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戰神歸鄉
蒼茫北境，風雪交加，入目皆是一片雪白，唯有前方山巔，屹立著一座黑石堡壘。
堡壘之上，數百人整齊而立，身姿挺拔，衣著單薄，似乎零下兩位數的溫度完全沒有影響到他們。
高處號令台上，秦雲立於雪中，目光複雜得看著這群手下們。
「將軍，您真要離開嗎？」
身旁，一位小麥色皮膚，容貌絕美，身材火辣的短髮女子問道。
「北境已平，白毛國軍退出國境線五十里，五年內不敢再犯，我的職責已經完成，該回去了。」
秦雲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女子，以及另一位高大如山的男人道：「徐雯，高宏，今天開始，北境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是夾帶著某股力量，輕易穿透呼嘯的風雪，響徹在所有人耳畔。
徐雯知道，將軍心意已決，即便她與手下心中不舍，也只能選擇遵從。
而後，正姿行禮，喊道：「副統領徐雯，領命！」
高大如山的男子也跟道：「副統領高宏，領命！」
緊接著，是下方五百名兵士，齊聲敬禮，高呼：「龍牙軍將士，領命！」
到了這時，即便鐵血如秦雲，眼中也是閃動起水光來。
「五年征戰，出生入死，各位辛苦了，秦雲有愧於大家，先行一步。」
對著屬下們回敬一禮，秦雲轉身，矯健身姿如同游龍，躍下超過十米的高台，消失在風雪之中。
沒有繁雜的交接手續，更沒有惱人的龐大排場，只有幾句簡短的告別。
威震北境的大將軍，走了。
他要回東部，回自己的家鄉。
徐雯看著秦雲背影消失的地方，美眸中有霧氣升騰，心中想起五年來的點滴。
秦雲，五年前由上任鎮北將軍帶入龍牙，一月行氣，半年開明勁，一年結暗勁，次年更是突破至化境，趕超上任將軍南宮戰，接任北境大將軍。
在位三年，秦雲清北境內患，抗白毛國入侵，更是帶領手足龍牙軍殺出國境，血染白毛國駐邊軍營，逼得白毛國後撤五十里，再也不敢進犯。
一個又一個奇迹，早就深入徐雯以及眾龍牙軍兵士心中，秦雲的地位，已經無人可以替代。
「秦雲之後，北境再無將軍！」徐雯震聲高喊。
似是引起共鳴，一種龍牙軍一同齊呼：「秦雲之後，北境再無將軍！」
軍聲如雷，連風雪都震散開去，傳入已經奔出老遠的秦雲耳中。
五年手足，生死相伴，秦雲身形一滯，呆立一會後，抹去眼中濕潤，毅然離去。
北境他已平，答應南宮戰的諾言也已經達成，現在，他要去做自己的事。
國讎之後，便是家仇。
五年前，秦家上下十六口死於非命，這筆賬，是時候清算了！
黃昏。
燕杭一處繁華街道，盛豪地產公司坐落於此。
但燕杭老居民都知道，這家公司的本名不叫盛豪，而叫秦氏。
此時正是下班時間，盛豪大門內人流涌動，在裡面工作的白領下班走出。。
人群中，一位手中抱著女孩，逆流而上的倩影，卻顯得格外突兀。
陳凌雪，曾經燕杭的四大美女之一，三流世家陳家嫡女，而且她還有一個身份，秦家大少，秦雲之妻。
但這都是過往雲煙。
現在的陳凌雪，只是一個被家族冷落，辛苦拉扯著女兒的寡婦而已。
即便容貌與五年前相差不大，甚至更加成熟誘人，卻沒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因為曹家少爺曹林華，將陳凌雪視為禁臠的事，在燕杭已經不是秘密。
曾經的燕杭有五大家族，是以秦曹為首，如今秦家已去，已然變成曹家一家獨大的局面。
這時，盛豪地產里走出一個男子，一眼發現人群中的陳凌雪。
「陳凌雪，秦雲那短命鬼已經死了，就算你再來盛豪門口等一輩子，他也不可能出現的，你還是別白費功夫了。」
男子走了過來，眼神肆意打量著陳凌雪的絕美五官與傲人身材，口中嘲諷道。
他叫趙達平，曾經秦氏不動產的經理。
換做以前，他是絕不敢這樣跟陳凌雪說話的，但今時不同往日往日，秦家已滅，秦氏不動產被曹家所購，更名盛豪，所以現在的趙達平，已經是曹家的人。
「秦家十六口屍體都已經找到，唯有秦雲的至今沒有蹤影，他肯定還活著。他答應我的，會在這裡等我。」陳凌雪堅定道。
趙達平冷笑道：「秦雲不可能活著，就算活著，他也不敢露面，否則只會像當初秦家十六口一樣，屍體被分成零件，撒在燕杭的各處。」
「你胡說，我爸爸才沒有死，你真是個大壞蛋！」陳凌雪懷裡的孩子奶聲奶氣的開口了，即使是罵人，聲音還是風鈴般悅耳。
趙達平看了孩子一眼，搖頭故作可惜：「真是個漂亮的娃娃，可惜從小就沒有爹咯。」
「趙達平，你別太過分，我只是來盛豪門口等人而已，沒有影響到你們任何東西。」
陳凌雪黛眉微蹙，說她也就算了，但傷害年幼的女兒，絕對不行。
即便她是個女人，也會在這一面變得剛強。
「等一個死人嗎？」
趙達平覺得好笑，嘴中毫不客氣：「陳凌雪，我勸你還是乖乖認清現實，早點接受我家曹大少的追求吧，我可是知道，陳家那邊似乎對你沒耐心了。」
曹林華的心思，陳凌雪最是清楚不過。
身為秦家死對頭曹家的大少爺，曹林華一直視秦云為競爭對手，但秦雲卻從沒正眼看過他。
論學習，處事，甚至是商業能力，曹林華一直被秦雲狠壓一頭，視陳凌雪為禁臠，不過是妒忌心作祟，內心中認為這是報復秦雲的手段而已。
一提曹林華，陳凌雪不想多言，否則只會讓事情變得麻煩起來。
她抱著女兒，繞開趙達平，往盛豪門口走去。
五年來，她一有空就會在這裡等待，期盼著秦雲出現。
只是剛走出兩步，陳凌雪就駐足停下。
一個人攔在她的面前，英姿挺拔，雙拳篡緊，看著熟悉又陌生。
而後，那人開口了，竟是讓陳凌雪五年來魂牽夢繞，每夜做夢都想聽到的聲音。
「凌雪，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