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章 必須和離

103章 必須和離

安陽公主去成義伯府提和離之事,謝芙雅自然是不能同行的,但她留在府中等候心中難免亂想,便命如詩收拾一下,去巡視在京中的兩間鋪子。

這兩間鋪子都是謝芙雅的嫁妝,即便她與蔡誠山和離了,安陽公主也是不會收回的。

鋪子的掌柜都是安陽公主用了多年的老人,上一世謝芙雅出嫁后整顆心都在內宅與丈夫蔡誠山的身上,根本沒心思管自己的嫁妝,更與掌柜、庄頭兒連個面都沒見過,不知自己手底下有多少資產!幸而莊子那邊有駱媽媽幫忙打理著,京中的兩間鋪子有安陽公主的人盯著,也沒人敢欺瞞著謝芙雅。

這一世便不同了,謝芙雅重生後身體恢復沒多久便召了兩個掌柜到伯府,詢問了一些鋪子近兩年的經營情況、貨都是從哪兒進的等等。掌柜們見主人如此上心,自然經營起來也更上心些。

到了布莊時,在門外就看到了正在招呼客人的羅長生。

「縣主?」羅長生送走了買布料的客人,一轉頭就看到了謝芙雅與如詩笑吟吟地站在鋪子外的街邊,高興地跑上前行了一禮,「縣主,如詩姐姐!」

因不用整日在外面跟人,羅長生竟養得白回來一些。

謝芙雅打量完羅長生,笑著問道:「在這鋪子里做事可還習慣?」

羅長生笑嘻嘻地抓了兩下發尾,「縣主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寬心話。」

謝芙雅一愣,不明白羅長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詩在旁輕嗔地道:「你這小子,在鋪子當差才多長時間,竟跟縣主油嘴滑舌、賣弄玄虛起來!還不快答了縣主!」

羅長生被如詩這樣一訓,不敢再耍寶,收起嘻笑恭敬地道:「縣主恕罪,小的只是怕說了實話顯得自己不識抬舉,但說假話騙您又是不該……」

「好了,你說實話就是。啰嗦得很。」謝芙雅搖頭無奈地笑道。

羅長生道:「小的在外面跑慣了,在鋪子里當差雖然能學到東西、又不用風吹日晒的,但……總覺得怪板人的。」

謝芙雅聽了羅長生的話怔然了片刻,才想起當初駱媽媽把羅氏兄弟送來時說過,羅長生活潑好動、羅長壽雖是弟弟性子卻沉穩些。

羅長壽心思細膩,在謝倬身邊起了很大的作用,卻也遭了不少的罪。遊船上被魯國公世子程淞那一腳踹的傷,養到現在才見好。哥哥羅長生跟蹤蔡家幾個男人的差事辦得也不錯,特別是將蔡誠川送進牢中那些前期的布線,都是羅長生在外面跑出來的。

如今塵埃即將落定,這兄弟二人的未來歸處,她倒真應該好好想想才行。

「我知道了。」謝芙雅對羅長生道,「你先在鋪子里做著,待有合適的差事我再叫你去做。」

「哎!小的謝過縣主!」羅長生一聽謝芙雅還會安排外面的差事給他,興奮得眼睛都亮了。

鋪子里的掌柜見羅長生在外面跟兩個女子說話,起實還當是招呼客人,后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不是敬義縣主嘛!

掌柜趕緊從櫃里出來,向謝芙雅行禮問安。

謝芙雅進鋪子看了看柜上的布料與幾款成衣式樣,轉頭對掌柜道:「今年多囤些棉花和松江布吧。」

掌柜一怔,但還是垂首應下,「是。」

謝芙雅想了想又道:「東西進來之後放到庫里好好保存著,不必急著賣掉。」

掌柜的更是一頭霧水了,但主子說什麼便是什麼,而且松江布和棉花都是百姓常用的東西,倒是不怕賣不掉。

交待完布莊鋪子的掌柜后,謝芙雅帶著如詩離開,羅長生被掌柜的吩咐著出來送人。

上馬車前,謝芙雅對羅長生道:「長壽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今天你回去跟他說說布料鋪子的事兒,若是他對這裡感興趣,你們便換換差事。你去哥哥身邊,讓長壽過來學著打理鋪子。」

羅長生一聽差點兒高興得跳起來,忙作揖向謝芙雅道謝。

如詩扶著謝芙雅上了馬車,羅長生站在鋪子門外目送馬車遠去才轉身準備進去。

可羅長生剛一轉身,就有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力道不小的將他扳得轉回了身!

羅長生反應也快,抬起手臂格開肩上的手,然後毫不客氣地朝對方出拳!

啪!對方抬手接住了羅長生的拳頭,然後五指一攏再一旋就要扭羅長生的手臂!

羅長生哪能讓他得逞,順著力道翻了一個跟頭化解,然後屈腿準備踹對方的小腿!

「左辰,住手。」清洌的男聲響起。

羅長生感覺抓著自己手的力道一松,眼前人影一閃!

「你恢復得不錯嘛。」一個穿著天青色衣袍的少年笑著對羅長生道。

羅長生皺眉打量著眼前高瘦、俊美的少年,猛然想起對方是誰!

「小的見過程世子。」羅長生垂首向少年行禮道。

來人正是魯國公世子程淞!

今天衙門裡沒什麼事,程淞便帶著侍從在街上走走,不想就看到了謝芙雅從一間布莊出來,與她說話的正是謝倬身邊那個機靈的小廝。

上次在船上為了趙熙,情急之下程淞踹門而入,不小心誤傷了門旁的羅長壽。他心裡還有些挂念,今天偶然相遇卻見這少年沒什麼事的樣子。

「怎麼不在謝倬身邊呆著了?」程淞打量著眼前的少年,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

羅長生反應快,知道程淞這是把自己當成弟弟羅長壽了。憶起城門賽跑一事,縣主可是利用他們兄弟是雙生子作了弊的!現在碰到被坑輸的魯國公世子,絕對不能露了餡兒!

「是……是縣主安排小的到店裡做夥計的。」羅長生也不多說旁的,說了實話。

程淞抬頭看了一眼布莊的牌匾,「哦,這鋪子是敬義縣主的產業啊。」

「是。」羅長生垂首道。

程淞又打量了一番羅長生,勾唇笑道:「以前見你跟在謝倬身邊,並未見過你會拳腳,今天看著倒是有兩下子。」

羅長生額角微微汗。雙生子大多是一強一弱的體質,自己從小就壯實,在村子里跟著別人學了粗糙的拳腳,弟弟羅長壽因體弱些便沒有學。

「大爺身邊有兩位會武的哥哥,平時就學了兩三招,讓程世子見笑了。」羅長生的頭埋得更低了。

程淞點點頭,「你無事便好。」

說完,程淞招呼著左辰離開。

「長生啊!你怎麼還站在門口,快進來招呼客人!」掌柜的見羅長生遲遲不進來,在櫃里大聲喊人。

「哎!來了!」羅長生打了個激靈,咻的竄進了布莊里。

走出幾步遠的程淞停下腳步,轉身再次看向布莊。

「左辰,方才你是不是聽見有人喊那小子『長生』?」程淞問侍從。

「是,二爺。小人聽著是叫的『長生』。」左辰肯定地答道。

程淞勾起一側嘴角笑道:「我怎麼記著謝倬身邊那個小廝叫羅長壽?這個卻是叫長生……」

左辰也朝布莊看過去,皺眉道:「難道是雙生子?」

程淞眼睛一亮,忍不住搖頭笑出聲,「哈哈!好你個謝芙雅,竟然耍詐出千!」

雙生子替跑,難怪那傳令小兵要輸了!自己還挨了謝倬一頓嘲諷,程淞真是又氣又笑!

**

安陽公主被當做上賓請進了成義伯府。

原本大太太和二太太準備請安陽公主去伯府風景不錯的園子里去坐,但安陽公主拒絕了。

「在前廳就好,今兒本宮來是要說正事的。」安陽公主淡淡地道,「成義伯也在府中吧?勞煩太太將伯爺也請出來吧。」

大太太和二太太一愣,心想:什麼重要的正事要請成義伯出來?

昨天妯娌二人看完安陽公主派人送來的信后坐在一起尋思了許久,都當安陽公主今天過來是要說蔡誠山與謝芙雅的事。畢竟這對小夫妻從成親開始就沒消停過,如今謝芙雅又跑回了娘家住下不肯回來,當父母的哪能不操心呢!

二太太已經受夠了當窩囊婆婆,與大太太說若是安陽公主過來說小夫妻的事,她定是要好好說一下謝芙雅對她這個婆婆的不敬!都說安陽公主受其母勾皇后所影響,做事最是講規矩和端方的人,看她知道自己嬌慣的小女兒對婆母不敬後會是怎樣個反應!

大太太不願插手二房的事,但現在她有求於安陽公主,便勸二太太說是說、可別太過分了。不管怎麼說,當娘的都是偏心自己的孩子,安陽公主即使是個講究規矩的人,卻也是會向著謝芙雅說話的,若是惹惱公主可就不好了。

大太太這樣勸,主要是為了成義伯能早日回歸朝堂之故!她想請安陽公主與太子說一說,再由太子向宣文帝進言,早點解除成義伯閉門思過的日子。

二太太就又想到自家老爺和兒子在仕途的不如意,若是謝芙雅回來,將來他們二房起勢是早晚的事!小不忍則亂大謀,再忍一忍就是了!

妯娌二人算盤打得不錯,卻沒想到安陽公主一副「不想跟你們說太多,將家主叫出來」的模樣,讓她們請成義伯出來!

莫不是要出什麼大事?大太太與二太太心中不安,趕忙命人去請成義伯。

成義伯被兩個侄子連累,被宣文帝訓斥治家不嚴、德行有虧,又責罰他閉門思過已十來日了。他每日都焦急地等待著友人給他送來朝堂上的動向、聖上的喜怒,希冀著能早日解除禁足回到朝堂上去。

昨日聽大太太說安陽公主要來府中,成義伯雖不想借著婦人之力重得宣文帝啟用,但眼下他也沒什麼更好的法子!只得捏著鼻子含糊點頭,讓大太太去求安陽公主幫忙。

本以為安陽公主來伯府只是為了說說蔡誠山與謝芙雅鬧彆扭的事,然後讓蔡誠山去駙馬府賠個不是,將人接回來就一切皆安了,可下人卻跑來說安陽公主請伯爺也去前廳。

成義伯納悶,內宅之事要他去做什麼?難不成還要他也賠不是、承認管教子侄不利?

思來想去,成義伯還是換了身衣袍去了前廳。

前廳里,安陽公主端坐在上位,大太太和二太太相陪在側。三人皆不言語,前廳里氣氛莫名有些緊繃。

成義伯進了前廳,大太太和二太太馬上起身,只有安陽公主依舊坐得安穩。

「臣,見過公主殿下。」成義伯上前向安陽公主行了君臣禮,「不知公主殿下召臣過來所為何事。」

安陽公主輕撩眼皮,朱唇輕啟淡聲地道:「本宮今日來你們成義伯府是為了芙雅與蔡誠山和離之事。府上的二老爺不在,便把伯爺您請過來了。」

什麼?安陽公主此言一出,成義伯、大太太、二太太皆震驚得瞪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

和離?安陽公主是來替女主提和離的?

成義伯只覺得頭頂打了一聲響雷,腳下險些沒站穩!

前有帝王的嫌棄,後有公主欲毀聯姻,成義伯府莫不是受了什麼詛咒不成!

「公……公主,您這話從何說起?」大太太最先回過神,臉上不知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來,「不過是小兒女鬧彆扭,怎麼會嚴重到要和離呢?」

二太太心中更是又驚又怒!雖然自己兒子在婚後有些錯處,但身為妻子的謝芙雅才是錯得更多的那一個吧!善妒、不敬長輩、不敬夫君、不睦小姑,哪一條拿出來都可以休了她!

現在反倒是安陽公主上門先提和離,真是欺人太甚了!

「多餘的話本宮不想說,芙雅與蔡誠山成親半年有餘,蔡誠山先是與丫頭在書房調笑有辱斯文,后又在外包了粉頭兒、下衙門便往胭脂巷子里鑽!更不要說不情不願的去駙馬府接芙雅,聽說芙雅不在府上便扭頭離開,沒把本宮這位公主、長輩放在眼裡的事了。」安陽公主說話時慢條斯理,但字字誅心!「想來也是本宮做錯了,就不該將女兒嫁給個對通房丫頭念念不忘的痴情種子,結果令自家孩子嫁進來受辱!」

安陽公主一番話下來,成義伯已經是冷汗淋淋、頭顱低垂了!

大房與二房雖是一母同胞,但當大伯的到底是不好過問侄子后宅的事,況且還是娶的那樣一個娘家背景的媳婦!

成義伯現在最後悔的就是沒有阻止二房娶了謝芙雅!若是其他府上的姑娘娶進來,哪個敢不顧及臉面與府中其他姑娘顏面的登門提和離?但安陽公主不怕啊!駙馬謝渥與謝家已經是「分家」,公主的長女已嫁、兒子還未娶,鬧翻了天還有宣文帝給撐著腰呢!

按理來說,蔡誠山所做的那些事放在任何一府的爺們兒身上都不算什麼!他錯就錯在沒給妻子謝芙雅該有的尊重!

「公主,誠山與芙雅才成親半年,夫妻間難免磕磕絆絆。」成義伯擦了一下汗垂首道,「上個月,誠山已被他父親教訓過、挨了板子,您看……」

「本宮不想聽這些。」安陽公主倨傲地道,「本宮的女兒便是一輩子不嫁,也不能在別人家裡受委屈!和離的事本宮只是來通知你們一聲,七日後本宮會請幾位夫人過來做個見證,讓他們二人和離。至於芙雅的嫁妝……」

「公主這樣未免欺人太甚了吧!」二太太終於忍不住地出聲了!她漲紅著臉、嘴唇微微顫抖地昂著頭直視安陽公主道,「夫妻間如有不睦,責在為妻者!謝氏嫁入伯府後專橫跋扈,丈夫與丫頭說笑都要吃醋大鬧,還打碎了老太太的花瓶!僅憑這一妒字,我們蔡家休了她也是可以的!」

「住口!」成義伯氣惱地喝止二太太。

二太太也是氣極了,過去受兒媳婦壓制的怨氣一骨惱的想發泄出來。

「伯爺您別管!這是我們二房的事!」二太太硬聲道。

狗屁二房的事!惹惱了安陽公主還不是全府跟著倒霉!最倒霉的肯定是大房啊!

「還有,謝氏嫁進來之後從未給我這個婆婆晨昏定省過,言語上也多有不敬!若是她氣不順了便甩手回娘家,還得我這個當婆婆的登門連哄帶賠不是的!」二太太惱恨地道,「試問誰家兒媳婦敢這般行事!不如公主與我一起去找皇後娘娘評評理!」

二太太氣忿地跳出來嗆聲時,安陽公主只是眉頭微動,細聽她一番指責后便面罩寒霜。

竟然拿皇後來壓她!真是作死得厲害!

安陽公主冷笑一聲,眉眼一立道:「原來太太早已對我家女兒不滿,倒是不知你為何這氣壓了半年今天才說出來,以前卻一副和藹婆婆的模樣!莫不是以前覺得對芙雅還有利可圖,便忍了氣?」

「……」二太太張了張嘴,一時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蔡誠山新婚當夜便因心愛的通房丫頭被送走而羞辱新婚妻子,這算不算寵婢辱妻?」安陽公主冷聲道,「說到那花瓶,芙雅不是大病初癒之後馬上用陪嫁的御貢瓷瓶賠了老太太嗎?只不過這對御貢瓷瓶卻被你們府上的蔡三郎偷去當賣還打碎了……」

成義伯聽到這裡猛的咳嗽起來,一副撐不住要摔倒的樣子。

大太太趕忙上前扶住成義伯,又大喊下人進來。

「公主,伯爺近來身體一直不太好,不如……」大太太看向安陽公主,企圖將成義伯送離這裡。

「你們都坐著說話吧。」安陽公主語氣一轉,淡聲地道。「成義伯是家主,不在場怎麼行呢?還是現在你們直接就同意和離的事,本宮也懶得浪費口舌!」

「……」成義伯、大太太、二太太無語。

無奈,三人只得坐下,連生氣的二太太也落了座。

方才憑著一股怒氣跟公主叫囂,二太太現在只覺得腿軟手抖的后怕!

「方才二太太說要到皇後娘娘那裡去評理,本宮覺得也是可行。」安陽公主瞥向僵直著身體坐在椅子上的二太太,輕嘲地笑道,「兒媳婦嫁進門,婆婆便是鏡子。婆婆如何做、兒媳婦便怎樣學,若是兒媳婦沒做到,當婆婆的何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還有,我家芙雅回駙馬府,兩次是為了替你們成義伯府的爺們兒求差事,兩次是因為受了蔡誠山的欺負!怎麼著,你們是欺負本宮好說話兒,便黑白顛倒起來了?」

剛坐下的成義伯和兩位太太又都站起來,哪個還敢坐啊!

「罷了,聽二太太那番話也是積怨已久,本宮聽了可真是不敢再讓芙雅回來了。」安陽公主搭著婢女的手起身,視線冷冷掃過成義伯等人,「七日後,本宮就會帶著人來簽和離書,到時候也容不得你們反對!」

「公主!公主請三思啊!」成義伯和大太太皆上前勸阻,「事情不至於這樣的嚴重,芙雅她……」

「伯爺、大太太、二太太!」前廳門外傳來一個老媽子的聲音,「老太太聽說安陽公主殿下進府了,派老奴過來詢問,為何沒請公主去延壽居坐坐?老太太已經等候多時了!」

「滾!」成義伯氣得大吼。

安陽公主挑挑眉,看著盛怒的成義伯。方才咳得要站不住的樣子早已沒有了,呵!

門外靜默了片刻,突然傳來咚咚的聲響!

「伯爺,您可不能這樣啊!」外面的老媽子突然嚎哭起來,「老太太可是您的母親啊!您怎能如此不孝,忤逆長輩!」

老媽子的磕頭聲和哭嚎聲一起,成義伯的臉都綠了!大太太更是氣得疾步出去命人將老媽子拉走!

那老媽子似乎也是豁出去了,被人拖走時也不放棄的尖叫哭嚎著讓成義伯做個孝子……

安陽公主看了這場鬧劇,深覺宣文帝斥責成義伯治家不嚴是有道理的。

成義伯府里豈是一個「亂」字可形容,簡直就是上下一團亂!

說完正事已經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安陽公主便往外走,成義伯和大太太邊跟著往外送,邊勸著「三思」。

二太太獃獃地坐回椅子,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快走出門口時,安陽公主突然停下腳步,後面的成義伯和大太太心中一喜。

安陽公主轉頭對這夫婦二人道:「若你們同意讓芙雅與蔡誠山和離,五房那個蔡三郎的事本宮倒可以幫著求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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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為婦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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