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這年頭都得會套路(七)
「唔~唔~唔~」
我先是掙扎的叫喊幾聲,接著我看到一張布滿鮮血的人臉從我身體側面纏繞到我身體前面。
這人臉是男相,單輪臉型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有福氣的臉型。
可是頭蓋骨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砸扁,還插著三四個玻璃碎塊,下巴是凹陷的,導致上牙床的牙齒如同齙牙的往外突出咬著一小半舌頭,整個鼻樑骨塌的斜出六十度角,兩個耳朵的耳洞不停的往出滲血。
要有多慘有多慘。
我不自覺的咽口吐沫,惶恐的閉眼睛不敢看眼前的人臉,屬實怕給我嚇的以後不敢起夜上廁所。
再接著感覺只是一瞬間的緊皺壓迫感,瞅習慣了會發現,沒有恐怖片里給演員畫鬼裝來得細緻呢。
忒假!
搶劫犯拔出匕首,七竅開始流血,卻很平靜的對我說道:「知道我們是啥了吧!」
「唔唔唔!」我含糊不清的瞎唔唔,瘋狂點頭表示我知道他是個什麼玩意。
搶劫犯遞給人臉一個放開我嘴的眼神:「你把他放開,讓他說話。」
人臉詭異一笑后,不再捂住我的嘴。
「你們是鬼!」
我先喘口氣,然後裝作電影裡面龍套演員見到幕後主使者,在即將領盒飯之前的語氣說話,略微帶上一丟丟以前修鍊過的陰陽人說話化天大法,讓人怎麼聽都來氣。
搶劫犯面色一怔,可能是沒見過像我說話這麼賤的人:「你跟我們好好說話,我們可是鬼!會殺人的惡鬼!」
「對對對!你們是鬼!我知道我知道!」我到是很純粹的用習以為常方式說話。
鬼嘛~有啥稀奇的,很常見嘛。
搶劫犯見我如此不把他們放在心上,又是一匕首插進我的肚子,並且喪心病狂的大喊:「我們是鬼!你不應該害怕嗎?」
卧槽!除了人臉的妝容比較嚇人之外,你告訴告訴我,你們那裡嚇人,拿個破匕首扎來扎去,一點都不疼,連我血皮都磨不掉,好意思出來嘚瑟?
當鬼當到如此田地,哪來那麼多的優越感。
你把人嚇破膽子,閻王爺能給你發個榮譽證書是咋滴?還是舉個敬旗,上面寫著,愛崗敬業,鬼界精英啊?
腦子裡對他們一頓神吐槽,其實讓我真正不是擔心自己生命安危的原因是,我的眼睛壓根沒看到他們身上漂浮著什麼所謂的怨氣啊,陰氣啊。
他們三個都很是乾淨,似乎對於自己死後成鬼了,是一種坦然面對的心態。
「嗯嗯!我可害怕了!」
我先是雙眼望天,接著隨意的敷衍他一句。
一句話擊中搶劫犯脆弱的心靈,他把匕首抽出來,再一次插進我的肚子:「哎!你給點面子好不好!你不害怕我就不說啥了,匕首扎你,你能不能喊疼?配合一下,OK!?」
「好好好!」
他既然向我求情了,我肯定給他一個面子,努力學做自己很是痛苦的樣子,重新找好角度,三分真心七分實意的說話:「唉呀媽呀~疼死我了~有沒有人啊~殺人了~救命啊!」
「兄弟,你這演技也太假了吧,咱用心一點,好不好?」搶劫犯無語的抽出匕首,遲遲不插進我的肚子,對我進行鬼道主義勸說。
我不耐煩的說道:「大哥!老弟跟你說句實在的!你這匕首插進我肚子里,涼嗖嗖的,還他媽挺舒服,你敢信?!」
「得得得,不扎了不扎了,沒意思。」搶劫犯不再深究我演技很差的話題,轉過頭沉下臉開口說道:「我們是鬼!」
「是就是唄,一個事你要跟我墨跡八百遍是咋滴?我承認你們嚇著我了行不行,我害怕了,我可他媽害怕了!」我斜楞個眼睛,一頓妙語連珠,表達我內心「惶恐不安」的情緒。
搶劫犯深吸一口氣,壓下想乾死我的想法:「那個啥,我們咋死的,你看著了吧。」
「砸死的啊!不就砸死的嘛,嗯嗯,我知道了,有啥事你快說吧,我聽著呢。」我吹著口哨回答他,四肢雖然仍舊不能活動,但是面對如此特別的鬼,心裡沒啥特別的滋味。
搶劫犯被我氣的往後倒退一步,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心臟,另一隻手用匕首指著我的鼻子:「我們不是砸死的!我們是出車禍死的!」
「嗯嗯,出車禍死的,出車禍死的,有啥事你快說,一會我老大發現你們了,你可就沒有說話的機會了。」我表示自己是個有大哥罩著的人,順便告訴他們,我大哥賊厲害
搶劫犯似乎是知道旭哥的存在,開始快速自述:「我是個搶劫的,但這次我第一次搶劫,我媳婦得了癌症,我真沒錢給她看病了,才出來搶劫,沒想到就死在這了,我媳婦後來因為病情惡化,不治身亡。」
「那你是挺慘,你媳婦投胎去了嗎?沒去投胎的話,跟老弟說,老弟給你一個八折優惠套餐,投胎一條龍服務,絕對讓你媳婦下輩子生個富貴人家。」我大放厥詞的吹牛逼。
就算他是為了給媳婦看病沒錢了,出來搶劫。那他死的該啊!誰讓他搶劫的呢?搶劫啥時候成好事了?
人臉在搶劫犯說完話后開口:「我按照生前的說法,我是一個富二代……」
沒等他說完話,我略微帶有階級仇恨的打斷他:「那你挺牛逼,那你是因為啥死的啊?」
「酒後飆車,把他倆撞死了,我自己懟電線杆子上也死了。」富二代人臉說出自己的死亡原因。
他死的更該,這玩意自作孽不可活,誰讓他酒後飆車的呢?
我點點頭很是裝逼的說道:「你倆到底想幹啥,說吧,要是想作惡,我肯定饒不了你倆!」
搶劫犯到是沒有在意我的言行舉止,讓開一步,用手指著女孩,對我說出其中隱情:「沒有沒有,主要找你,是因為這個小姑娘,我們死了之後,聚在了一起,如果我們死是罪有應得,這個小姑娘是無辜的,是最不應該死的,這輩子復活是不可能復活了。我們希望你把她送去投胎,別在這裡跟我們一起受罪了。」
「就為了這個?活著的時候,你們想他媽啥來的?一個搶劫,一個醉駕,都不JB是啥好鳥。死了開始心善了!開始知道自己錯了!真是操你媽了!」我聽完其中原尾,怒火中燒,氣上心頭,毫無顧忌的破口大罵。
女孩瞅著也就二十歲出頭,正值青春年華,沒享樂玩夠呢,碰上這兩個敗類,一命嗚呼了。
死了死了,還跟兩個敗類一起遭了不少年的罪。
這玩意上哪說理去呢?
命啊!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
我瞪著搶劫犯:「你先把我鬆開!那個小姑娘,你過來,你有啥未了的心愿嗎?跟哥說,哥能幫你就幫你,完事你放下執念去投胎吧。不行的話,我讓我老哥送你走。」
「我父母死的早,家裡就剩下我這麼一個人了……我生前是個干小……姐的……沒有啥牽挂,就是想抽根煙,你有煙嗎?」女孩磕磕巴巴吐出自己的身份和最後的執念。
我從來不歧視她乾的這個行業:「唉!你也是真命苦,我兜里有煙,你抽完就走吧,可別在這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