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到宗門
夏禹十三歲那年，夏承恩帶著他回到了大梁城，想讓他拜入朱雀宗門下學習武道。
天下分為九州，大梁城所在的是冀州，冀州一共有四大門派，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朱雀宗作為一個弟子上萬人的大宗門，入門要求很是嚴格，夏禹天賦差、又沒有家族推薦，幾次考核都沒能通過。
後來，夏承恩去哀求一位長老，寒冬臘月，夏承恩在雪地里站了一天一夜，終於感動了那長老，讓夏禹進入朱雀宗，當了一個雜役弟子。
朱雀宗的弟子大體上可以分為兩類，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雜役弟子屬於外門弟子，比一般的外門弟子還要卑微，他們每天都需要幹活兒，為宗門服務，其他的外門弟子，還有內門弟子，大多瞧不起他們，欺辱他們。
雖然如此，還是有很多人爭著搶著去當雜役弟子。在這個武道至上的世界，武者和凡人是有著天壤之別，能成為武者，強大的武者，這是所有人的夢想。
夏禹這次是請假回家看望夏承恩，夏承恩聽說兒子要走了，心裡戀戀不捨，沒辦法，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他不能把兒子摟在身邊一輩子。
真心為兒子好，就應該放手，讓他去更廣闊的天地闖蕩。
夏承恩說道：「好吧，小禹，到了宗門之後你要繼續努力，雜役弟子也是可以成為內門弟子的，相信自己，永遠不要放棄！」
第二天一早，夏承恩早早地就起床了，給夏禹烙了幾張大餅，裝進了包袱里，留著路上吃。
夏承恩送著夏禹，一直送到了城門口，夏禹說道：「爹，您回去吧，我不在家，您一個人多多保重，您放心，我一定會在宗門裡好好修鍊，將來成為一個強大的武者，給爹爭口氣。」
兒子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夏承恩很是感動，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好，好，好。」連著說了三聲好。
夏禹背著包袱，與夏承恩揮手告別，走出了大梁城，向朱雀宗走去。
看著夏禹遠去的背影，夏承恩念叨著：「小禹長大了，小禹長大了。」
夏禹家裡窮，買不起馬，也坐不起車，只能步行前往朱雀宗。
走在小路上，望著滿眼的青山綠水、藍天白雲，夏禹的心裡灑滿了燦爛的陽光，萬丈雄心升騰起來。
夏禹心想，我就從一個小小的雜役弟子開始做起吧，一步一個腳印，登上武道巔峰，殺掉柳行空，報仇雪恨！
一路想著心事，夏禹回到了朱雀宗。
朱雀宗位於冀州境內，冀州是九州之內實力最弱的一州，不過，這裡的人像其它八州一樣，也熱衷於武道，光是朱雀宗就有上萬名弟子，佔據了方圓幾十里的區域。
朱雀宗的雜役弟子也有近千人，這些雜役弟子分工不同，位於不同的「處」，夏禹所在的處是營造處。
夏禹心情愉悅，哼著小曲兒向營造處走去，此時，營造處的屋子裡，管事弟子賈維正坐在椅子上，看著一封書信。
一個滿臉奴才相的人站在賈維的身前，這個人正是夏家的家丁。
家丁說道：「威少爺說了，賈大人要是能幫威少出了這口惡氣，金錢美女，少不了賈大人的。」
賈維收起了書信，說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告訴威少爺，我一定替他出這口氣。」
「好好好，多謝賈大人，」家丁滿臉堆笑，朝賈維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賈維是營造處的管事弟子，管理整個營造處，原則上，管事弟子不一定非要是武者，有良好的管理能力就行。
賈維既不是武者，也沒有什麼管理能力，他之所以能當上這個管事弟子，是因為他有一個好叔叔在朱雀宗當長老。
這個武者世界里也是充滿了骯髒，很多像賈維這樣的人當上了管事弟子，三分靠作弊，七分靠背景。
賈維身邊有幾個狗腿子，湊到了賈維的身邊，說道：「夏禹那個廢物，三腳踹不出個屁來，竟敢動手打夏威。」
「那個夏威也是夠廢物的，連夏禹都打不過，他還能幹點啥？」
夏禹性格懦弱，老實巴交，在營造處是出了名的廢物，賈維和那些狗腿子一有不順心的時候，就會找到夏禹，把夏禹當做出氣筒，打一頓，出出氣。
賈維指著幾個狗腿子，說道：「等夏禹回來了，你們幾個收拾他一頓。」
「好嘞，我們一定把那廢物打得連他爹都認不出來，」幾個狗腿子摩拳擦掌，很是興奮。
這時，外面有人叫了一聲：「那個廢物回來了。」
「他來得還真是時候，」幾個狗腿子露出得意的微笑，向外面走去。
夏禹走到半路，抬頭可以望見營造處了，這時，幾個狗腿子氣勢洶洶，跑了過來，圍住了夏禹。
夏禹皺著眉頭，看著幾個狗腿子，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其中一個狗腿子齜牙咧嘴，說道：「廢物，你和誰說話呢？沒大沒小的，見了我們要叫爺爺，快叫！」
夏禹明白了，這幾個狗腿子是故意來找自己麻煩的。
「好狗不擋道，滾開，爺爺沒空搭理你們，」夏禹的神情中滿是傲然之氣。
幾個狗腿子都愣住了，面面相覷，「我剛才沒聽錯吧？我-操，這廢物說我們是狗，還讓我們滾開？」
「這廢物的腦袋被門擠了吧，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
「這廢物是瘋了，找死呢。」......
夏禹不理會這些狗腿子，推開了面前的一個狗腿子，徑直向前走去。
「你還敢推我，弟兄們，揍他！」
狗腿子們張牙舞爪，露出一副兇相，撲向了夏禹，準備把夏禹打個半死。
夏禹停住腳步，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一記鞭腿掃了出去。
呼的一聲，狗腿子們只聽得耳邊一陣呼嘯，一隻大腳就掃了過來，他們來不及躲閃，被掃了一個正著，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狗腿子們一共四個人，夏禹一記鞭腿掃倒了兩個人，還剩下兩個人。
這兩個人都愣住了，平日里他們欺負夏禹，夏禹就是抱著腦袋、身子一縮，任由他們怎麼打都不敢還手，今天這是怎麼了？
還沒等兩個狗腿子回過神來，夏禹一記重拳轟出去，轟在了一個狗腿子的臉上。這狗腿子的臉立刻被轟爛了，血肉橫飛，摔倒在地。
打出了這一拳之後，夏禹閃身到一邊，緊接著又是一拳，打在了另一個狗腿子的臉上。
這兩個狗腿子滿臉是血，倒在地上，感覺天旋地轉，爬不起來。
那兩個挨了鞭腿的狗腿子掙扎著，爬起來，再次沖向夏禹，一左一右，對夏禹採取了夾擊之勢。
夏禹大步流星，向前走去，伸出雙手，抓住了兩個狗腿子的頭髮。兩個狗腿子立刻就泄了氣，疼得嗷嗷直叫喚。
夏禹抓著兩個狗腿子的腦袋，用力一撞，嘭的一聲，兩個狗腿子撞得血肉模糊，慘叫著，跪在了地上。
夏禹身後的一個狗腿子嚇得瑟瑟發抖，趁著夏禹不注意想要溜走，夏禹轉過身去，一腳踏在了這狗腿子的胸口上，問道：「誰是爺爺？」
「你是爺爺，你是爺爺，」這狗腿子被夏禹嚇得都要尿了。
夏禹目光如刀，看著其餘的三個狗腿子，其餘三個狗腿子連聲叫道：「爺爺，爺爺，你是爺爺。」
夏禹說道：「今天暫且放過你們，下次再敢惹我，我打碎你們的骨頭！」
「是是是，」四個狗腿子嚇得低著頭，不敢仰視夏禹。
夏禹拂袖而去，向宿舍走去。
營造處大廳里，賈維閉著眼睛，在躺椅上小憩，這時，外面響起了腳步聲，有人走了進來。
「收拾完那廢物了？」賈維聽腳步聲，聽出了是那幾個狗腿子，閉著眼睛，問了一句。
大廳里一片寂靜，狗腿子們誰也沒吭聲。
「我問你們話呢，」賈維不高興了，睜開眼睛，剛要訓斥幾個狗腿子，嚇了一跳。
我的天吶，站在賈維面前的這四個狗腿子，鼻青臉腫，滿臉是血，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你們這是怎麼了？」賈維坐直了身子，問道。
四個狗腿子很是委屈，哭哭啼啼，說不出話來。
「那廢物呢？」賈維問道。
見四個狗腿子還是不說話，賈維大怒，拍了一下桌子，叫道：「你們傻了，沒聽見我問你們話？！」
一個狗腿子捂著臉，怯生生地說道：「我們這是被人打的。」
「被誰打的？」
「那個......廢、廢、廢......」
狗腿子想說「廢物」，可是，他想了想，「廢物」都能把他們打成這德性，他們豈不是連廢物都不如？
「我問你們話呢，誰打的？」
「夏禹。」
「什麼，你們四個被夏禹打成這樣？」賈維指著狗腿子們的血臉，感到不可思議。
一個狗腿子說道：「那廢物不知怎麼了，突然變得特別能打，我們四個也是一時大意......」
「閉嘴！」賈維吼了一聲，說道：「你們真是廢物，連一個廢物都打不過。」
四個狗腿子愣住了，品味著賈維這句話，是不是病句？
「滾出去！」賈維氣急敗壞，朝四個狗腿子揮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