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露鋒芒 第六十九章瘋怨之密
一片荒蕪人煙的山谷，一位全身散發著紅色的霧氣的少年。一股磅礴的弒殺怨念，充斥在霧氣之中。
一曲婉轉的曲調，一位身著金衣的少女，指尖彈奏出的天籟之音，凈化著周圍的弒殺怨念，同時也凈化著少年異變的靈魂。
良久，紅色霧氣不在湧現，少女也停止了指尖的彈奏。
「幸好有你，不然我恐怕又要無法自制了。」少年全身被汗水浸濕，口中卻表達著對少女的感激。
「那你就送我一件禮物當做補償唄。」少女俏皮一笑，渾然不在意自己為少年的付出。
凌天頓時有些犯難，夢茜是來自天界的聖女，眼光之高世所罕見，自己這一介貧民拿什麼來滿足她呢。
看著凌天犯難的神色，夢茜頓時明白他會錯意了。
「我看山澗那顆翠竹就不錯。你做兩把竹劍送我一把。」夢茜找了個合適借口，解開了凌天的困境。
凌天頓時明白她的用意。
很快兩把竹劍已經成型，凌天送給夢茜一把。但心中卻暗自記下自己欠夢茜一份禮物。
揮舞竹劍，夢茜也舞出了一套劍法。
看著眼前翩翩起舞的仙姿，凌天居然有種想要摘下她面具，一觀她之真顏的衝動。
甩了甩腦袋，壓下自己的雜念。
看著絕美的舞姿，凌天頓時有種，想要奏樂一曲的衝動。在截一段翠竹，很快一支竹笛便做好了。
手拿竹笛，凌天吹奏出了自己所學為數不多的曲子《少年游》。
春風太多情，村村花柳好。少年宜游春，莫使顏色槁。
舞劍的仙子，奏樂的少年，將這一片碧綠的世界，譜寫成一副最美好的畫卷。
良久，曲止劍停，兩人對視一眼，一股異樣的情愫誕生於凌天心間。
「想不到你還是一位大才子，這首少年游吹奏的不錯。」夢茜誇讚道。
尷尬的撓了撓頭，凌天開口道「在你這位絕頂的大宗師面前，我這可是真正的獻醜啦。」
「吼！」
一聲狂亂的獸吼，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一隻眼睛血紅，渾身充滿怨念的雙頭魔狼，緩緩的走入視線。
雙頭魔狼，斗階怨獸，擁有不俗的速度和風火兩種屬性。是怨界的主站兵力之一。
細看之下，這隻雙頭魔狼，象徵著火屬性的腦袋，已經完全陷入狂亂，而象徵著風屬性的腦袋，眼中還有一絲清明。但那痛苦的表情竟然使的凌天內心湧出一股哀傷之意。
「我怎麼可能會同情怨族。」凌天內心震驚，但這種哀傷，卻彷彿來源於血脈深處不受控制。
雙頭魔狼明顯是被凌天的笛聲引來。它見到凌天之後，清醒的腦袋面露痛苦但卻十分乖巧，而狂亂的腦袋卻是一臉弒殺。
當它看向夢茜時，眼中出現的卻是疑惑，顯然分不清夢茜到底是什麼。
指尖凝聚陽極劍，凌天揮劍斬下那顆已經完全瘋狂的魔狼腦袋。
「夢茜，用羲皇神音試著凈化它的怨念。」凌天開口道。
沒有問其原因，夢茜揮指彈奏「伏羲凈神曲」。很快，魔狼的怨念被凈化完畢，虛弱的它，陷入了沉睡。
「它或許可以為我解釋怨念的由來。」凌天緩緩道。
魔狼休息了整整一下午。當夜幕到來的時刻，魔狼緩緩醒來，親昵的舔著凌天的手臂。
「果然，怨獸把他當成了同類。」夢茜目露奇光。彷彿想要將凌天看透。
雙頭魔狼是已經初具智慧的怨獸。凌天以神魂之力與其溝通，很快一絲絲有用的信息展現在凌天腦海。
原來，怨族之所以會瘋狂，全都是因為受靈界法則之力的影響。人類身體脆弱，所以縮短的是性命，而怨族靈魂脆弱，所以被摧毀的是靈魂。
在怨界，已經有千千萬萬的怨族陷入癲狂，他們的腦海除了弒殺什麼都不存在。怨族自己已經親手屠戮了，不知多少自己的同伴。
這一次的戰爭，所有陷入瘋狂的怨族，已經全部投入到了靈界，他們要讓人類見證被自己所毒害下的怨族。
真是上天要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得知了這個信息的夢茜，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這樣的結果確定了兩個無解的世界，必須死戰到底的結局。
「這片天究竟怎麼了。」凌天內心質問。
這時紅色怨念，再次從魔狼身上誕生。夢茜趕忙以凈神曲壓制。
「看來，靈界法則的侵蝕，對於怨族而言是無法根除的傷害。」夢茜凝重道。
整整三天時間，夢茜數次為魔狼凈化怨念，但最終魔狼還是離去了。因為每次的怨念化，所犧牲的都是它的靈魂，即便夢茜能夠凈化怨念，但它的靈魂之力得不到補充，最終還是因魂力耗盡而亡。
這一結果，讓夢茜緊張的看向凌天。
「不用擔心，我的魂力並沒有任何消耗，生命氣息也一直保持在巔峰狀態。我猜測，怨念只會讓我瘋狂，並不能夠威脅到我的生命。」
凌天的話語，讓夢茜稍稍放下了心中的擔憂。但是，雖然明白了怨念的由來，卻還是無法根治這種瘋狂之念。
兩人收埋了這隻魔狼，對於怨族的憎恨彷彿一瞬間淡去了很多。
「接下來，我們去哪。」明亮的雙眸注視著凌天，夢茜詢問道。
一道傳音印記打入通訊石，凌天把剛剛得知的消息傳給宗門。
「靈石城。」凌天開口道。
曾經發生在眼前的那悲慘一幕，凌天永生無法忘懷。如今，自己已經完全可以化身為怨族。再也不用但心會暴露自己，那麼這筆仇自然要找厲炎來算。
一路行走，兩人收斂氣息。只要不釋放靈力，怨族就無法分辨兩人的身份。
對於為什麼怨族無法辨別夢茜的身份，凌天猜測，夢茜擁有被譽為奇迹的力量，這份力量人類看不透，怨族同樣也看不透。
靈石城外，這一次凌天沒有選擇在走水路。相信經過上一次的事件，他們應該已經猜到凌天是走水路潛入的。
這一次，兩人所走的路線，是一處隱秘的山澗。凌天已經提前用劍識探查過，這裡除了一層結界之外，周圍並沒有怨族把守。
「空間轉移。」虛空中出現一絲波動，凌天和夢茜穿越空間直接出現在靈石城內。
天道逍遙經，乃是這世間唯一一部擁有空間法則的功法。所謂逍遙，指的正是無拘無束暢遊虛空。
空間法則，作為世間最高等階的法則之力，一直被各方勢力努力追尋著。但是這麼多年來，唯有逍遙神宗窺得真諦。
夢茜的天道逍遙經已經臻至化境，如果如今的她修為不是元神境，而是仙靈境，那麼理論上，她可以瞬間出現在十萬里之內的任何角落。
「你氣息特殊，雖然怨族無法分辨，但是他們亦不會將你當成同類，為了安全起見，你先在這裡暫避。」凌天囑咐道。
「你要小心，我已經在你身上種下逍遙印記，遇到危險只需全力釋放氣息我便能感覺到。」夢茜同樣囑咐凌天。
四目相交，兩人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轉身離去之際，凌天已經收斂全身靈力，幻化為一名真正的煉神境怨族。
被怨族所管轄的靈石城，已經和人類所居之時完全不同。曾經熱鬧繁華的街道，已經沒有了任何行人。
到是三三兩兩的火源族，依舊在城內作威作福。他們奴役著普通凡人，在他們的脖子上套著屬於寵物才會有的項圈，這些人大部分面黃肌瘦，身體不著片縷。滿身的傷痕述說著他們曾經遭受過非人的對待。
凌天雙拳緊握，努力壓制著內心的殺意。
一邊行走一邊探查，凌天發現這樣的事情不在少數，人類由之前的食物變成了現在了奴隸。曾經被厲族欺凌的靈族，如今到是受到了比較好的對待，他們雖然地位依舊低下，但是卻不會在受到厲族的欺凌。
「看來七謁口中所說的大公子，的確有著傾世之能，竟然能靠一己之力，改變整個靈族的地位。莫非他就是命運口中所說的，怨界的神之子。」凌天不由想到，在那片神奇的空間內，所聽到的事情。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被凌天否決。怨界的神之子，不可能在境界上強過自己那麼多。如果真是那樣，自己是不可能追上他的。
隨著修為的提升，凌天漸漸明白自己的特殊性。自己修鍊，只需要不斷的領悟境界即可。只要參透境界，自己就可以掠奪天地之力進行突破。
與別人相比，自己不需要丹藥輔助，不需要依靠靈石靈晶。強制掠奪，沒有比這更可怕的天賦了。
行走在大街上，凌天很快受到了矚目，煉神境的靈族，還是如此年輕的，在整個怨界可不多啊。
看著周圍眾多靈族羨慕的目光，凌天頓時意識到，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問題。
如今在隱藏修為，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再說自己也沒有修鍊過，隱藏修為的秘法。
這時，一位斷臂的靈族少女，飛快的跑到凌天身邊。
凌天一看，居然是當初因為打碎酒杯，被厲族燃盡一隻手臂的靈族少女。
少女容貌清秀，一張瓜子臉上，點綴這兩顆如同寶石般璀璨的大眼睛。瑤鼻之下是一張有些蒼白的紅唇。少女面色枯黃，顯然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但即便如此，秀麗的外表依舊是這條街上，最美麗的風景。
「這位公子，可以請你幫小雅一個忙嗎。」獨臂少女神色焦急，顯然有很重要的事情。
「走。」凌天很爽快的答應了。
現在自己已經倍受矚目，正好可以藉助獨臂少女，離開眾人視線。
一座幽靜的小院，一間簡單的房屋。
看的出來，這位靈族少女過的很是清貧，少女只有通脈境後期的修為，雖然年紀不大但論天資的確不怎麼樣。
少女十分恭敬的將凌天請走進了她的小屋。
屋內，凌天首先看到的是一副畫像。畫像中所描繪的是一位少年，少年年約二十歲，周身散發著一股不凡的氣勢。
畫像下方供奉的是一副長生牌位。牌位上寫著大公子三字。這靈族少女竟然將這位大公子，奉若神明。
凌天內心震驚，心中卻也明白了，在靈族心中大公子的份量。
沒有在理會畫像，凌天朝屋內望去。
頓時一絲淡淡的怨念，緩緩飄來。只見在屋內的床上躺著一位昏迷的婦人，想來應該是少女的母親。