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夫人的算計
凌落勾唇冷笑，也不說話，隨手拿了一本書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小小書房想要關住她那是不可能的，她不走，是因為這些正是她需要的。
這裡簡直就是一個書庫，天文地理野史一應俱全，不僅有皇室禁書，就連市面上禁止傳播的小人書都有，更別說那些醫書和武功秘籍了。
凌落如海綿一般，拚命的吸收著所有的東西，累了便打坐連續內功心法。
吳嬤嬤把吃食從小門格子里送進來，就連放置恭桶的牆壁也只有一個小洞，方便清理。
不管老夫人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這份大禮她都全盤接受。
就這樣過了幾日，凌落合上最後一本書，走向書案，看著桌上的十幾本孤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一目十行，夕陽西下之時，吳嬤嬤如往常一般送來了吃食。今日有酒，凌落痛快的喝了一場，便讓吳嬤嬤放她出去。
「大小姐可是都看完了？」老夫人估摸著今日也就差不多了，如今聽她這般說還是驚訝萬分，這一屋子的書可不少，換做旁人沒有幾年怎麼看的完？
「自然是！」看著外面的夕陽，凌落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老夫人命老奴準備好了熱水在隔壁房間，請大小姐沐浴更衣。」吳嬤嬤臉上多了幾分恭敬。
「嗯。」凌落面上神情不變，內心還是起了漣漪。老夫人竟然算計的如此到位，當真是細思極恐。
雖說是冬日，好幾日未曾沐浴，也有些難受，凌落也就隨她去沐浴更衣。清洗乾淨換了一身白色襦裙，此刻的她清麗脫俗，絕世傾城。
「大小姐，老夫人在內廳等你。」丫鬟剛剛為她挽好髮髻，吳嬤嬤便在門外說道，凌落眼眸微閃，應了一聲便度步而去。
她倒是要會會這個老夫人了，看她到底想玩什麼？
老夫人還是那般雍容華貴，滿臉慈善，只是眼底多了一絲精明。見凌落走了進來，眼底儘是笑意。
「果然是凌家嫡親血脈，就是非同尋常。」老夫人的聲音洪亮，語氣儘是自豪。
凌落心裡冷哼，丫的，有這麼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嗎？以前那個傻子怎麼不見她過問半句？
「祖母若無別的事，我就回去了。」凌落清冷的說道，如今看來，這老夫人有著極其不簡單的目的，她可沒有辦點興趣參與她的計劃。
「明日，府中設宴款待定北侯，你也參加吧。」
定北侯？看來二夫人是真的不想讓她好過，竟然搬來了娘家人。這老夫人原來護著她的目的是打算讓她來對付二夫人和定北侯，贏了，老夫人受益。輸了，她受罪。當真是好算計啊。
「府中不缺人應酬，也不差我。再說了，定北侯是二夫人的父親，來府中自然是想和二夫人話家常，我就不去了擾清靜了。」全京都都知道定北侯寵女，當年若不是二夫人以死相逼，定北侯又怎麼會讓二夫人做了妾。明日來府中，自然是沖著她來的。
「麻煩既然來了，躲又有什麼用？」
「偌大首輔府竟然讓人隨意進府問罪，當真是好笑。」凌落冷笑，眸子里儘是寒意。
「天色已晚，回去歇著吧，明日就別再像以前那般無用至極了。」老夫人揮了揮手，不願多說。
凌落悄然無聲的回了落雁居，玄竹守在房門口，見她回來，淚眼婆娑，跟在身後喋喋不休，話里話外儘是擔心。
「如你所見，我沒事，你去睡吧，我也乏了。」
這一夜，凌落睡的及其香甜，直到院外傳來嘈雜聲才醒了過來。凌落眉頭緊蹙，掀開被角，腳還未落地，便聽見呀吱一聲，玄竹推門而入，身後跟著一個端著銅盆的粗使丫頭。
「小姐，奴婢伺候你洗漱。」玄竹脆聲說道，動作麻利的擰乾毛帕遞了過去。
凌落挑眉不語，淡漠的接過毛帕擦拭著臉。原主痴傻，醉心於醫毒，倒是對周邊的人事沒有留下過多的記憶。這個玄竹竟然也是個練家子，她腳步輕盈，氣息平穩微弱不易察覺。
剛剛她不過是掀開被角這麼輕微的舉動就落入了她的耳里，適時候的推門而入。若她只是簡單的丫鬟便罷，若有其他目的，她不介意親手滅了她。
院子外面的嘈雜聲越發大聲，讓凌落有些不悅，清冷的問道：「玄竹，何人喧嘩？」
「回小姐，是二小姐的丫鬟崔萍和滿貴滿福在爭吵。」玄竹從衣櫥取了乾淨的裙褥，聲音平穩的說道。
「所為何事？」這凌初念當真是陰魂不散。
「二小姐一早就來了，說是要見小姐。奴婢見小姐未起，便讓滿福滿貴給攔了下來。」
「凌落，你給我滾出來。」卻在這時，凌初念極為囂張的叫喊著。
「哼，仗著定北侯就敢為所欲為了？」凌落冷哼一聲說道，不待玄竹為她梳髮髻，便取了一根簪子將三千青絲盡數挽在腦後，大步走了出去。
入眼處，便是凌初念那張得意的笑臉。她手中的長鞭黝黑髮亮，
在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
「凌落，今日你若自毀容貌任我鞭打，我便讓外祖父繞你一命。」
「你這是臉蛋不疼了？」凌落冷笑，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凌初念頓時炸了毛，對著凌落的臉就是一鞭子甩了上去。
「凌落，你不要以為有老夫人護著就沒事了？在我外祖父面前，那老妖婆子和整個凌府也得矮几分。」
凌落眼眸一沉，一把奪過長鞭扔給玄竹：「毀了！」
玄竹愣愣的接過長鞭，手上聚集內力，長鞭碎成幾節。
「凌落，你竟敢毀我長鞭，我跟你拼了。」
「來人，將二小姐拿下。」凌落後退一步，呵斥道。
滿福滿貴應了一聲，一左一右將凌初念押到凌落的面前。
「玄竹，給我掌嘴三十。」凌落錯身避開，冷冽的說道。
「小姐？」玄竹一愣，沒敢出手。
「打！」清冷的聲音沒有半點溫度。
「你敢！」凌初念掙扎不脫，惡狠狠的吼道。
玄竹一咬牙，一巴掌打在凌初念的臉上，第二巴掌還未落下，院門口就傳來一聲暴喝。
「住手！」
凌初念聞言，跺著腳尖叫道「外祖父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