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救治
雖然不知道這男子為何這般很著急,但此刻傷口血流入注為了他的性命著想自己也得儘快縫針!
蘇絮取來絲線,借著月光比劃了一陣大概知道了縫線的方向,隨後用鑷子挑起附近的一塊皮肉小心翼翼的縫製起來,一直到縫製結束男子都咬緊了牙關沒有發出一絲動靜倒是讓她佩服不已。
要知道這般痛楚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之前有幾個病人也是因為傷口太大需要縫合,全程鬼哭狼嚎的,最後傷口是縫好了,人也嚎的喘不上氣直接暈過去了。
縫製好后便取來金瘡葯細細的撒上,最後再用輕薄的紗布纏繞幾圈算是正式完工了。
最後一個死結打好蘇絮後退了幾步,男子起身穿好衣裳,目光如鷹一般在她身上打量了幾番,忽的勾起了嘴角。
「我認得你,蘇家長女蘇絮?」
蘇絮心裡猛地一跳,又聽男子繼續道:「今日的事情你最好給我爛在肚子里,不然……」
蘇絮連連點頭:「公子放心,我什麼都沒看見。」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還沒蠢到在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情況下跟一個手持兇器的男人斗,一百條命都不夠賠的!
男子輕哼一聲,隨後直徑打開房門離開了。
蘇絮腳下一軟,連忙扶住了一旁的桌子才勉強的站住,拍了怕狂跳不止的心重重舒了口氣。
她撿起被削斷的燭台用火摺子點燃,忽的發現男子之前坐著的地方掉落了一枚玉珏。
這是什麼?
蘇絮走過去拿起來一看,玉珏是上好的白玉雕刻成了青鸞的環繞的造型,而在中間的地方則刻著一個『慕』字。
「慕?」蘇絮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皺了皺眉頭只得先將玉佩給收了起來。
「小姐,小姐!」外面傳來了銀杏的呼喊聲,「小姐您還在么?那車夫最近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您還沒走呢他就跑了,讓我好……啊!!小姐您…您衣服上!」
銀杏剛進來便瞧見蘇絮的衣服上沾染了一連片的血跡,倏然整個人都呆住了。
「小姐!」銀杏尖叫一聲立刻撲了上來:「您哪裡受傷了?疼不疼啊!」
蘇絮連忙安慰她:「這不是我的,之前來了一位病人,刀傷挺嚴重的,我便給他醫治了,興許是那個時候染上的。」
銀杏這才把心塞了回去,拍著胸脯一臉后怕:「您…您可嚇死我了!」
「不說這個了,車夫來了么?我有些累了,我們這便回去罷。」
「來了來了,都怪我耽擱了這麼久讓小姐久等了,我們這快些回府罷!」
天氣漸漸入秋了,晚上時分還帶了些寒意,等到蘇絮快抵達蘇府的時候便遠遠的瞧見蘇媛媛和蘇箐箐在門口等候著。
銀杏一臉不爽,嘀咕道:「小姐,那兩個傢伙又來了!」
蘇絮笑而不語,馬車很快便停在了蘇府門口,銀杏先行下朝兩人行禮「三小姐好。」
蘇媛媛皮笑肉不笑:「喲,今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自從你家主子接了印鑒就開始假認真了啊?」
以往蘇箐箐定然會勸上一勸再煽風點火一番,但一想起娘告誡自己的話,便將滿腔的憤恨盡數咽了下去,低著頭不做言語。
如今蘇絮得了老太君的信任,不僅把印鑒交於了她,甚至還百般維護,著實令人氣惱。
原本以為娘請了爹出動定然能讓她吃些苦頭,可到頭來卻惹得自己被老太君厭惡!
再這樣下去,自己還怎麼成為蘇家的嫡女,還怎麼嫁給心心念念的盛世子?!
在感覺一切都要遠離自己的時候她徹底的慌了,可娘卻告誡她越是焦急的時候越要冷靜,不然只會將事情越弄越糟糕!
銀杏抿了抿嘴攙著蘇絮下了馬車。
蘇絮嗤笑:「我說怎麼老聽見汪汪汪的叫聲呢,原來是有隻狗在這裡叫喚呢!」
「蘇絮!你罵誰呢!」蘇媛媛被氣得不輕,以前自己就算再怎麼嘲諷羞辱她,也從未見過她還嘴,可如今卻是一句比一句罵的狠,這人真的能轉變這麼快?!
「誰應我就罵誰,這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站著吹冷風你們還真是別有趣味啊,一整天在藥鋪可把我忙壞了,兩位請自便,走吧銀杏。」
「是,小姐!」
「你給我站住!說什麼自己在藥鋪,我看八成是又去幽會袁成了吧!」蘇媛媛抬了抬下巴,眼中滿是嘲弄。
蘇絮停下腳步,銀杏在一旁低聲勸道:「小姐還是算了吧…」
「蘇媛媛,前幾日打的一巴掌有多疼你該不會是忘了吧?」她轉過身目光如刺刀一般在她身上狠狠的掃過:「你要是再在這裡嘰嘰歪歪,別怪我再賞你一巴掌!」
徐媛媛下意識的捂住了臉頰,囂張的氣焰頓時滅了一大半,蘇絮一個整日在房間里繡花的女人能有多少力氣,可偏偏打的她半張臉都腫了起來,換了好幾種化瘀膏都不管用,最後只得取來冰塊冷敷才勉強好受了些。
看著蘇絮離開的背影,她氣得直跺腳,將滿腔的怒火都發到了一旁的蘇箐箐身上:「方才你為何不說話?專門來看我被羞辱的是不是?!」
蘇箐箐柔聲道:「妹妹怎麼會這麼想,只是這麼晚了,本就不該來的,明個我們還得一起出去逛街,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蘇媛媛咬牙啟齒:「蘇絮那個死女人都這麼對你了,你竟然還幫著她說話,我看你真的是一點前途都沒有了!我這麼辛辛苦苦的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家裡的人瞧不起我是庶出只有你真心對我好,蘇家家主的位置必須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蘇箐箐被嚇得連捂住了她的嘴巴低聲勸道:「妹妹可別再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番話,要是讓老太君聽見了,那我們兩個都沒有好果子吃!」
蘇媛媛一把拉開她的手掌憤憤不平:「我說的有錯么!我說的就是事實,她蘇絮又是什麼東西,如今仗著老太君的恩寵就敢這般放肆,當真是噁心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