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元立 第二十五章,找茬

第一卷,元立 第二十五章,找茬

環境果然可以改變一個人。

其實流雲平時根本不是這樣的人,不僅不會說這種俏皮話,就是聽也是少之又少。

可能平時接觸的修仙者,都是比較嚴謹,又有些刻板。

在這樣的環境下,讓他也變得如此,其實並不令人喜歡的。

而酒館的氛圍很好,多了些直接了當,少了些拐彎抹角。

這裡感染著他,也能非常平靜的放鬆下來,哪怕是身處這種未知命運的環境當中。

「行了,把你的破劍拿一邊去,幹個小夥計拿把破劍成什麼樣子,還把自己當修仙者呢?」

「跟我出來吧!」

流雲靈劍一轉,背於身後,跟著保全,走出儲房,聽著他的喋喋不休。

「我跟你說啊,聽他們說最近好像有什麼造化降落到了地海,這幾天地海肯定人滿為患,給我打起精神來!」

還別說,保全是一個做生意的好材料,很懂得抓住商機。

至於他所說的造化?莫非是流星降世?

這個我得好好聽一下,說不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蛛絲馬跡。

來到櫃檯,此時廳內的酒客更多了,熱鬧無比。

流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融合期以上的高手匯聚,不亞於一座大型門派的集會。

本以為高手都會有一種強烈的神秘感,現在看來,與普通的修仙者也並沒有多大差別。

三杯小酒下肚,一樣的吵吵鬧鬧,熙熙攘攘。

甚至更加不避諱,完全不清楚已經踏入了魔門的陷阱當中。

只是不清楚魔門怎麼做到如此不動聲色,將眾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又是為何?

貪杯誤事啊,對於這樣的人,流雲還未無私到心起憐憫的地步,一切的後果只能自己承擔。

也算是咎由自取,融合期高手的那層神秘感,揭開以後,其實並沒有稀奇之處。

不過,酒館這種地方還是有它獨特的魅力的,最起碼可以在這裡聽到一些從來不知曉的趣聞。

「哎,你們聽說了嘛,中土四大名門近期要在其他數十個門派當中,率先決出五個門派,來共同參加今年的中土證道?」

「不可能吧,歷屆不都是只有四大名門參加,他們會有那麼好心?」

「數十選五,不會是要讓他們自相殘殺吧!」

「應該不會,我猜啊,可能是現在中土秘境的大門,已經破爛不堪了,四大名門也沒把握開啟,只能利用五個門派的力量,才會如此大方。」

「確實,雖是利用,但對選中的五個門派來說,也是一次了不得的機緣,說不定在秘境當中就能得到一些大造化呢。」

「就是,能如此的話,就是舉全派之力,也是值得的。」

「……」

中土證道,秘境,一桌來自中土的討論。

「哎,我得到一個消息,大運尊主離開了大運城,好像奔東方去了?」

「可拉倒吧你,大運尊主自繼位以來,也未曾離開過大運城,再說了,就算是離開,還能讓你知道?」

「真的,我自中島過來,已經都傳開了!」

「等等,地海東方,那裡可是有不亞於天劫的天雷風暴啊,尊主怕是也扛不住吧!」

「對,今年的地海法天都可能受影響!」

「萬一出現點意外,那地海有熱鬧瞧的了,十海可都指著尊主壓著呢,你們猜誰能奪得尊主之位?」

「排山海,還是潮蘇海?」

「我看是浩煙海,百川海也有可能!」

「……」

地海法天,尊主,一桌來自地海的討論。

「哎,最近中土和地海有許多魔門血煞出動,其中還有玄煞的身影,不知要搞什麼事情?」

「對了,我也看到了,剛才有個玄煞小矮子還來了月光酒館呢!」

「來這裡?難道掌柜的就沒管管?」

「非但沒有,好像還與掌柜的比較親密呢,關係應該不一般。」

「啊,那可不妙了,這酒館莫不是也捲入其中了?……各位,今日有要事在身,在下先走一步,他日再聚。」

丟下幾塊下品靈石,匆匆而去。

「切,膽小鬼!」

話雖帶著嘲笑,但剩餘的幾人也毫不停留,各自放在桌上幾塊下品靈石,追隨而去。

魔門血煞,玄煞,來自慌亂逃走的一桌的討論。

「幾位道兄,今日地海之行,可有收穫?」

「可別說了,造化哪是那麼容易尋得的。」

「這流星降世根本就無跡可尋,一切只能憑機緣吧,再尋個三兩日,也該回了。」

「別啊,要不我們一起?若是碰到別人尋得,也可一起爭較一番。」

「算了,在下自問沒這個眷顧,今日便準備回了。」

哼,一群各懷鬼胎,互相試探的偷靈者的討論。

各種各樣的討論聲一股腦的全塞進了流雲的耳朵中,絲毫不加避諱,有用的信息就在其中,真假自辨。

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有的人時刻保持警惕,但面上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有的暗藏禍心,等待願者上鉤。

不能全信,也不可不信,總有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如先一步流雲進得酒館的兩位新人,真如表面上的那麼單純?

不見得吧,流雲特意的關注了一下二人,從表情來看,可能與新人無異,但一些細微的小動作可以看出,這二人絕非尋常之輩。

相信此地看出二人有問題的不止流雲一人,所以直到現在也無人上前搭話。

散修能修到結丹期的,無不是歷經過許多的生死磨鍊,豈是那麼容易上當的?

「啪」

一聲比較響亮的清脆聲,流雲正專心的收集信息,猝不及防之下,被拍個正著。

「行了,雲小子,別愣著了,有客人來了,快去招呼!」

「嗯?」

流雲沒想到,竟然被人拍了後腦門,心頭怒起,猛的轉頭。

手中靈劍倒轉,一蔑銳利的目光直朝著發號施令的保全射去。

「啊」,

保全嚇的差點跳起,原本有些高傲的表情登時難看了許多。

這小子目光如炬,看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的,內心暗自叫苦不已。

雖然在這裡,他不敢真的殺了自己,但看著總讓人害怕,是個危險人物。

只道是剛來不懂規矩,不與他計較。

在這月光酒館內,是龍得盤著,是虎得卧著,沒看廳內的修仙者都老老實實的嗎?

你等著,暗暗的記下這筆小仇。

保全深吸一口氣,穩住身形,略一沉吟,先一步退讓。

「小子,看我怎麼做的,學著點,干我們這行,光瞪眼是沒有用的,客人可不吃你這套。」

嘴上一本正經的講解,心裡卻恨的牙根痒痒,腳下已經飛快的奔出了櫃檯,朝著來客的位置衝去。

這下流雲算是將他得罪了,全哥長全哥短的算是徹底白費了,免不了告狀,穿小鞋。

不過,流雲真的會在乎嗎?

他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暗責自己太過於計較了而已。

「幾位客官,里……」

「滾一邊去,不長眼的東西。」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剛剛熱情似火,笑臉相迎的保全大夥計,還未來得及行禮問安,便被一巴掌扇飛,重重的摔在一旁的空地上。

「哎呦」

本已被扇的葷七素八的,就此陷入暈厥,也不會發出如此慘烈的嚎叫,但好巧不巧,保全趴倒的位置正處在幾人前行的路線上。

一腳踢去,保全打著旋轉,撞翻了一片桌椅,登時醒來。

這下劇烈的疼痛再則掩蓋不住,響起了殺豬般的慘叫,臉上瞬間腫發了起來,成醬紫色,胖了一大圈。

身體越疼越蜷,弓成一團,原地抽搐,凄厲的慘叫只出了幾聲,便再也沒了力氣,只剩下哼哼唧唧,已然去了半條命。

「嘶」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夥人什麼來頭,對一個夥計下手還這麼狠。

若不是這月光酒館設置了界域,無法使用修為,估計小夥計早被轟成渣了。

還是莫要惹事為妙,一個個站起身來,讓開幾人。

當然也有人不懼他們,在這裡大家都不能使用修為,哪怕是元丹期也一樣,出了酒館,孰強孰弱還猶未可知呢。

比狠辣,也不一定輸了他們。

不過這幾人膽子事夠大的,敢在月光酒館鬧事,還是第一次聽說。

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自顧自的喝著,也不吱聲。

幾人裝束統一,青雲甲,落日袍,紫金盔,面容粗糙,略顯滄桑,似是大門派的作風,卻無一人認出這是來自哪股勢力。

徑直來到櫃檯前站定,當先走出一人,似是頭領,面容也好看了許多,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隨手取下與他人稍有不同的頭盔,放在櫃案上,對著流雲招招手。

此時的流雲正被放在案上的頭盔,雕刻的騰紋所吸引,感覺有些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還待細看,哪知對方突然伸手,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把抓住衣領,後退已然晚了,「嘭」的一聲,撞到面前的櫃檯上。

這可是上好的古檀,結實牢固,可想而知撞一下得有多麼疼?

眼見對方拽力不減,轉而向上,腳尖都已經離地了,馬上就會被拎出櫃檯。

對方這是想要將自己直接從櫃檯后抓出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還真把自己當成隨意拿捏的保全了,幸虧剛才破劍在手。

手腕一轉,反手上撩,破劍帶著一絲勁氣,朝對方手臂削去。

別看破劍不鋒,但若是削中,也要付出鮮血的代價。

「哼,好小子,手段還挺毒。」

對方一聲冷哼,手掌變抓為推,一股大力襲來,將流雲直推撞至後面的靠牆上。

上撩的一劍也失了力道,貼著對方的手掌劃過。

呼啦啦的,周圍青甲眾全都圍了上來。

本以為這個夥計,也像剛才的一樣好欺負,哪知竟然也是修仙者,還帶有靈劍,雖然實力不高。

在這裡不看修為的高低,但流雲先手的時機,卻並未佔到上風。

可見經驗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的。

兩次撞擊,一次櫃檯,一次牆壁,哪一次都不輕,流雲深切的感受到了小腿和背部的酸痛。

使勁的甩甩頭,快速的起身,倚牆而立,有武器在手,孰勝孰敗還猶未可知呢。

最起碼不會像保全一樣,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而毫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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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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