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態的轉變

李天謀心中很懊悔，為何要得罪葉寒？

這是他有生以來犯下最大的錯誤。

他本來可以在帝都之中流連於百花之中，夜夜笙歌，享盡人間富貴，但他選擇來天河市，不是想來闖一番事業，而為了抓住葉驚仙的把柄，將目標放在葉寒身上。

沒料到是，這個這名不經傳的哥哥，才是一個真正的狠人。

葉驚仙再強勢，也是有底線，不會取了他的性命。

可這葉寒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深藏不露，更是顯山不露水，永遠都有一個底牌。

若是僅僅如此，李天謀還不會畏懼。

但當他看到葉寒眸子之時，瞬息之間，他畏懼了。

那是一雙很奇特眸子，異常深邃，僅僅對視一眼之後，他彷彿看到一片浩瀚的星空，無邊無垠。

這種眼神他在另一人身上也見過，何其相似啊！

與他父親李聖龍一模一樣。

「怎麼會？」

李天謀雙眼噴火，燃起無數的負面情緒，嫉妒、恐怖、畏懼、絕望等等。

「啊——」

李天謀一聲大叫。

「該死的鄉巴佬，為什麼？！為什麼？你這個下賤的貨色，難道未來可以站在我父親所處的高度嗎？成為一個世界至強的!？這是不可能的！」

他發狂了，大吼大叫，在宣洩怒火。

「安靜！」

葉寒臉上染上一層寒霜。

右手微微一用力。

「咔嚓，咔嚓——」

一股劇烈疼痛襲來，李天謀頓時發出慘叫，一根根骨頭被暴力捏斷，內臟都破裂開，難以想象的瞳孔。

「葉寒，你……你不能殺我，求你放過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劇痛之下，讓李天謀眼淚都流出來，說話都不利索，更是讓他徹底認清自己的處境，明白對方是一個瘋子，真的會不顧一切殺死他。

「求求你……」

李天謀第一次害怕了，仗著權勢可以為所欲為，但遇到一個實力強大的瘋子，他是真怕了！

葉寒低沉說道：「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

李天謀聲音微顫，臉色蒼白，渾身是血，若非是戰將級武者早已死亡。

「你跟葉驚仙有仇恨嗎？」

這個聖龍會的少主大人，略微遲疑一會，還是老實回應道：「我和她有一次衝突，被其當眾羞辱。」

「那你來天河市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我……我……」

李天謀本就不懷好意，此刻怎麼也開不了口，但再瞥了一眼葉寒冷漠如冰，毫無一絲人類請情感的眸子后，他明白自己別無選擇。

聲音微顫，忐忑不安。

「我對付不了葉驚仙，她是戰神宮的宮主大人的學生，被庇護著，根本沒有機會下手。於是，我查閱她的資料，發現她還有一個哥哥，恰巧天龍幫也出了事，我便自告奮勇前來，我並不想殺你的葉寒，我只希望你成為的屬下，只想讓葉驚仙……」

「足夠了，最後一個問題。」

葉寒不願浪費時間，打斷李天謀的話語，沉聲道：「你跟我父親失蹤之事有關聯嗎？」

「絕無關係！」

李天謀斬釘截鐵地否認。

「那跟聖龍會有所關聯嗎？」

葉寒刨根追底。

李天謀苦笑一聲，「聖龍會內部之事，我知道也不多，接受天龍幫之後查閱一些資料，發現你父親的事都是龍戰天自作主張。」

聞言之後，葉寒合上眼睛，彷彿陷入思緒之中。

李天謀不敢打擾，他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讓其被厭惡，葉寒沒有當即殺死他，而是在思慮，這給了他一絲希望。

就在這時，天龍幫總部外圍已經被無數的武裝部隊被包圍了，天穹之上無數戰鬥機轟鳴著。

「來了嗎？」

葉寒睜開眼，面不改色。

他手握人質，根本沒人敢開火，更不會喪心病狂地使用炸彈轟擊。

然後，他重新將目光落在聖龍會少主身上，似笑非笑，做了決斷。

看到這神色，李天謀渾身一顫，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徒然大叫起來。

「放過我吧，我的知道的都告訴你，殺了我，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你若放了我，你和聖龍會之間還有緩和的餘地，若是我一死，那真的要萬劫不復，不死不休。」

「你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天才，給你足夠的時間，成為世界至強者也是有可能的，你何必我要這般小人物，給自己的光明前程添堵呢？」

「我從未想過殺你，你為何不能放過我？」

「哈哈。」

葉寒笑了，很有趣。

「李天謀你才情天賦一般，這嘴皮子的功法卻不一般，連我都自嘆不如。」

「多謝……誇獎。」

李天謀勉強擠出笑容。

葉寒搖搖頭道：「你方才對我有問必答，我也不是小氣之人，我決定回贈你一個禮物。」

「什麼禮物？」

李天謀有種不好的預感。

葉寒低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李天謀一怔。

「我是個預言家。」

葉寒似笑非笑。

「我預言，你今夜將死！」

他目光森寒若電，動了殺意，不想放過此人。

如其所說那般，若是殺這個少主，必然是不死不休！

不殺的話，二者之間還能有一絲緩和的餘地，報復他是肯定的，但力度不會很大。

乍一看，放過李天謀，不要被心中的怒火左右，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但——

葉寒此刻心境不一樣了，不願苟且了，不願妥協，他要快意恩仇，殺出一條通天大道！

「葉寒，別，別這樣，放過我！」

李天謀掙扎不斷，但重傷的他根本掙脫不開須佐能乎的束縛。

「你不能殺我，我父親不會放過……」

沒有理會，下一瞬間龐大的須佐能乎右手握緊！

葉寒神色冰冷，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噗！」

一團破碎的血肉落地，已然不成人形，分不清是誰。

下一瞬間，無數炮火襲來，將此地淹沒。

……

天河市，東海高級餐廳內。

陸勝趕到此地之時，這裡依舊如往常一樣，客人正在享受美食，服務人員殷勤地侍奉著，只是神情迷茫，透著詭異。

他眉頭一皺，這個餐廳本該早就亂成一片，為何一切都如往常一般？

「會長大人！」

本來已經死亡的白素夜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陸勝眼前。

「白素夜？」

陸勝一怔，在通訊器內，他的手下應該都被葉寒殘忍殺死，白素夜也不例外才是。

「琪琪在哪？」

不管如何，他只關心他的女兒。

「小姐在頂樓包廂，還有……」

白素夜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

陸勝冷酷瞥了一眼。

白素夜渾身一顫，咬牙道：「葉寒，也在那裡，他說上去之後，便會告訴你一切的真相。」

「帶路！」

陸勝冷冷吐出二字。

電梯緩緩升起，來到頂樓。

葉寒背對眾人，看著天河市的夜景。

他的身畔還有一個神情恍惚的黑衣大漢。

陸琪琪正坐在椅子上，垂下螓首，眼眶微紅，清淚無痕。

「琪琪。」

陸勝上前察看，發現這孩子毫髮無傷，不由鬆了一口氣。

這時，葉寒也轉過身來，微笑道：「你來了。」

「葉寒，你到底做了什麼？」

陸勝真的不解，在通訊器之中他明明聽到了手下一個個被殘忍殺死的聲音，還有陸琪琪被酷刑虐待的哀嚎聲。

但為何一切如故？

彷彿一切都是他的幻聽。

葉寒淡聲道：「我還有一個能力，可以讓人陷入幻境，這餐廳內所有人都中了我的幻術，你所聽到，不過一場表演罷了。」

陸勝險些沉不住氣。

娘的！這個世界也太不公平了吧？異能者本來就萬中無一，這葉寒更是過分，不僅是異能者，還是複數異能力者，甚至一個個能力都極為恐怖。

攻防兼備的紅色鬼神。

毀滅萬物的黑炎。

堪稱作弊的分身。

如今又多出一個幻術！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葉寒搖搖頭，道：「我稱不上什麼怪物，這個世界上異能力比我強悍的人比比皆是，若非如此，我也不用苟且發育十六年。」

他侃侃而談，「我本來有一個計劃，很完美。和琪琪一起來到餐廳用餐，讓你的監視我，便有了不在場證明，在潛入天龍幫總部刺殺龍戰天。」

說到這，葉寒輕嘆一口氣。

「但卻突生變故，沒想到被躲在暗中的李天謀發現一切，我只好選擇殺人滅口，這個時候，陸叔叔卻又趕過來攪局。」

葉寒自嘲一笑，緩緩走到落地窗前，抬頭望天。

雙眸深邃，映照星空，他回憶了很多，思考了很久，良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

「命運弄人，在那一瞬間，我明白一個道理。與浩瀚的星空相比，人類是多麼渺小，與星辰壽命相比，人類如浮遊一般。到頭註定難逃一死！」

「過去一十六年，我小心謹慎，戰戰兢兢地活著，以為這世間苟且發育才是王道，但其實我錯了。」

「太過謹慎，隱藏了太多，十年前才會無能為力，一月前父親才會被逼失蹤，這個李天謀才敢來找我麻煩！」

夜空深沉，寂寥無比。

殘月如刀，月光清幽。

夜越發深邃，可怖。

群星已黯！

葉寒的背影對著眾人，有種縹緲，虛幻之感。

「百萬穿越者，勝者唯一！」

「真正的強者是殺出來的，而不是苟且出來的！」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諸天仙佛，一拳打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