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撕破臉皮
陳凌雪是有車的，奇瑞QQ，還是二手的10年老款。
這樣的車，就算是個子嬌小的陳凌雪都感到擠，何況是秦雲這麼一個大男人呢。
更讓秦雲驚訝的是，他們沒有回以前坐落與燕杭富人區的別墅，而是來到了陳家所在。
不用問，秦雲也知道，他們的別墅肯定已經沒了。
「先在我家暫住一晚吧，明天我就去找房子，我們搬出去住。」陳凌雪下車，歉意笑道。
別墅是她與秦雲的美好回憶，但身為一個女人家，她卻阻止不了燕杭的大勢，只能眼睜睜被接管秦家的曹家眾人趕出別墅。
「媽媽不哭，爸爸回來了，一定會給我們找到新家的。」月月奶聲安慰道，小傢伙年齡不大，眼神卻很精明。
「對，不只是新家，咱們的老家，還有本屬於你們的東西，爸爸以後會全部討回來。」
秦雲抱起月月，貼住她的小臉蛋不斷磨蹭，惹得女兒咯咯發笑。
父女玩鬧的場面，讓陳凌雪心裡暖暖的，自看到秦雲后，她漂泊不定的心終於找到港灣，再度安定下來。
屬於秦家的資產，陳凌雪是半點不在意的，對她來說，只要秦雲回來就足夠了。
「走吧，我們先進去。」陳凌雪道。
秦雲點點頭，抱著女兒走進陳家。
五年時間，陳家幾乎沒有什麼變化，還是與以前一樣，住在自己的樓房之中。
這是一棟複式雙層商品房，加起來四百多平，雖然比不上秦雲當初的別墅，但也值五百多萬，屬於陳家的重要家底之一。
陳家內，一眼就瞧見岳父岳母，陳昊與宋慧蘭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見到陳凌雪進來，陳昊立即喊道：「凌雪，過來坐下，爸有事要和你談。」
宋慧蘭卻不耐煩道：「談什麼談，這件事都說過多少遍了，要麼改嫁，要麼從我們家裡滾出去，還用得著再啰嗦嗎？」
這時，秦雲走了進來。
看到他，陳昊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宋慧蘭更是花容失色。
二人異口同聲：「秦雲！」
「岳父，岳母，我回來了。」
見到老丈人，秦雲本該笑臉相迎的，但他聽到了二人剛才的話，此時臉上毫無笑意，反倒是有些冰冷。
「秦雲，你怎麼沒死啊！」宋慧蘭不客氣道，臉上更是有些失望。
陳昊沒表現得那麼明顯，但從眼神可以看出，他也不太喜歡秦雲的出現。
身為一家之主，陳昊的表面功夫還是有的，喊道：「先過來坐吧，喝杯茶。」
客氣是客氣，卻是對待外人的客氣，但秦雲可是他們的女婿。
秦雲抱著月月，與陳凌雪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他發現月月的表現也不正常，從進門到現在根本沒叫過外婆外公，看著二老的小眼更是有些許畏懼，顯然過得並不太好。
秦雲對二老的態度，再次冷下一截。
說是喝茶，陳昊卻坐著一動不動，沒有任何要斟茶的意思。
上下打量秦雲幾眼，發現這位曾經的燕杭大少，如今穿著的卻是價值不足百元的地攤貨，陳昊心中立即斷定，秦雲已經徹底淪為跌入社會底層的失敗者。
「秦雲啊，你這一走就是五年，五年以來，我家凌雪怎麼過的你知道嗎？」陳昊開口，全然沒有問秦雲五年的行蹤，也沒關心過他的死活，而是開始興師問罪。
秦雲懶得和陳昊打太極，直接道：「二位，有話直說吧。」
從進門開始，他就已經清楚陳凌雪這五年的日子到底過得如何。
那可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秦家鼎盛之時，二人對陳凌雪是一口一個陳家的驕傲，現在卻進門就要遭受二人的白眼，如此反差，簡直令人髮指。
都說豪門無情，陳家還沒邁入豪門層次呢，居然就先把陋習給學了過來。
陳昊沒想到秦雲會這麼直接，整個人都愣了一下，隨即說道：「也好。秦雲，我希望你繼續消失，不要再出現了。」
「為什麼？」
陳昊道：「因為你不該出現，秦家已經沒了，你本該跟著秦家一起消失，我不關心這五年來你在哪裡，也對你的經歷沒有興趣，但我可以確定，你這五年過得絕對不好。」
「你的靠山，你的依仗，都已經沒了，你只是秦家的一縷亡魂，一個倖存下來的廢物，東山再起更是絕無可能，隱姓埋名過掉餘生不好嗎？為什麼還要回來燕杭，打擾凌雪尋找她的幸福呢？」
聽完后，秦雲笑了，讓陳昊夫妻一頭霧水。
宋慧蘭皺眉道：「你這廢物笑什麼？」
秦雲冷笑：「笑你們鼠目寸光，笑你們無知無畏。」
「你們可不要搞錯，秦家自始至終都不是我的依仗，而我秦雲，才是秦家最大的依仗！」
狂傲，自大。
那一刻，秦雲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如汪洋般深不可測，又像是帝王，俯瞰天下。
陳昊夫婦只覺得自己變成了螞蟻，在秦雲面前氣都有些喘不過來。
不對！
他明明只是個廢物，能有什麼本事。
太猖狂了！
陳昊有些惱怒，道：「我告訴你秦雲，凌雪已經被曹家大少看上了，你要是識相，今夜就滾出燕杭，否則等曹大少反應過來，你的下場會比當年的秦家十六口更慘。」
「對了，把你女兒也一起帶走，曹大少可不喜歡養別人的孽種。」宋慧蘭道。
秦雲騰得一下站起身來，眼中已是怒火噴涌。
秦家已經事發，說一下就算了，但說月月是孽種，那完全是在挑弄秦雲的逆鱗。
「幹什麼，難道你還想動手嗎？」陳昊被秦雲嚇了一跳，有些發慫。
「讓他動，敢碰我們一下就直接報警，到時候進了局子，他連想跑的機會都沒有了，曹大少絕對會安排人好好整治他的。」宋慧蘭不知死活道。
秦雲雙拳捏得嘎吱直響，要不是這兩人是陳凌雪的親生父母，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陳凌雪也知道秦雲處在爆發邊緣，牽住他的胳膊，安慰道：「算了，我們走吧，今夜先住賓館。」
「陳凌雪，你要是敢走，我就和你斷絕父女關係！」陳昊大喊。
「聽到了沒有，你要是敢踏出這個門，你就和陳家再無瓜葛。」宋慧蘭跟著喊道。
看著如潑婦罵街般的父母，又注意到他們看自己像是看貨品一樣的眼神。
從這一刻開始，陳凌雪對陳家徹底死心，拉住秦雲與月月的手，毫不猶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