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紅顏薄命)
風學琴感覺渾身很是舒服,自從本身出現問題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了。
耳邊還有清脆悠揚的笛音繚繞。這笛音就在身邊,很清脆,很悅耳,似乎還蘊含著某種無奈和幽怨。
緩緩的睜開眼,陽光令她的眼有些輕微的刺痛。她感覺身在輕微的搖晃,耳邊還有輕微的水聲。
撐起身子打量了一下所在,發現自己正在一條小船上,四周都是水,遙遠處還隱約有漁船和堤岸的蹤跡。
風學琴明白,自己這是厄運難逃被綁架了。早在被綁架之前她就想到了,要不然也不會突然間困的要死立馬就睡著了,現在看來果然是被人動了手腳之後帶走了。
一位大叔級正坐在船頭悠悠的吹著笛子,對她的蘇醒視若無睹。
風學琴很奇怪現在的感覺,因為她感覺到了濃郁水汽,正因為這水汽才讓自己感覺無比的舒服。看來這人魚結合體對於水還是很敏感的。
動了動身子讓自己舒服一點兒,並沒有出聲。因為她知道,這位大叔不是自己可以抗拒的。無論她要把自己怎麼樣,自己都沒有抵抗能力,能做的也只能是靜觀其變。
笛音繚繞,小船在輕微的顛簸中繼續向前。小船上沒有帆也沒有人划槳,但是卻在水面上走的飛快。
宏晟輕輕的放下笛子依然不回頭。「小丫頭定力不錯,你這個年紀能做到這一步還真是讓老夫刮目相看。」
「你也算老夫?我看你頂多也就算個大叔。」風學琴也沒有動,就這麼巴掌大的地方就算是動也不會有任何效果。
「大叔?」宏晟仰頭看了看天色。「你這皮膚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被雷劈了一次就這樣了。」風學琴簡單的回答,她只能這麼回答,總不能說是在異世界把自己當小白鼠遭報應了吧?
「你難過嗎?」大叔拿出一塊布輕輕擦拭著手中長笛。
「你指的是什麼?如果說是被人從洞房裡擄走的話,確實有。」風學琴淡定的回答。
宏晟回身和風學琴對坐,風學琴這才看道對方的面貌。長圓臉,五官還算端正。一雙眸子里閃爍著令人不解的光芒。風學琴感覺那應該是思念的眼神。
一身青布衣衫比較鬆散,下擺垂落在船舷上。如果說這副形象對上那些大齡女子,應該還是很有誘惑力的。對她來說確實是年紀大了些。
她不明白,這麼一位大叔級在自己大婚之夜把自己給偷出來,究竟是什麼目的?
「唉!」宏晟嘆了一聲拿出一塊用紙包裹的肉丟給風學琴,然後就靜靜的看著她。
風學琴確實餓了,拿起那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肉,毫無顧忌的大吃起來。如果對方想要害她就不會等到她醒過來了。
「你的樣子和你娘當初很像。」大叔把目光轉向湖面悠悠的說道:語氣里充斥著淡淡的憂傷。
「你認識我娘?」風學琴詫異,因為就連她自己都知道這個世界的娘長什麼樣子。
宏晟轉回頭盯著風學琴看。
「她和你一樣的美麗,不過卻藏著一顆惡毒的心,為了利益她會出賣任何人,包括愛她為她付出的人,要不我和你講一個故事吧。」
「從前有一個翩翩少年,無意間在山中救下了一個被猛獸追殺的女孩。」
「女孩說他沒有家也沒有親人,說的很可憐。那時候那個少年很傻,被女孩的美色所迷惑。」
「陪她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做任何想做的事。兩個人情投意合,有過很多值得回憶的快樂。」
「就這樣,他們一起走南闖北,儘管那少年知道女孩有事瞞著他,但是他選擇不問。」
「後來,他們到了皇都琉璃城,一切都變了。」
「那時候風家在宏興國風頭正勝,在王都雖然說不上一手遮天也差不多了。」
「就在那時候,你現在的爹出現了,那女孩貪圖風家的權勢地位開始疏離那男孩。」
「男孩知道女孩喜歡上了另一個人,他想挽回她,求她,和她講兩個人曾經的經歷,曾經的歡樂。」
「那女孩似乎回心轉意了,男孩很高興。女孩說要和他一起離開王城,還親手做了一頓飯向男孩道歉。」
「男孩很感動也很興奮。可是,男孩吃完后才知道女孩並沒有回心轉意,而是在飯菜里下了毒。」
「男孩心如死灰,把女孩大罵一頓之後逃走了。也許是他命不該絕,不僅沒死還因禍得福遇到了一個很大的機緣。」
「很多年後男孩去報仇,可是當他看到女孩之後卻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雖然恨,但也放不下那段情感,只能默默的離開」
「又過了多年之後,男孩再一次想起女孩去到了王城,發現女孩已經死了。她太自私了,害死了很多人,被仇家殺了。」
「男孩很傷心也很高興,他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態來面對這種結局。」
「不過女孩留下了一個女兒,起初男孩以為這一切就這麼過去了,她心中的那個人都已經死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偷偷去看那個孩子。也許是深埋在男孩心底的那一絲情感,並沒有因為女孩死掉而消失吧。」
「不過,男孩卻發現了另外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個女孩似乎完全繼承了她母親的所有缺點。小小年紀就能把宏興國的王和王爺迷得暈頭轉向。」
「這時候男孩已經成了半大老人,他對這種結果很失望。這個女孩用心很險惡,完全繼承了她母親的性格,貪慕虛榮不擇手段。大半夜勾引兩位王子翻牆去和她私會。」
「如果讓她進入皇室,有可能倒霉的會是整個宏興國的億萬蒼生。」
「為了阻止這一切,為了整個宏興國。這個男人在新婚之夜試圖殺掉這個女孩。可是就在他動手的那一刻,那張臉讓他心痛,同樣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
「所以,他決定把那個女孩帶走,帶她離開宏興國。既然無法下手,那就找個地方讓她自生自滅好了。只要她不為禍天下,給她一條生路又何妨?」
宏晟說完把目光從湖面上移回來停在風學琴身上。
「丫頭?你說我這麼做對嗎?」
風學琴愕然以對,這是什麼邏輯?綺雲也喜歡自己這她還真不知道。
綺雲是綺幻的哥哥如今宏興國的王,人家後宮佳麗三千,自己又和綺幻早就被長輩定下了婚約。綺雲充其量也就是自己的大哥哥。
小時候翻牆進去找自己玩兒,怎麼就成了自己勾引人了呢?自己怎麼就會霍亂蒼生了?那兩個皇子翻牆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大叔?你說我會禍亂蒼生,依據就是因為我娘?王上和王爺喜歡誰,那是他們自己的事,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宏晟悠悠的嘆了口氣。「依據很多,你想聽嗎?我可以告訴你。」
「我想聽,我知道我娘的人品確實不怎麼好。但是你也不能因為我娘負了你,就牽連到我的頭上吧?你到是能知後世如何?能掐會算嗎?」風學琴很不服氣的大聲質問。
大叔伸手摸了摸風學琴手臂上的細小鱗片。
「這不就是最好的依據嗎?皇室剛剛宣布大婚,你就遭雷劈,還長出這麼一身的鱗片。然後又有人想殺你,這都是依據。」
「天下之大,能者有之。如今天下不止我一人想要阻止你進入皇室。這麼多人難道都是無端的揣測嗎?如果不是我念在和你娘的舊情上,你這時候興許早就死了。」
「唉!我也算是以德報怨了,雖然你們母女一樣的不擇手段,都極度的自私,但是……。」
「唉……。」
宏晟長嘆了一聲不在理會風學琴,轉過身去拿出笛子重新開始吹奏起來。
風學琴無言以對,因為這根本就沒法解釋,她那是穿越好不好?什麼叫遭雷劈?
至於這渾身的鱗片,那是自己作死把自己當小白鼠做實驗造成的好不好?這和阻止自己進入王府有屁的關係?
被人刺殺?反倒還是她的問題了?真是豈有此理,什麼邏輯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