增加了整個建築群的體量。
在上山階道的外側築護牆,更加強了建築高聳雄渾的氣魄。
建築的牆壁上,畫著各種彩色壁畫,廊道柱樑,裝飾細緻,雕樑畫棟,讓人覺得豪華異常。
而遠處的高處,一座更大的建築在白雪下露出了一部分出來,沿屋頂四周插鎦金雕刻的金幢,裝飾在平直的檐口上,這些濃艷的色彩,在白雪紛飛的天空下,顯得更加神秘而莊嚴。
巴桑撫摸著這巨大的石柱,變得有些疑惑起來。過了好半天,巴桑才道:「這裡怎麼會有這種神廟呢?」
我問道:「難道這有什麼蹊蹺之處不成?」
巴桑道:「這種建築根本就不像苯教的風格,奇怪了,為什麼在這個人跡罕至的峽谷之中,還有這麼一處建築呢?」
我們都大為稱奇,難道這裡除了苯教,還有什麼人在這裡修建了這麼大一座龐大的建築物不成?
我們辨別了方向,朝著我們面前最大的那種大殿一樣的房子走去,這裡已經深深陷入了雪中,但是門窗還能夠辨別得出來,我們撥開厚厚的積雪,找到一處坍塌的窗門。
因為積雪太厚,裡面光線不強,我用手電筒朝著裡面照了照,裡面倒挺乾淨,只是奇怪的是這殿中竟然空無一物。
按著中原的風俗,殿中至少應該有些神像之類的供奉之處才對,不過這裡似乎並沒有一點讓人參拜的神像。
我第一個跳進了殿中,緊接著大家也魚貫而入,大家在這半明半暗的殿中搜尋著,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有用的信息。
不過這房子中實在過於乾淨,簡單,我們見沒什麼線索,便找到對面一處坍塌的門邊處準備出去。
就在這時,一陣亮光閃過,突然在我的左手邊一個幽暗的角落處,突然出現了一個被掛著的黑影。
但光線只是一閃而過,而那黑影,似乎。。。似乎是一個掛著的人,還在角落裡面來回的晃動。
我嚇了一跳,而且我發現也不只有我看見了,剛才在我身邊的巴桑和馬柏等人也是看見了的。
大家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我忙把電筒對準那個黑暗的角落照去,但是就在我照過去時,卻發現這地方空無一物。進山後就怪事連連,我們精神都是高度緊張的,這一下,大家本來已經放鬆的神經又開始緊繃起來。
我把電筒順著角落朝著大殿上方照去,房頂高聳,大型的條石砌成的房頂上卻還是什麼也沒有。
我安慰自己可能是大家都精神緊張造成的幻覺,但是既然這裡什麼都沒有,無論怎麼說,還是退出去比較好些。畢竟按著我們梯瑪所說的東西,房子時間長了沒人住,陰氣就會越來越盛。長期不住以後再住人前要先燒紙,然後請所有的親朋好友來這個房子里聚聚,凝凝陽氣,第二天才住人。
我們有些慌亂的順著牆爬了出來,不過也奇怪,我總覺得後面有什麼東西跟著我們一樣,但是我幾次返回頭回去觀察,卻又什麼都沒有看見。
走出這大殿,前方依稀能辨認出上山的道路,我們繼續深一腳淺一腳的上行。
兩旁的房子肯定已經很久都沒人居住了,空氣冷冰冰的,一點人的氣息也沒有,上得一層台階,我朝著離我最近的一長排房間看過去,這些房間幾乎都是石頭堆砌而成,這地方常年沒有植物,所以建房子都是用石頭來堆砌。
這些房中凌亂的有些灶台之類的東西,牆上有些生活用品,門是藏人特有的牛頭鎖鎖住的,不過這時早已銹跡斑斑,我輕輕一推,連著門一起便推倒了。
我拿著電筒在門口朝著裡面環視了一圈,然後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地上的一個銀白色的東西上,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法螺。
我好奇的進屋撿起法螺走出來,這法螺和我們曾今見過的法螺並無什麼不同,不過也聽袞曲旦增堪布說過一些關於苯教法螺的一些情況。
巴桑湊過來一看,臉色大變,道:「這不是苯教的東西,這,這時佛教的法螺。」
我們都極為奇怪,這人跡罕至的大雪山之中沒來由出現佛教的法器啊。
巴桑道:「我一走進這裡,就覺得特別奇怪,這裡根本就不像是密咒師所居住的地方,很多風格都和早期的佛教有相似之處,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