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一石二鳥
丫頭這樣明顯的栽贓並未讓葉紅霜感到驚慌,若是他沒有將此事牽扯到自己身上,那才真的讓人奇怪。
葉紅霜上前一步,站在老夫人的面前,無比鎮定的看向跪著的兩個丫頭,唇角微微上揚:「祖母,這丫頭分明是在血口噴人,我從始至終便沒有離開過永壽居,而您也是先孫女一步趕來佛堂,這佛珠怎會是孫女扯斷的?」
譚氏見狀徑直的來到葉紅霜身前,雙眼微眯,眼底滿是幸災樂禍:「你這丫頭還敢抵賴?我早就瞧出你沒安好心,這樣貴重的東西,你怎會輕易贈與老夫人。」
她這樣說著,伸手便抽向葉紅霜。
「啪……」
譚氏的手被葉紅霜狠狠的捏在空中動彈不得,向抽回去又做不到。
「你……你竟敢對我動手?來人啊,還不給我將大小姐帶下去,一番嚴刑過後我看你說不說。」
葉紅霜用力一甩,險些將譚氏推倒在地,綴著睫羽的瞳仁內,呈滿了狠辣之色,她望著身後的婆子,怒聲道:「誰敢?」
隨即,葉紅霜看向老夫人,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祖母,酷刑之下必有冤屈,想必這個道理您都清楚,如若這佛珠真的是被我扯斷,我當初為何還會作為賀禮贈與您?豈不是自相矛盾嗎?依孫女看,這兩個丫頭一定被他人所收買,若不然絕不敢如此污衊我。」
老夫人見葉紅霜不像說謊的樣子,並且她所說的話頗有道理,既然已經送出,為何還要再次毀壞呢。
「你說的不無道理,可為何這兩個丫頭不去冤枉別人,偏偏冤枉你?」
還沒等葉紅霜答話,譚氏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手腕,對老夫人說道:「母親,您千萬別輕易相信這丫頭的話,剛剛妾身聽莞月說,這丫頭竟然用孝服的料子來做衣裳的襯裡,由此可見她是如何的居心叵測,居然在您的壽宴上做出如此陰毒的事情,她這分明是咒您不死啊。」
君臨看著這一切,不由的感到有些好笑,他更感興趣的是,葉紅霜到底還能堅持多久。
而老夫人在得知此事之後,瞬間勃然大怒,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看看葉紅霜是否如此大膽。
若真的如譚氏所說,那麼葉紅霜會偷偷來到佛堂扯斷佛珠,也就完全說得過去了。
「來人,給我扒了她的衣裳。」
葉紅霜唇角微彎,牽起了一抹淡淡的淺笑,沒有絲毫的反抗,任由婆子將她的外衫脫掉。
待看到葉紅霜衣裳襯裡之時,譚氏面露驚異,原本的孝服料子,竟然換成了綉著西番蓮花經文的綢緞。
譚氏不免大失所望,她沒想到如此精密的計謀,竟然也被葉紅霜識破。
葉紅霜無奈的搖了搖頭,用無比輕蔑的眼神看向譚氏:「母親,看來莞月所說並不屬實,這一次您又該打算如何包庇她呢?」
譚氏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去解釋。
「這……」
葉紅霜莞爾一笑,隨意的擺了擺手:「罷了罷了,這幾個月以來,我受到的冤枉實在是太多了,也不差這一次,不過祖母,佛珠真的並非孫女惡意扯斷,當初也正是因為孫女潛心禮佛,了空大師才會將佛珠贈與我,在我心中,此佛珠同樣異常珍貴,怎捨得去破壞。」
老夫人看著一身西番蓮花經文的葉紅霜,心中的疑慮依然散了大半。
君臨見狀,適時站出來,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這一點本宮可以為大小姐作保,因為在壽宴上,大小姐一直陪在本宮身邊,絕不會有機會來損壞佛珠。」
葉煙柔見君臨竟然主動為葉紅霜說話,不免心生妒忌,但她知道,若是想得到君臨的心,決不可急躁,要一步一步來。
既然君臨心儀葉紅霜,那麼她也幫上一把,勢必會讓君臨產生好感,這樣一來,害怕日後沒有機會嗎?
「祖母,這一點我也可以為姐姐作證,她從未離開過壽宴,扯斷佛珠這種事情,一定另有其人。」
葉煙柔此話一出,不禁葉紅霜感到詫異,就連譚氏都有些詫異。
葉紅霜深知,葉煙柔絕不是表面上那樣知書達理,善解人意,這件事情八九不離十是她做的。
現在反過來幫她說話,難道只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善良和無辜?
葉紅霜看向葉煙柔,嘴角掛著一抹和煦的笑容:「多謝妹妹和太子肯為我作證。」
葉煙柔則擺了擺手:「姐姐無需如此客氣,我也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依我看,無非就是這兩個丫頭不小心將佛珠扯斷,所以才會嫁禍到姐姐的身上,現在就應該將這二人杖責五十趕出相府,以儆效尤,至於佛珠,我有辦法幫祖母修復好。」
葉紅霜不禁冷笑,她果真沒有看錯,葉煙柔當真難對付,見栽贓不成,便急著想要滅口,又揚言能夠將佛珠修復,更是討了老夫人的歡心,一石二鳥,頗為高明。
兩個丫頭此時後悔已然完全來不及,縱使他們將實情說出,也會被認為嫁禍大小姐不成,又嫁禍於二小姐。
葉紅霜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葉煙柔得逞:「此時事關重大,死了兩婢子才不要緊,若是讓背後陰險之人藉此逃過一劫,豈不是我們所有人都被耍的團團轉?我有辦法將此人揪出來,不知祖母可否給我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